林娜下意識看向裴瑾言。
裴瑾言脣畔浮現出一絲涼笑,說:“五千萬,就值得你這樣鋌而走險?”
鄭旭光眸光微凝,盯着裴瑾言問:“你什麼意思?”
裴瑾言說:“既然是綁架麼,那就獅子大張嘴,多說一些,比如?一個億?否則,我真看不出你這場綁架有什麼意義可言。”
這話令鄭旭光表情一怔。
他有些不太理解的看着裴瑾言。
不知是在考量裴瑾言話裏的真實性,還是在思考那五千萬是不是真的少了。
猴子也當場楞在那裏,說:“光哥,這娘們太有錢了吧?隨便出手就是一個億?”
鄭旭光擡手敲了一下猴子的腦門,“你懂什麼?”
猴子一邊揉着腦袋一邊說:“她們人在我們手裏,還擔心有詐不成?”
鄭旭光抿着脣,沒有講話。
裴瑾言意味深長的說:“怎麼,怕我騙你們?”
見鄭旭光依然不接話。
裴瑾言說:“柳舒服有沒有告訴你,我佔有裴家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權?”
鄭旭光眸光一閃,盯着裴瑾言。
儘管沒有講話,但眼底的情緒分明被裴瑾言的話給觸動了。
裴瑾言接着說:“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權,算下來着怎麼也有一個億,別告訴我你不敢要。”
鄭旭光咧嘴一笑,“笑話,我怎麼不敢要?這不是鄉下人見識淺,怕是陷阱嘛。”
裴瑾言脣畔漾開一抹淡淡的嘲諷,說:“你都鋌而走險做出綁架的事情,還怕這個?”
鄭旭光擡手撓了撓自己的下巴,一邊思量,一邊說:“你有現金?”
裴瑾言脣畔浮現一抹笑,淡淡的說:“銀行裏倒是存了三千萬,不信的話,你問林娜。”
林娜不解的看向裴瑾言,剛要開口,卻見裴瑾言對她搖頭。
林娜只好回答,“是有三千萬,但是用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權置換七千萬是很容易的事情。”
鄭旭光嗤笑一聲,說:“等你置換好了,警察也上門了。”
裴瑾言說:“我跟林娜的命都握在你手裏,你還擔心事情辦不成?”
話是這麼說的不錯,但鄭旭光究竟是一隻老狐狸。
他說:“誰知道你說的是真還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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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瑾言嗤笑一聲,說:“你跟柳舒服合作那麼多年,他沒有告訴過你,他一直虎視眈眈我手裏的股權?”
也不知道這句話觸到了鄭旭光哪裏。
他竟然沒有抗拒,“倒是提過。”
“這不就結了?”
裴瑾言循序善誘道:“你若不放心,你可以派人跟着我一起去辦這件事。”
鄭旭光立即說道:“不讓你去,讓她去。”
見他手指着林娜,裴瑾言心裏竟鬆了一口氣。
事情終究朝她設定的方向發展了。
“林娜,”裴瑾言鎮定的說:“你是我的貼身助理,知道如何提那三千萬出來,在提完三千萬之後,再擬一份股權轉讓書。”
林娜不可思議的看着裴瑾言,“裴總?”
裴瑾言搖頭,示意林娜別多說。
鄭旭光權衡一下利弊,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也是,我怕什麼,這四周早都被我埋好了炸彈,真有警察過來,左右都有人給我陪葬!”
林娜大驚失色的看着裴瑾言。
裴瑾言也驚訝了一下,她沒想到鄭旭光居然還藏這一手。
鄭旭光對猴子吩咐道:“猴子,你帶這位林小姐去辦事,務必把事情辦妥。”
猴子應了一聲,剛轉身,屁股被鄭旭光踹了一腳。
猴子揉着屁股,一副委屈的表情對鄭旭光說:“光哥,你怎麼又踹我?”
鄭旭光冷冷的說:“我是提醒你,別把事情辦砸了!”
猴子嘿嘿一笑,“光哥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我最多給你們三個小時,三小時一過,就別提我不客氣了!”
二人一走,裴瑾言就對鄭旭光問道:“柳舒服許諾了你什麼,你要這樣做?”
鄭旭光擡眼看着她,說:“你別動不動就提他,這是我跟你的私事,跟他人無關。”
裴瑾言反問,“你出現在我家門口,時機拿捏得那麼到位——”
柳舒服不滿地說:“我就不能是從公司裏跟蹤你到家的?”
裴瑾言點頭,“有道理。”
見裴瑾言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鄭旭光笑了。
他說:“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害怕的樣子,難道篤定會有人來救你?”
裴瑾言搖頭,說:“我求你放了我,你會放人嗎?”
鄭旭光搖頭,“那倒不會。”
這不就結了?
有些事情明知道做了不可能會有結果。
那她爲何要低聲下氣的去求一個不可能的結果?
只是,令裴瑾言沒想到的是,這裏居然被鄭旭光埋了炸彈!
見鄭旭光處處維護柳舒服,裴瑾言明白他們之間交情匪淺。
她轉移話題道:“你有孩子嗎?”
鄭旭光表情一怔,面色不悅道:“你怎麼那麼多廢話?!”
裴瑾言說:“我只是在想,要是你孩子知道你這麼做,會怎麼想?”
鄭旭光冷冷一笑,說:“這個不用你操心。”
裴瑾言又問:“那你有愛人嗎?”
鄭旭光蹭的一下站起來,衝裴瑾言說道:“你還有完沒完了?”
裴瑾言道:“你愛人要是知道你現在的所作所爲,該有多難過?你忍心她對你的一番愛意,就這麼打了水漂?”
鄭旭光陰測測一笑,說:“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我是孤家寡人一個,沒老婆,也沒孩子!”
裴瑾言一聲嘆息,說:“那你過的太遺憾了,人到中年都沒有飽嘗愛情跟家庭的滋味兒——”
鄭旭光額頭青筋直跳。
他黑着臉說:“你給我閉嘴!”
裴瑾言並不是話多的人。
只不過她不這樣旁敲側擊,就拿不到她想要的訊息。
鄭旭光跟柳舒服之間究竟有着怎樣的交易,這是她最想知道的。
就在裴瑾言思緒翻飛的時候,鄭旭光起身,來到了外面。
在他離開時,裴瑾言分明看到他拿起了手機。
所以,他是給柳舒服打電話?
左御之中午給裴瑾言打電話。
她一直沒有接,再打過去,就是關機。
前往公司找她,公司人說裴瑾言上午根本不在公司。
不在公司,也不接電話。
難不成跟陸以琛在一起?
就在他離開時,裴瑾媛從公司裏出來。
她一邊往外走,一邊接電話,“你說裴瑾言被人帶走了?什麼時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