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這個婚,夫人是想離,還是不想離?

發佈時間: 2024-12-15 05: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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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景煜眯眸。

 視線一錯不錯地凝在她身上。

 “醒了?”薄脣輕扯,聽不出喜怒。

 南時妤以前沒喝醉過。

 自然也沒人跟她說過她喝醉後是什麼樣子。

 昨天下午她確實喝了酒。

 今天醒來腦子就斷片。

 那昨晚肯定是醉了。

 她心底的心虛加深,應該……沒趁着醉意對他……做什麼吧?

 南時妤不動聲色地瞄了兩眼江景煜的脖子。

 乾乾淨淨的,沒有任何紅痕和傷口。

 應該……大概……沒有酒後對他做什麼。

 畢竟,她也不饞他色。

 就算喝醉,想來也不會做出霸王硬上弓的荒唐事。

 想到這兒,南時妤心安了些。

 與此同時,她也悄摸摸動了動腰,發現自己身上也沒有那種縱慾過度的痠疼。

 這下懸在半空的心總算落到了肚子裏。

 從牀上坐起來。

 瞟了眼牆上掛鐘上的時間。

 主動開口,“九點多了?你怎麼沒去公司?”

 江景煜指尖把玩着那枚婚戒。

 臉上情緒很淡。

 淡到讓人分辨不出。

 他沒有回她這句話,反而問:

 “不記得昨天晚上你乾的事了?”

 這語氣……

 瞄的,真涼。

 南時妤往上拽了拽被子。

 一臉無辜,並且,茫然的真誠。

 “我……幹什麼了?”她話音試探。

 江景煜面無表情看她半晌。

 就在南時妤繃不住臉上的表情時,忽然瞧見他站起來,隨手將婚戒推入無名指中。

 語調不明,輕嗤:

 “這要問江太太自己做了什麼。”

 男人舌尖抵了抵腮。

 昨天晚上她鬧着離婚的場景還在眼前揮之不去。

 江景煜垂下眸,眼底沒有半分溫色。

 起身離開前,想到什麼,又折回牀邊。

 端起桌上提前準備的溫水,朝她遞過去。

 聲線寡淡,只有一個字:

 “喝。”

 南時妤瞥了兩眼他手中的水杯。

 最後沉默着接了過去。

 江景煜離開後,南時妤垂目回想着昨天晚上的畫面。

 在杯中溫熱的水劃過喉嚨的那一瞬間。

 幾幀畫面冷不丁出現在腦海。

 深夜中,江景煜端着醒酒湯,站在牀邊,哄着她喝。

 只是她好像很叛逆。

 任他如何說,都不肯張嘴。

 反而一直躲着他的手嘟囔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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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一向好脾氣的江景煜被她氣得沒了轍,強硬抓過她,捏着她下巴,將醒酒湯給她強餵了進去。

 在她喝完,耳邊好像還隱隱約約傳來一句帶着點怒意的冷聲。

 ——南時妤,我說過我們永遠都不會離婚,你是半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南時妤猛地捂臉。

 她醉後,到底幹了些什麼?!

 幾秒後,她從牀上翻出手機,一個電話給程念安打了過去。

 那邊一直在等這通電話。

 在南時妤撥出去的第一時間,程念安就已接通。

 接通後,程念安長鬆了口氣,劫後餘生般說:

 “嗚嗚嗚擔心死我了,知知寶貝,我生怕你活不過昨天晚上。”

 “……”

 南時妤摁了摁額角。

 “我昨天,”她問程念安:“到底幹了什麼?”

 “嚷着離婚啊!”程念安說:“知知祖宗啊,我是真沒想到,你對離婚這麼大執念。”

 “喝醉之後什麼都不管,只一門心思地要離婚。”

 南時妤尷尬地扯了扯脣角。

 她……有麼?

 大概是喝酒的時候,一直在想這段被強行定下的聯姻,又想到離婚幾乎無望,所以喝醉後才這麼——執念……?

 話筒中程念安的聲音還在繼續。

 “你是不知道昨天江景煜的臉色有多難看,他帶你離開的時候,我真怕你被家暴。”

 南時妤輕咳了聲。

 這應該不會。

 江景煜那性子,不像有暴力傾向。

 說完,程念安又第一時間給她道歉。

 從她言語之間,就能看出來程念安有多後悔。

 “我真錯了知知寶貝,以後再也不敢讓你碰一滴酒了,以後就算我死,你也別給我碰一滴酒精。”

 昨天晚上程念安擔心得一晚上沒睡。

 無數次想給她打電話,但南時妤跟江景煜在一起,她又怕她這通電話打過去,給他們兩個火上澆油,硬生生沒敢撥號。

 和程念安掛斷電話,南時妤一個人在臥室裏緩了好一會兒才接受昨晚發生的一切。

 簡單洗漱過後,南時妤下了樓去找江景煜。

 只是在大廳掃了一圈都沒見到他人。

 陳管家見她下來,上前詢問:

 “太太,您是在找先生嗎?”

 南時妤點頭:“他出去了嗎?”

 陳管家笑回:“沒有,先生在後院草坪,您要過去嗎?”

 南時妤“嗯”了聲。

 幾分鐘後。

 南時妤在草坪左側盡頭看到了江景煜。

 他身邊,還蹲着那隻胖嘟嘟的自來熟‘初三’。

 見到她人,‘初三’眼睛一亮,晃着尾巴歡快地衝了過來。

 它以爲南時妤是過來陪它玩的。

 很是興奮。

 一整隻狗全身上下無一不在寫着“高興”。

 南時妤摸了摸它腦袋,擡頭望去,瞧了兩眼江景煜的背影。

 她拍了拍“初三”的頭,隨後朝着江景煜以‘龜速’走過去。

 或許是她動作實在太慢。

 在走到一半的時候,江景煜忽然轉過了身。

 和在臥室看她的眼神一樣,就那麼定定地瞧着她。

 南時妤醒來後沒消散多久的心虛,此刻再次捲土重來。

 頂着他的視線,她硬着頭皮走過去。

 “想起來了嗎?”他問。

 南時妤沒跟他對視,目光落在圍着她打轉的拉布拉多身上。

 她慢吞吞“嗯”了聲。

 聲音又低又淺。

 江景煜注視她片刻。

 眸低暈着化不開的漆暗。

 “就這麼想離婚?”

 南時妤動了動脣。

 還沒出聲,他下一句話已經響起。

 “喝醉後什麼都不記得,只記得讓我簽字離婚,甚至還能說出出軌這種話——”

 “南時妤。”他第一次在她清醒的時候,連名帶姓喊她。

 “你就這麼牴觸這段婚姻?”

 女子長睫輕顫了下。

 她脣角翕動,好幾秒,才說出一句:

 “也……也還好吧。”

 話音未落,她快速加了句:

 “但是我有最基本的原則,絕不會婚內出軌,這個你放心。”

 江景煜斂眸,看着她:“所以,江太太這意思,是讓我出軌,給你離婚的把柄,進而解除婚約?”

 他語氣中的危險,除非她是傻,纔會聽不出來。

 江景煜最後一個字的字音還沒完全落下,非常識時務的南大小姐當即搖了頭。

 “沒沒沒!”她語氣篤定,神色認真,看向他說:“喝醉的話怎麼能當真?江總幹什麼跟一個醉酒的人計較?”

 江景煜脣角扯出一點弧度。

 不知道信不信她的話。

 南時妤清了清嗓子,繼續說:

 “關於這樁婚姻,我們之前不都商量好了麼,雙方都各自適應適應,共同維持。至於出軌,我是絕不可能婚內出軌的,這個你完全不用擔心。”

 她這句話的言外之意便是,只要你也不出軌,這段婚姻就像原來說的那樣往下走。

 江景煜自然聽得出她的意思。

 但他卻故意又問:

 “所以,這個婚,夫人到底是想離還是不想離?”

 南時妤無聲咬了咬牙,紅脣中吐出三個字:

 “……不想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