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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權家祭祖的日子。
許多定居在海外的權家人都趕回了倫敦。
這天傍晚。
南希回到莊園,權景州在客廳裏。最近這段時間他回家都挺早,今天更早,這才六點,他就已經到家了。
看他休息看報的樣子,應該是到家有一陣子了。
南希把包給了傭人,隨後進了客廳。她去倒了杯茶,走過去的時候順手將茶杯放到他跟前。
“今天去哪玩了?”他問。
她出門會給他發實時定位,按理說他全盤清楚她的行蹤。
不過,既然他問了,南希也就如實答:“去了安妮家的茶園,看了許多茶花。下午跟安妮去了設計展,順道去了一趟倫敦大廈填寫珠寶設計大賽的資料。”
“跟安小姐關係這麼好?天天和她出門。”
一天到晚都跟安妮待在一起,他下班回家也見不到她。讓她去公司陪他吃飯,她也不去。
權景州放下手裏的報刊。
他拿出一個酒紅色絨盒,擡頭看南希的同時,將小盒子遞給她。
女人先是看了他一眼,隨後垂眸看向他手裏精緻的盒子。他每次出差回來會給她帶禮物,次次都不落下,但最近他沒出差。
這是什麼?
權景州:“打開看看。”
南希伸手接了過來,隨着盒子打開,裏頭躺着的那枚鑽戒映入她眼簾。
她剛好站在迎光處。
樑上吊燈的燈光落在鑽石上,折射的光芒很耀眼。
也是在這時,她餘光瞥見權景州的左手。男人乾淨修長的無名指上,郝然新增了一枚鉑金戒指,跟她盒子裏這只是配對的。
結婚戒指。
她並沒有很高興,反而擡眸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他居高位的時間長,獨斷專行、隨意操控人和物已經成爲了他的習慣。做什麼都不需要徵求意見,想做就做了。
她從催眠中醒來後:
被結婚、被佔有,他都是主導者,她只有聽從的份兒。
下一秒——
權景州握住她的手,南希驀地反應過來。她擡眼便對上男人深邃的眼睛,隨後便看見他將盒子裏的鑽戒拿了出來,攤平她的右手,將那銀色的小圈圈套進她無名指內。
從指尖,一點點往內推進。
落進指尾,緊緊套牢。
這枚鑽戒很耀眼,鑽石很大,是她曾在珠寶雜誌上看到過的絕版。她還幻想過要買來珍藏,玩笑地調侃:“這麼大戴在手上是什麼感覺呀?”
南希沉默地看着手上的戒指。
是重量。
手指指骨都承受不起的重量。
權景州低頭吻了一下她的手,“權家祭祖結束後,我們把婚紗照拍了。攝影師我安排好了,拍攝需要穿的婚服也都定製好,這月中旬拍攝,月底出成片。”
他邏輯縝密,安排詳細。
說的是陳述句,嗓音溫柔悅耳。字裏行間沒有一句重話,彷彿在跟她商量。
只有在他身邊待久了的人才知道,他不是商量,是下達命令。
南希稍稍蜷了一下手指。
沒有把手從他掌中抽離,權景州便再次握緊她的手,緊握不松。他將她拉到腿上坐着,摟上她的細腰把人圈在懷裏,“明天跟我去公司上班?”
她目前休學在家,無事可做。
對於他的要求,南希試圖推脫:“明天我想跟安妮去迪士尼樂園……”
“你最近跟她待在一起的時間已經夠久了。”權景州捏着她圓潤的手指頭,嗓音依然溫柔:“希希,如果你沒有分寸感,安小姐日後可能不會在倫敦出現了。”
聞言,女人黑色的瞳仁緊縮。
南希垂着眼眸良久,抿着的脣緊了又松,好半天才妥協地說:“我近期不會再見她了。”
“嗯。”他應着。
他很滿意她的乖順回答,細聽能聽出他應聲中的悅色。
南希沉了沉氣。
她擡起眼眸的那瞬,近距離迎上男人的目光。他的視線落在她臉上,移動到她鼻尖、脣上……幾秒鐘時間,她明白了他的意思。
權景州吻上來的時候她也有了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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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南希一直待在公司。
早晨跟權景州一塊兒出門,傍晚他下班,跟他一同回家。
這天下午。
午睡醒的南希從辦公室內室出來,拉開門環視一圈,沒見到權景州的人影,多半是去開會了。
她走到沙發那邊坐下。
拿起還沒看完的珠寶雜誌,翻開下一頁。
五月初是初賽、九月是決賽。她最近一點靈感都沒有,連初賽的稿子都沒畫出來,還有一週時間就要定稿提交作品了。
挺愁的。
南希看了四五頁書,辦公室的門從外邊開了。
夏風跟着權景州進了門,恭謹地朝她彎了彎腰,隨後就去報告工作上的事。也不避諱,就當着她的面說。
講完工作,夏風離開了辦公室。
權景州之後又接了一個線上視頻電話,用她聽不懂的外語跟對方溝通了十幾分鍾。
結束通話。
男人合上手邊的文件,擡眸就看見慵懶斜靠在沙發抱枕上的南希。
午後的陽光從落地窗透進來,剛好灑在她身上。
只是這樣安靜地看她一眼,內心都有一種形容不上來的軟意。權景州注視她半晌,而後開口:“希希?”
“恩?”
她擡頭。
就看見權景州正看着她。
南希放下手裏的雜誌,起身往辦公桌那邊走,“喝咖啡還是……”
剛走近,話還沒有說完,權景州便握住了她的手腕。男人溫熱的手掌下移,慢慢握上她的手,放在掌心裏揉了揉。
親密觸碰。
加上男人落在她臉上炙熱的目光。
南希輕咬了一下脣,想把手從他手掌裏抽出來。她試圖轉移話題,“你下午沒有要緊事處理嗎?剛剛夏風說什麼外賓,是要接待外賓吧?”
權景州摟住她的腰肢,把人帶進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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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他圈着她,抱穩妥,“嗯,對方下午五點過來,現在還早。”
兩人離得近,男人說話時的呼吸落到南希耳畔,酥酥麻麻。她稍稍側了側臉,有點不情願:“……昨天才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