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從容非衍的薄脣裏吐出一個字,幽深的眸子射出一道犀利的光線,直往夜幕深處。
電話裏的人飛快的說:“我查到沈經國曾經匯了一筆款子通往海外的一個賬戶,那個海外賬戶是瑞士銀行所有,至於持有人暫時還沒有查到。”
這點已經足夠了。
容非衍放下手機,將剛剛得到的消息告訴了瑾色。
瑾色聽完,面上浮現出一抹凝重,“非衍哥哥,你說沈經國暗中跟別人還有金錢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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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往來就是十億,對於沈經國那樣的人來說,能讓他出手如此大方的,關係一定不一般。
因爲之前沈曼越跟崔玉蘭就是真實的寫照,她瑾色就不用提了,雖然是沈家的大小姐,但是生活卻一塌糊塗,而且她很早之前便從家裏搬出來,一直都是勤工儉學,並未伸手找沈經國要錢。
如今聽說十億就這麼輕飄飄的匯入到海外,瑾色委實想不明白,那個人到底有多麼重要,能讓他如此付出。
“別是沈經國自己匯給自己的吧?”瑾色不經意的問。
容非衍搖搖頭說:“不會。”
瑾色沉默,過了一會兒,她擡投看向容非衍說:“你說沈經國曾經去看過生育科,他是知道自己不能生育對嗎?既然不能生育,那麼沈曼越從哪裏來的呢?”
“我覺得沈經國沒有道理這麼做的啊,你想,我已經不是親生的了,他肯定知道,後來又弄來一個沈曼越,明知道不是親生的,還對她們母女這麼縱容,這說明什麼?”
“而且我以前查了一下,崔玉蘭的老家好像是海平市的,杭城跟海平市似乎又有某種關聯,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至於哪裏,我還真說不好。”
容非衍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先不要想這些了,你現在做的就是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瑾色搖頭:“餘隊查到殺死沈經國的那個嫌疑人叫做普克,普克是國際上知名的僱傭兵,據說是殺手榜上排名第十二的人,他要是出現在杭城,我有些擔心。”
容非衍眉心一動,目不轉睛的看着瑾色問:“普克?”
“你認識?”
容非衍點頭:“我聽說過他。”
“那他真的有那麼厲害?”
容非衍點頭。
聽他這麼說,瑾色又不安了,她皺着眉頭說:“沈經國的事還沒有弄好,現在又多了一個普克。”
這叫她怎麼能不擔心?
她冥思苦想一會兒,猛然擡頭對着容非衍說:“非衍哥哥,你覺得沈經國跟連勝之間是不是有某種關聯啊,爲什麼我總覺得不對勁呢?”
容非衍說:“我讓人去查一下。”
“你想沈經國轉走那十億,沒有留給自己,反而拿給別人,這本身有悖常理,還有他在我媽的事情上支支吾吾,我總感覺他好像是在維護着什麼人。”瑾色皺着眉頭說:“當時崔玉蘭跟我說她的手中有我媽死亡的錄像,剛說沒多久她人就死了,等我查到媽媽的死亡並不是自殺的時候,我去找沈經國,然後他又死亡,你不覺得這一切太巧嗎?”
容非衍將這個胡思亂想的女人拉進懷中說:“色色,天兒不早了,睡覺,這些事情明天我查一下就知道了。”
然而,當容非衍真的查到那一絲蛛絲馬跡的時候,他並未告訴瑾色。
通過公安系統的指紋比對容非衍得知,沈經國的原籍其實是海平市人,跟崔玉蘭在一個地方。
而在崔玉蘭跟沈經國在一起之前,崔玉蘭曾經結過一次婚。
重點來了。
崔玉蘭新婚沒多久,丈夫就死在了一場車禍中,在之後,崔玉蘭在當地的市醫院裏生下一名女嬰。
而她那死去的丈夫,巧不巧的正是葉家一名司機。
這本身就讓人質疑。
現在又不得不讓容非衍懷疑沈經國跟葉家的關係。
之後幾年,崔玉蘭一直撫養着女兒長大,直到後來她莫名的出現在杭城,而有關海平市的那一段過去完全被人抹去。
如果不是通過指紋比對,誰能想到崔玉蘭還有着那樣一層過去?
容非衍順着那條線索往上順藤摸瓜,查到沈經國也曾經跟葉家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而那種關係,也隨着沈經國去往杭城被斬斷,從那之後,他再未跟海平市的人聯繫過。
從他的通話記錄中可以查到,沈經國每隔一段時間,要往一個陌生的號碼上打去一通電話,每次打出去的時間幾乎相差無幾。
他查了一下,發現那個電話號碼是美國的,他讓人入侵到通訊公司的系統,查到號碼的主人,顯示是的是一位名叫童麗的女人。
事情越查下去越發的奇怪,因爲他通過醫院的勘察記錄發現,沈經國是自動結紮的!
自動結紮對一個男人來說意味着什麼,
偏偏沈經國就這麼做了,還做的這麼徹底。
古語都說,不孝有三,無後爲大。
沈經國在明知瑾色跟沈曼越不是他親生骨肉的情況下,依然做了這個選擇,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沈經國一定有他愛極了的女子,否則,不可能說平白無故的做這樣的事!
事情到這裏已經很明朗了,容非衍決定查找的方向就從遠在美國的葉童麗開始追查。
只不過他前腳剛查到那邊,後腳所有的資料便被人給抹掉。
未免打草驚蛇,容非衍放棄對葉童麗的追查,轉而將目標落在連勝身上,直覺告訴自己,他從連勝身上一定能夠查到什麼。
這一日,天氣落點小雨,靳安彤出了房間就衝到瑾色房間,爬到她的牀上,可憐巴巴的看着瑾色說:“色色,咱們出去玩吧,我在家裏悶了好幾天,都快要發黴了。”
對於靳安彤時不時的轟炸,瑾色已經習以爲常了,她懶懶的動了動眼珠子問:“去哪玩?”
一說要去玩,靳安彤立馬興奮了。
她歪着腦袋看着瑾色說:“你想去哪?”
瑾色問:“安彤,你回來這麼久不打算回去看看?”
靳安彤搖頭,她挺着大肚子也得敢回去,萬一老頭子扒了她的皮,那她肚子裏的寶寶怎麼辦?
看靳安彤一副砍頭都不要回去的樣子,瑾色嘆了一口氣說:“那好吧,你想去哪,我陪你。”
滴溜溜的眼珠子轉了轉,靳安彤笑的好不恣意:“這可是你說的,姐姐我好久沒有去帝宮了,乾脆你陪我去那吧?”
在不看美男養眼,靳安彤都覺得自己生無可戀了。
瑾色嘴角暗暗的抽了下,堅決搖頭,表示自己不要去那種地方。
靳安彤使出她那纏人工夫說:“色色,可是你答應說的要陪我,你不能出爾反爾。”
瑾色無語,她是答應了你出去玩,可沒說要去那種地方啊,不然不被容非衍打SHI?
所以堅決不去。
靳安彤吐槽一句:“色妞兒,你有點出息好吧,這樣怕榮非衍,以後家裏哪裏還有你的地位?”
瑾色忙不迭搖頭,堅決不贊同大小姐的說辭。
看瑾色這個樣子,靳安彤嘆了一口氣,趴在牀上,兩手抓着被子說:“既然這樣,那咱們去找邢少爺吧,聽說他要訂婚了。”
“你想不想知道訂婚的人是誰?”靳安彤一臉興趣的看着瑾色。
“誰啊?”瑾色問這話的時候,腦海中忽然閃現出初七的面孔。
“去了不就知道是誰了?”靳安彤站起來說。
瑾色差點被閃到老腰。
在瑾色的眼裏,靳安彤永遠都是風風火火,精力怎麼都使不完的樣子,但是對於瑾色,她都覺得自己的身體快要被掏空了。
懷孕的初期依然如此,中期如此,現在末期了,依然如此,她就不知道自己怎麼那麼的累。
在大小姐的連拉帶拽之下,瑾色讓小王開着車一起去找邢東陽。
對於上次的事情,小王一直很抱歉,他被人拿槍抵着腦袋,所以纔沒有及時救走瑾色。
在瑾色消失的那一個月裏,小王一直愧疚不已,如今看她安全回來,他總算沒那麼愧疚了。
蘭博基尼停在酒店大門口,靳安彤坐在車裏拿起手機打去電話。
沒過一會兒,就聽見靳安彤說:“喂,聽說你今天訂婚,恭喜啊。”
邢東陽病懨懨的說:“來看我笑話就免了。”
“誰看你笑話了,我們是來恭喜你好吧,快點啊,我跟色妞兒在酒店門口了。”靳安彤催促道。
邢東陽眸光迅疾閃過一道亮光,隨即又轉爲黯淡,果然,他跟瑾色是不可能了嗎?
他淡淡的說:“哦,我知道了。”
“趕緊的,給我出來,我要看看我們的邢少爺是怎樣改邪歸正的。”靳安彤說。
邢東陽無奈的苦笑一下說:“好,我馬上出來。”
放下手機,靳安彤扭頭對着瑾色說:“別急,那傢伙馬上就出來了。”
正說着話,只見一身西裝的邢東陽從酒店大廳裏走了出來。
靳安彤推開門,對着邢東陽揮了一下手喊道:“這裏。”
邢東陽快速走了過來,俯下身子,眼睛下意識朝車裏看去,發現後座上的瑾色時,嘴角扯出一抹笑容,“色色,我沒想到你們會過來。”
“好兄弟要訂婚了,我們不來跟你撐撐場面怎麼行。”靳安彤扭頭看着瑾色,笑說:“是吧,色妞兒。”
瑾色還能說什麼?
靳安彤也跟着出來,她左右環顧一下,問:“邢少爺,怎麼沒見你家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