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房間裏待了不足兩小時。
大部分時間都是用來查證據。
但是在其他同事們看來，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謝璟深來處裏幫忙的消息很快便傳開了。
半步鬼皇出世的消息，玄門幾乎是人盡皆知。
楚家作爲玄門第一世家，楚家家主是玄學會的長老之首，也在積極查這件事。
楚淮安最近總往調查處跑。
他也認定頻發的乾屍案與鈺城的半步鬼皇有關。
謝璟深過來的小道消息傳到了他耳朵裏。
“能把二爺請來幫忙，也只有我們唐處長了。”
“那是，唐處長可是二爺的女朋友，請二爺幫忙，還不就是咱們唐處長一個電話的事。”
“二爺算不算咱們處的編外人員？”
“你可真敢想。”
“二爺肯定很疼唐處長，他以前總來給唐處長送飯，還以爲是賦閒在家的富二代，沒想到他會是生意做那麼大的謝二爺。有錢有顏，還貼心地給女朋友送飯，肯定特別會心疼人，絕對是真愛。”
“他們在機密室待了快兩個點了，不能都是在忙工作吧？”
“那可說不好，我經常看到唐處長脖子裏掛着咬痕。二爺看着禁慾，私底下不知道需求有多大？都說表面越正經的人，有些事就越不正經……”
“嘖，他們不能在裏面待一天吧？”
“……”
儘管心裏接受了這輩子只能和唐清念做朋友，楚淮安聽到那些話，還是極其失神難受。
韓宴霖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從小認識，我可從沒見你這麼軸過。還以爲你熬過那一陣子就算了，怎麼還沒完沒了了？清念前陣子和他回謝家了，謝家的拜帖已經送到我家。保不齊他倆年後就要訂婚，你別惦記了，換個人吧，啊。”
楚淮安神色落寞，不見從前的灑脫不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你以爲我不想？從鈺城回來，我爸就猜到我對她的心思。現在一天最少給我安排三場相親，我不去就得跪一晚上祠堂。我只能去相親，可看誰都不如她，你要我怎麼辦？要是能惦記上別人，我也不想這麼難受。每次看到她和她男朋友在一起，聽到他們的消息，我心裏就跟針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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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宴霖聳了聳肩。
要這麼說的話，這題就無解了！
情愛之事……
真是難搞！
還是工作比較輕鬆。
唐清念把所有證據拷貝了兩份，隨即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謝璟深形影不離地陪在她身邊。
她的工作的確很枯燥。
看卷宗、送鬼魂、修復魂體、畫符、開會、處理各項審批文件、彙總案件卷宗……
所幸今天沒有接到新的案件。
否則還得出警。
謝璟深陪在一旁，能幫她做的，只有倒水。
轉眼便到了中午。
唐清念放下手裏沒忙完的工作，伸了個懶腰，看向陪在一側的謝璟深：“二哥哥，午飯點了，餓不餓？我請你吃食堂啊，我們單位食堂伙食還可以。”
謝璟深點頭：“嗯，那我得嚐嚐。”
“走吧。”唐清念說着站起身。
兩人出現在單位食堂。
引得同事們頻頻側目。
唐清念用飯卡打飯。
謝璟深拿着餐盤跟在她身後。
大庭廣衆的，兩人之間沒什麼過分親密的舉動。但那甜蜜的眼神，低頭親暱的耳語。互動間的所有小動作，甜度都非常超標。
楚淮安來找韓宴霖，也是爲了乾屍案。剛好午飯點，韓宴霖便請楚淮安在食堂吃飯。特調局和玄學會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楚淮安如今是玄學會的掌事，出入特調局調查處是很正常的事。
唐清念和謝璟深打了飯，找了處沒人的位置坐下。
韓宴霖和楚淮安就是在這個時候進來的。
四個人的視線轉了一圈。
唐清念笑着打招呼：“二表哥，楚公子，你們也來吃飯。”
“嗯。”韓宴霖一笑：“我剛好找你有事，差點忙忘了，我們打了飯再過來。”
唐清念點點頭。
桌子是六人長桌。
唐清念和謝璟深緊挨着坐着。
韓宴霖和楚淮安很快打了飯過來，坐在他倆對面。
自從在鈺城把話說開之後，楚淮安不再說那些讓人誤會的話，不再試圖挑釁謝璟深。安靜地坐在那兒，低頭吃飯，一副受氣包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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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宴霖能察覺到氣氛的古怪。
他心裏知道，楚淮安不願意和謝璟深一起吃飯。
他和楚淮安自幼相識，不想楚淮安一直走不出來。
這種情況得下猛藥。
刺激一次不成就刺激兩次。
故意當着楚淮安的面和唐清念說道：“清念，認親宴沒幾天了，我媽讓我給你找了個舞蹈老師。一會兒我把她聯繫方式給你，你儘快和她聯繫。”
“舞蹈老師？”唐清念懵了：“這和認親宴有什麼關係？”
韓宴霖解釋道：“認親宴安排了舞會，你要是從小在家和我們一起長大，早就該學了。交誼舞，我和你兩個表哥，小時候就被家裏要求學會，你也得學。”
上流社會。
交誼舞是一種社交手段。
大家族的千金少爺們，都是從小就學。
唐清念犯了難：“我從來沒跳過舞，能不學嗎？”
“當然不能。”韓宴霖一口回絕：“你好好學啊，等到了那天，家裏要給你一個最華麗最漂亮的出場。交誼舞很簡單，總歸就那幾個舞步。你這麼聰明，保準一學就會。”
他說着看了眼謝璟深。
謝璟深心領神會，偏頭看着身側的唐清念，寵溺道：“別擔心，我陪你一起。”
唐清念問道：“你會跳嗎？”
謝璟深點頭：“小時候學過，不怎麼跳，我陪你一起學，到時邀你跳第一支舞。”
唐清念只好答應：“那……行吧，我盡力。”
謝璟深輕輕揉了揉她頭頂的發旋。
動作親暱。
眸底滿是溫柔。
他們之間的互動自然而親密。
楚淮安握着筷子的右手猝然用力，木質的筷子“啪”的一聲，折了！
他站起身，端起餐盤：“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
說完便白着臉走了。
“淮安……”
韓宴霖喊了他一聲，搖了搖頭。
只希望這次的刺激能讓他認清現實。
清念和謝璟深這輩子都不可能分開。
越陷越深，只會讓痛苦無限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