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伶畫的那道符,是“力大無窮”符,是將靈氣灌入符紙內,再利用符咒將其引入體內,會獲得“力大無窮”buff,時長隨着符文注入的靈氣來限定。
這種小符咒,一般的修士都會畫。
是最基礎的符文,很多修真大家族,都會拿來用在家族裏負責幹粗活的下人身上。
當然,前提是這些下人,至少也已經修煉到了引氣入體。
否則,強行使用力大無窮的符來提升力量,在符文效果消失後,人會隨着當時用力的情況,受到反噬。
輕則傷筋動骨需要休養,嚴重的可能會經脈具斷,骨頭碎裂,成爲廢人亦或者直接暴斃!
溫伶給自己這張力大無窮符,只注入了些許的靈氣,限時十分鐘。
她拔個樹而已,不需要太久的力大無窮。
看着月白跟火赤的反應,溫伶便笑着朝他們招手,“過來幫忙。”
月白過去,發現樹根底下,黏土上還有符紙。
這些符紙髒兮兮的,沾了土,看不清上面畫的是什麼。
他蹲下來,對溫伶說道:“有符紙,能拿下來嗎?”
“拿唄!”
“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柳樹都拔了,真有問題也不怕這一茬了。”
“……”
想想也是,月白這才毫不猶豫地伸手去摘符紙。
在他手指要摸到符紙時,溫伶突然想到什麼,喝道:“等等!”
她制止的同時,人還往後退了一步,抱着柳樹避開了月白的觸碰。
月白不解,“怎麼了?”
“我自己來,差點忘了你是鬼體。這些符文可能對你會有傷害。”
“……”
那你不早說?
他就說嘛,這貿然摘樹根底下的符紙,肯定不妥。
溫伶也是被這“力大無窮”弄走神了一瞬,畢竟,身爲修真老祖宗的她,在自身的世界早就不需要這種下等符咒了。
這會兒突然感受了下這原始的磅礴力量,着實有些上頭。
好在,她及時反應了過來。
將柳樹放在地上,濺起了星星點點的泥土在火赤身上。
火赤不滿地甩了甩尾巴,將身上的泥土甩飛。
月白身爲鬼體,泥土雖然直接穿透他的身體,但那種被弄髒的感覺,讓他也不爽地皺了皺眉。
溫伶則已經蹲下來摘符了,符紙上有泥,她手心裏自然也避無可避地沾了泥。
再看看這一鬼一狐的表情,溫伶禁不住翻白眼,“嘁!你倆這還潔癖成堆了啊?”
月白看向她,十分淡定地拍拍衣袖,道:“愛乾淨是每個男人必備的品質。”
火赤則優雅地用尾巴撓了撓脖子,“你見過哪隻九尾天狐髒兮兮的?”
溫伶:“……”
呵!你倆倒是默契了!
溫伶看了看那符紙,符文上的硃砂,大概是因爲有些時日了,隱隱有些散開的痕跡。
不過,好在符文還很清楚。
跟之前外邊木樁上的符文很類似,卻又有些許的不一樣。
木樁上的符文主要以鎮壓和吞噬爲主,樹根上的符文,則以引氣爲主。
兩者交替,擺明了就是這底下埋着東西呢!
只是……
溫伶皺了皺眉,表情凝重了幾分。
月白跟火赤見狀,幾乎是異口同聲問道:“怎麼了?”
“這符文……壓制的好像不是一般的法寶。”
“那是什麼?”
“有點類似……不死不滅的……”
說到這裏,溫伶的腦子裏瞬間浮現出之前出現過的殭屍血!
她心頭一驚,當即對月白他們說道,“你們再往後退一些!”
“你別衝動,你先告訴我,你想到什麼了?”
“我懷疑,裏面埋的是殭屍!”
說罷,她便問月白,“你還記得之前出現過的殭屍血嗎?”
月白愣了愣,“你是說在跟祝長生打照面之前,你在紀聞晁那裏獲取的殭屍血信息?”
“對!師兄爲了追查殭屍血,現在就出現在了這裏,這絕對不可能是巧合!”
後半句,溫伶沒有直接說出來。
目光,卻是移向了火赤,“我們會來這裏,是你引過來的,你對此知情嗎?”
火赤也是一愣,被溫伶突然質問,它連優雅都差點維持不住,尾巴都不由自主地翹了起來,“我不知道啊!我說了,我當初會發現這裏,是因爲鄧聰被人綁過來了,我在孫媛和鄧聰之間,選擇了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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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這次綁了許聞過來,又爲何會選在這裏?”
“你不是猜到了嗎?我想利用這裏的靈體,萬一你不配合,我就……”
火赤說到這裏,似是也厭倦瞭解釋,“你愛信不信,反正我根本就不知道這下邊埋了東西,在你檢查這裏的陣之前,我連這裏有一棵柳樹我都不知道,更別提這下邊還埋了東西。”
溫伶想了想,將那些符紙重新貼了上去。
隨後,她起身將柳樹又搬回來,並接二連三地畫了好幾道符紙將其固定,繼續鎮壓下邊的東西。
緊接着,她看向火赤。
甩了甩手,待她攤開掌心時,便可看到她右手食指指腹上,有了一滴血。
她將手伸到火赤跟前,道:“給我一滴你的心頭血。”
“幹嘛?”
“我們先把血契結了。”
對火赤,溫伶沒辦法做到百分百信任。
畢竟,從頭到尾它都是帶着目的來接近的。
此時這麼多巧合碰到一起,她很難不懷疑火赤的真正目的是爲了放出這柳樹底下的東西。
樹底下的東西,不管是不是殭屍,她都會將其弄出來,並解決掉。
否則,放在這裏就是個大隱患!
但解決歸解決,她不可能憑白便宜了火赤。
火赤知道溫伶不信任它,一時間它竟有幾分生氣。
尤其,溫伶對月白的信任和關心,看得它都有些嫉妒。
畢竟這個女人,是即將跟它結契的,對它卻沒有半分信任,甚至在這個關頭,連陣法都不先破了,要先跟它把血契結了,目的就是爲了捆綁!
火赤心頭不舒服,卻還是按照溫伶所說,將心頭血凝了一滴出來。
那滴心頭血,是從火赤的眉心,逐漸滲透出來,最後凝聚成滴,漂浮到空中。
溫伶拿靈力一探,便知道這是實打實的心頭血。
她稍稍鬆了口氣,至少,火赤在結契這上面,並未欺瞞她。
溫伶摸了摸火赤的頭,見它不像之前那樣任由她摸,而是避開後,也不介意,將兩滴血融合到一起的那瞬,她才說道:“我不信任你是真,但想護着你,也是真!”
火赤:“???”
月白嘆了口氣,蹲到火赤身旁,在它看不見的地方,用他陰氣森森的語氣說道:“如果地底下埋的真是殭屍,而且是很牛的那種不死不滅的不化骨,你覺得它這種嗜血的玩意兒,在出土後的第一時間,會找誰吸血?”
火赤:“!!!”
突然,感覺脖子有點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