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裴瑾言剛做完決定,那邊的左御之因爲聯繫不上裴瑾言,頗有種“坐立難安”的樣子。
偏偏黃小虎眼瞎,看不到他們家四爺早已經不耐煩了。
他還眉飛色舞的說自己今天的奇遇。
左御之強忍着想要將人揍飛的衝動,一直忍到黃小虎停下來。
他沉沉的聲音說道:“說完了麼?”言外之意,你可以洗洗睡了。
黃小虎端起桌上的水杯,一口氣灌了個精光。
然後一抹嘴巴,對左御之說:“四爺,我其實吧,有些想不明白,既然都想着坐集團的第一把交椅,那他們幹嘛推辭呢?機會來臨時不應該抓住嗎?”
左御之睨了黃小虎一眼,說:“你不是很有腦子麼,自己想去。”
其實他想走,其實他不想留,去見裴瑾言纔是他內心真正的想法。
只不過那丫頭搬離小區,電話又打不通,他只好乾着急。
其實幹着急也沒有辦法,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然而,秦池那個腦子短路的人又時不時地出現他面前,講裴瑾言如何背叛他。
明知道裴瑾言不一定會做這樣的事情,內心卻難免不焦急。
尤其是在找不到她的情況下。
左御之的內心像是凝聚了一團火。
以至於他渾身上下的血液都跟着沸騰起來。
而正在唾沫星子橫飛的黃小琥,絲毫沒有察覺到左御之的變化。
她有些鬱悶的說:“我要是能有那個腦子,我也不問這個問題了。”
左御之:“……”
他的確大腦有些直,又不太會拐彎。
左御之嘆息一聲,說:“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故事你總聽說過吧?”
黃小虎恍然大悟的說:“啊,原來他們都想做漁翁啊?”
左御之心道,還能一下子明白問題的本質,腦子還算好使。
黃小虎又有些不明白了,他問:“四爺,他們光明正大的去做不行嗎?怎麼非要暗地裏使些小手段?”
望着一臉求知若渴的樣子,左御之很想告訴他一些事情,但心知黃小虎又藏不住話,索性算了。
他找了件事情,吩咐黃小虎去做,總算把黃小虎給打發走了。
黃小許一走,左御之便起身出了辦公室。
他要去找裴瑾言,他不僅要弄清楚裴瑾言要做什麼,還要弄清楚秦池的話究竟對不對。
其實他的潛意識告訴他,裴瑾言不可能這麼做。
但,關心則亂。
左御之除了集團大樓,發動車子,離開大廈停車場。
他不知道他前腳離開,後腳就有一輛車跟着他一起離開。
裴瑾言在房間裏連續走了好幾分鐘之後,她下定決心給梁詩孝發條信息過去。
【未婚夫?】
三個字剛發過去,梁詩孝的電話打了過來。
裴瑾言沒有猶豫,直接接了起來。
梁詩孝開口第一句話就是:“你終於肯接我電話了?我還以爲你躲在哪個溫柔鄉里不肯出來了!”
裴瑾言不是沒聽出來,他語氣裏夾帶着的濃濃的不滿之意。
雖然是誤會,但裴瑾言沒有解釋。
有些時候,沉默反而是最好的辯解方式。
她對梁詩孝說:“什麼未婚夫,麻煩你把話解釋清楚。”
梁詩孝說:“還用怎麼解釋?你來京城不就是因爲未婚夫的事情嗎?”
裴瑾言差點就說你怎麼知道,但話到嘴邊她忍住了。
她眼睛看向酒店的落地窗外面的世界。
酒店落地窗的視野非常好,幾乎可以收納半個京城,尤其是這樣的夜晚,這樣的一個場景,給人一種俾睨天下的錯覺。
裴瑾言斂去心中所想,她對梁詩孝說:“你不解釋清楚,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還是假?”
其實裴瑾言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但就是想驗證一下樑詩孝心中是怎麼想的。
片刻的沉默過後,電話裏傳來梁詩孝那帶着一絲戲謔的聲音:“你小姨沒有告訴你嗎?”
裴瑾言直截了當的說:“沒有。”
梁詩孝立即反駁道:“不可能沒有!”
裴瑾言故意說道:“你不可能不知道我已經結婚嫁人了,我小姨總不可能要破壞我的家庭吧?!”
裴瑾言一句話,令電話那頭的梁詩孝有些抓狂。
他半晌憋出一句話:“你不講武德!”
裴瑾言:“………”天知道她有個什麼勞什子未婚夫?
再說了,就算有未婚夫,那又怎樣?
她都跟陸以琛要舉行婚禮了,到最後不也沒有舉行嗎?
所以說人生處處充滿變數。
電話裏傳來梁詩孝那低沉且不滿的聲音來,“裴瑾言,你就裝吧,我不信邵局沒有告訴你!”
裴瑾言不想就小姨有沒有告訴她這個問題繼續說下去。
她話鋒一轉,說:“事實已經如此,我想大家已經沒有必要再繼續那個莫須有的約定,倒不如就此一拍兩散,讓往事都隨風吧!”
裴瑾言話音剛落,耳畔便傳來梁詩孝那清涼的笑聲。
他說:“裴瑾言,你怎麼那麼可愛?你說取消就取消,把我當什麼了?”
裴瑾言的心裏凝聚了一團火。
她沒想到梁詩孝這麼不講道理。
她說:“你該不會還想我去執行那個約定吧?”
就算他想,那也可能。
https://palace-book.com/ 聖殿小說
她好容易同左御之建立信任感,倆人又一起經歷了那麼多。
現在讓她離開左御之,去履行且不說真假的約定,單就是離開她都做不到。
梁詩孝被氣笑了。
電話那頭傳來他那陰陽怪氣且帶着一絲磨牙切齒的聲音,“你以爲我想執行呀?還不是因爲兩家長輩做的主?你若不想執行也可以,去找一下當年做這個約定的人,讓她取消!”
裴瑾言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讓她去找當年做這個約定的人?
梁詩孝說的這是人話嗎?
這個約定的人早已經作古,如果她還活着,還有後面這一堆事情嗎?
裴瑾言的心理產生一絲悲涼的氣息。
有道是沒媽孩子像根草,這些年。
她將草的韌性發揮到了極致。
如果她沒有小草般的韌性,早已經被柳金枝以及裴瑾媛欺負死了。
梁詩孝沒有感知到裴瑾言的變化。
他接着說:“我也不是故意想要爲難你,只不過約定嘛,總是要履行的,你說是不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