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參加生日會遲到的周文斌,在這裏看到林煙,吃驚又意外。
這裏是顧家,林煙怎麼會過來,這不是在自投羅網,自討苦吃。
顧家那些人,可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雨水讓林煙的視線模糊,當看到是周文斌的時候,長鬆了口氣。
周文斌看着林煙渾身已經溼透,頭髮成縷的貼在頭上,衣服褲子,全部都溼了,樣子可憐又憔悴。
哪怕林煙的衣服都溼了,周文斌還是爲她撐高傘,傘的大半都偏向她。
雨水已經被他的背打濺溼。
周文斌問:“要進去嗎?我可以帶你進去,是吃了閉門羹?”
周文斌溫柔的語氣詢問,丹鳳眼帶着疼惜。
林煙搖頭,蒼白的臉色,有氣無力:“你先進去吧,我已經出來了,現在要回去。”
溼漉漉的衣服緊貼在身上,林煙冷的抱肩,臉色慘白。
周文斌也沒太多問林煙來龍去脈,彎腰將爲顧明月準備的生日禮物,放到了門口。
“我開車送你回去,衣服都溼了,這麼冷的天,你還站在這裏會出事的,又冷又潮。”
林煙想盡快逃離這個地方,點點頭。
周文斌上車脫掉被雨淋溼的西裝外套,將暖風開到最大。
林煙雙手捂着臉,手都已經凍紅的她,心情不佳。
陸沉淵今晚的選擇,讓她有點懂了,說不失望是假的,他爲什麼永遠那麼理智淡漠。
“對不起啊,因爲我耽誤你的事情,我住的地方離這裏不遠。”林煙平緩了難受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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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斌不以爲意的笑笑說:“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原本我也沒打算來,姑姑電話打的勤我這纔過來,說人多熱鬧呢,顧明月怎麼說也是我表嫂。”
“送我回去吧,麻煩了,你是個好人。”
周文斌最怕突然來的好人卡,他笑笑說:“我纔不願做好人,好人很累的,你可說我是大善人,好聽一些。”
“我今天看到你姑姑了,我還以爲第一次正式見面,會是在陸家。”
人情冷暖,薄涼至此,林煙實在找不到地方去傾訴。
周文斌專心的開着車,露出迷人的笑容,“我姑姑對我很好,我也沒有辦法評價她什麼,林煙如果你覺得累了,不如就鬆鬆,離開一段時間也是好的,也別招惹上我姑姑,她較真的時候,蠻兇的。”
林煙捨不得,木訥的搖搖頭,“我不想離開他,他挺孤單的,別人可能不知道,我知道陸沉淵,如果我走了,他怎麼辦,我想一直陪着他,直到陪不動爲止。”
周文斌微微嘆了口氣,林煙單純的將一切都在美化。
“這是你內心的想法,他是個成功的商人,很成功很成功,一帆風順的人生,在他們這些資本家眼裏,女人永遠不會排在第一位,你懂嗎?別太難過了,想開點。”
林煙恍然,所以爲什麼陸沉淵不去質疑顧一,一口咬定是她看錯了。
聽說陸氏集團跟顧家,有很多合作項目,讓她來道歉,會不會也是想犧牲她,來維護商業利益。
“我還是不懂。”林煙執拗的開口,她做不到那麼灑脫去國外!
“我不勸你,也不會難爲你,林煙我說過,你可以把我當成禱告傾訴的神父,我是見不得這麼好看的姑娘,哭鼻子,哭的樣子也不好看。”
林煙揉了揉發酸的鼻尖,嘴硬道:“誰哭了,我沒哭……”
周文斌等紅燈的時候,從扶手箱裏拿出一些國外學習的資料。
“我去是進修的,什麼時候回來不確定,陸家雖然哪裏都好,寄人籬下的滋味不好受,退一萬步講,你嫁給陸沉淵,不被祝福的婚姻,會幸福嗎?”
“寄人籬下?”林煙怔了怔,她不太知道周文斌的身世。
“我父母去世的早,後來我被接來陸家,陸家傭人很多,嘴裏叫你一聲表少爺,我這個表少爺,一直看人眼色過活這些年,也挺難的。”
周文斌語氣平靜到彷彿在說別人的事。
林煙抿脣,“不好意思,讓你想到傷心事,我……”
周文斌笑笑:“無所謂的,這也不算是什麼傷心事,如果非說,我可能也算命好,無父無母的孤兒,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陸家對我有恩。”
林煙不知道,自己是幸運的,還是不幸的。
……
周文斌一直將林煙送到家樓下,看到樓上的燈亮了這才離開。
林煙下車之前,他將車裏唯一的一把雨傘,留給她。
林煙在樓上,心事重重的用紙巾將傘上的雨水擦乾,掛到了門口,準備到時再還回去。
她將雨傘放好,洗過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坐到沙發上。
這個時候,陸沉淵應該跟着顧家人一起,在切蛋糕吧。
手機屏幕亮了一下。
【到家了嗎?今天發生的事情,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受委屈了,早點休息。】
林煙捧着手機,手機的狀態一直是在,正在輸入中。
想給陸沉淵回信息,打出來又刪除,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最後狠心把手機丟到一邊,陸沉淵一句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好像概括了所有。
他應該是,回來以後,不想讓她多問。
周文斌開車去到顧家,丟在門口的生日禮物,已經被人撿了進去。
周文斌進來,胳膊上搭着溼了一大片的西裝,蛋糕已經被推上來,還沒有切。
“怎麼來這麼晚,發信息給你的時候,不是說已經出門了。”徐清麗體貼的拿過周文斌的西裝,遞給顧家的傭人,讓他們去烘乾。
周文斌解釋說:“碰到個朋友,這麼大到雨沒有帶傘,凍的渾身直打哆嗦,我先把她送回家。”
徐清麗慈祥的看着周文斌,好奇的打聽,“是男朋友,還是女朋友?文斌你也到了該找女朋友的年紀了,別成天只會招貓逗狗的,談個戀愛多好。”
周文斌敷衍的笑了笑,眸光一直在搜尋着陸沉淵。
瞄了眼遠處的陸沉淵,周文斌眯眸看着他,陸沉淵眼裏一片猩紅,有些恐怖。
倒是稀奇,難道陸沉淵會因爲一個女人影響心情,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