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眼前的人時,靳安彤口中的肉串還未來得及送進口中,就這麼掉在了地上。
看着眼前那個散發着磅礴氣勢的人一步一步的逼近自己,靳安彤合上驚訝的嘴,嘴角漾開一抹僵硬的笑,忍住心裏的酸澀,擡手打着招呼說:“嗨,這麼巧。”
宮遇見逼近靳安彤,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片刻的沉默之後纔開口:“嗯。”
尷尬的因子在周圍蔓延,靳安彤不知道該怎麼掩飾內心的不安。
未免演不不下去,她笑着說:“那個,不耽誤你啊,我先走了。”
下一秒,只見宮遇見的手覆上了靳安彤的脣。
在這一瞬,靳安彤承認,她的心跳因爲宮遇見的這一個舉動而如擂鼓一般跳起來。
就在她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宮遇見的手已經拿下來。
“辣椒皮。”他解釋。
靳安彤再次尷尬一笑,沒有說話,她怕自己忍受不住,會哭。
在心情即將分崩離析之前,靳安彤說:“再見。”
宮遇見的心一沉,幽深的眼眸凝視着她,當視線不經意落在她的肚子上時,整顆心瞬間凌亂起來。
發覺他在看自己的肚子,靳安彤忙用外面的長大衣蓋住,只是再蓋,那大的離奇的肚子也沒法掩飾。
她乾乾一笑:“我懷孕了。”
“嗯。”宮遇見又是嗯了一聲,或許是內心太過震驚,纔會不知道該如何跟她說話。
懷孕了?
那就是結婚了?
此時他的心中忽然有種難言的隱痛。
他心愛的女孩結婚了,新郎不是他,這不正是他的選擇嗎?
當初故意隱瞞那一切的時候,不就是想要她安心嗎?
所以他不應該難過的,不是嗎?
可是真當各安天涯時,爲什麼在見到她那一刻時,心情竟然會那麼複雜呢?
站在擁擠的人潮中,外界的一切宮遇見都聽不見了,內心傳來某種破碎的聲音,一下一下的迴盪着。
周圍車水馬龍,人聲喧囂,都沒有入宮遇見的耳朵,此時他的人,他的心,全部隨那個女孩遠了,遠了。
容非衍進來的時候就見包廂裏已經擺了幾瓶空着的酒瓶子。
他看了一眼那個正埋頭喝酒的人,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你來了。”宮遇見指着續滿酒杯的杯子說。
容非衍掃了一眼酒杯說:“你見到她了?”
宮遇見點頭。
容非衍端起面前的酒杯輕輕喝了兩口說:“色色不喜歡聞酒味兒。”
宮遇見並未說什麼,此時包廂裏黑色的光芒籠罩在他的身上,將他的樣子顯得格外落寞與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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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沒聊聊?”容非衍問。
宮遇見喝完手中的酒,放下杯子,靠在沙發上,對容非衍說:“嗯,說了兩句。”
容非衍眼波流轉,看來這貨還不知道,靳安彤肚子裏的孩子其實就是宮遇見的。
看着一身疲倦的他,容非衍決定推波助瀾一下。
“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宮遇見挑起眉頭看了他一眼說:“倒是發現她胖了,胖了也好,總比瘦骨嶙峋的好看。”
聽着他言不由衷的話,容非衍嘴角抽了抽,人家說的重點不在這裏好吧。
宮遇見又爲自己倒滿了一杯酒,說:“她懷孕了。”只是卻不是他的孩子。
容非衍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哦?誰的孩子?”
宮遇見看了他一眼,默默的低下頭說:“或許是她老公的吧。”
容非衍意味深長的說:“她結婚了?”
宮遇見端酒杯的手一頓,低着頭說:“大概是吧。”
“可是據我所知她並未結婚。”容非衍笑着說,只是這笑多少帶了一點的狐狸笑。
宮遇見的頭猛然擡起來看向容非衍,似乎在斟酌他話語中的意思。
沉默足足有兩分鐘之後,宮遇見才小心翼翼的問:“你說的都是真的?”
“嗯哼。”容非衍說。
聽聞他肯定的語氣,宮遇見內心震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過了一會兒,他頹然一笑:“那又怎樣?”
“你真的不好奇她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容非衍又問。
宮遇見漫不經心的說:“已經不重要了。”
當他做那個決定的時候,不管靳安彤將來怎樣都已經跟他無關。
“我可是記得某個人不辭辛苦,漂洋過海去美國找人呢。”容非衍彷彿不經意的說。
宮遇見嘴角抽了抽,這事他都知道。
他喝完杯中的酒說:“我只是想看看她。”
這,真的是一個很好的理由。
容非衍眯
了眯眼睛說:“靳安彤已經懷孕六個月,至於孩子的父親是誰,你自己想吧。”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容非衍起身,拍了拍宮遇見的肩膀轉身離開包房。
我們聽過很多道理,卻依然過不好這一生,最根本的原因便是,明知道哪些道理是對的,可是就是不想改變。
如果可以,我們寧願老天能下一場刀子雨,將賴在心窩裏的那個人剁成肉泥。
像是有一個世紀那麼遙遠,宮遇見腦海倏地一下閃過一抹流光,他猛然站起身,因爲起身太猛,差點趴在茶几上。
他的腦海中不停的迴盪着容非衍的那句話:“靳安彤已經懷孕六個月。”
六個月,六個月。
這三個字貌似在說明着什麼。
他記得他這輩子唯一碰過的女人就是靳安彤,那一次是在酒店,還有一次是在車裏,難道說那個時候她就有了?
這一個想法猶如海面上升起來的燈塔,照亮了迷霧重重的海平面。
宮遇見想,有些東西,他應該要問個明白!
靳安彤回去的時候瑾色正窩在沙發上看電視。
“安彤,你去了哪裏,我打你電話你怎麼不接?”
靳安彤換掉鞋子,急忙的衝向瑾色,一下子抱住了她,久久沒有說話。
“怎麼了?”瑾色拍了下她的後背問。
靳安彤抽了一下鼻子說:“我看到宮遇見了。”
“哦。”瑾色沒有在意,當反應過來,她擡高聲音道:“你遇見宮遇見了?”
“嗯。”靳安彤鬆開瑾色,眯着眼睛看着他說:“是不是不找過他?”
瑾色搖頭,一本正經的承認道:“沒有。”
講真,她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靳安彤問。
“真的沒有。”
“那還能做朋友。”靳安彤一下子拍在瑾色的肩膀上說:“我還以爲你都告訴他了。”
瑾色嘴角漾開一抹笑容:“怎麼,見到孩子的親生父親你跑這麼快做什麼?難道準備一輩子都這樣躲着他?”
“暫時先這樣了。”靳安彤說完,後知後覺的問:“你怎麼知道我肚子裏孩子的爹是宮遇見?”
瑾色憋憋嘴說:“就是用腳趾頭想都知道。”
靳安彤神情有些落寞的說:“他都跟那個女人結婚了,我幹嘛還要掛念着他?本小姐這樣挺好的,想嚐嚐小鮮肉的滋味,就去找小鮮肉,而且,你不知道吧,有些小鮮肉還真的是器大活好。”
瑾色拍了一下她的腦袋,說:“就你?頂着一個大肚子,人不見而遠之就罷了,居然還想那個?”
真的是腦子被門夾了!
“你還別不信。”靳安彤拉着瑾色說:“我在國外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對我投其所好呢。”
只可惜,也就眼睛看看,真不能解饞好吧。
“得了啊,等你平安生完孩子再說吧。”瑾色說。
正說着話,聽見玄關那裏傳來關門聲,瑾色扭頭,就看到容非衍回來,她笑着站起來問:“你吃飯了嗎?”
容非衍換完鞋子走過來,“外面吃過了。”旁若無人的對着瑾色吻了一下,問:“你呢?”
“我也吃過了。”瑾色笑眯眯的說。
“得了啊你們,少喂狗糧了,本姑娘嫌棄。”靳安彤站起身,將手中的抱枕仍在沙發上,轉身上樓。
看着她的背影,容非衍忽然來了一句:“你不回去看看靳安熙?”
“不用,他現在過的好的很,根本不用我-操-心。”靳安彤頭也沒回的說。
容非衍挑眉說:“不是口是心非就好。”
“切,本小姐從來不做口是心非的事。”靳安彤說完,徑自走入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往牀上挺屍。
“容非衍,你喝酒了。”瑾色眯着眼睛問。
容非衍汗顏,就陪宮遇見喝了兩口就被她發現,這個女人是屬狗鼻子的嗎?
“陪宮遇見喝了兩口。”容非衍說完,又接了一句:“只兩口。”
“暫時放過你。”瑾色的腦袋在他懷中蹭了蹭問:“宮遇見找你了?”
容非衍點頭,不經意掃了一眼樓上說:“那人在買醉。”
瑾色忍不住笑起來,說:“大概是懷疑靳安彤肚子裏的孩子吧?”
他的女人果然聰慧!
容非衍讚賞的看了她一眼說:“他以爲靳安彤結婚了,所以借酒澆愁。”
瑾色嘆了一口氣,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容非衍說:“你就沒有幫他?”
容非衍想不服氣都不行。
不然他怎麼稀罕這個女人稀罕到骨子裏頭呢?
將她擁在懷中,容非衍輕聲的說:“話是說了,至於怎麼做,要看他們自己了。”
瑾色點頭,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想到什麼,她忽然開口:“老公,找青雲大師的事有消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