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柔看向立在一側的兩個壯漢:“她今晚就賞你們了,好好教教她規矩。”
兩個男人相視一笑:“是,蘇小姐。”
蘇婉柔站起身:“白先生,要去那邊看看嗎?”
白先生也跟着站起身:“走吧。”
蘇婉妍慌亂不已,猛地起身朝着蘇婉柔撲過去。
張牙舞爪。
兇光畢露。
然而她的手還沒碰到蘇婉柔,就被兩個黑衣壯漢死死摁住,她連聲咒罵:“蘇婉柔,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蘇婉柔輕蔑一笑,與白先生並肩離開。
房間門再度被關上。
蘇婉妍拼命抵抗。
腦海中再次響起鼓點聲。
她腹痛得縮到地上,無力反抗。
只要她有一點點想要反抗的心思,亦或是起了自殺,想死的念頭,腦海中便會響起鼓點聲,蠱蟲發作啃咬,痛不欲生。
到最後,只能麻木地閉上眼。
……
白先生和蘇婉柔來到會所內另一處三進出的院子。
正屋很大。
放眼望去全是牀。
牀上躺着一個個昏迷不醒的男人。
一排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守在門外。
看到他們過來,驚恐萬狀,躬身問好:“蘇總。”
她們不認得白先生。
只知道她們的老闆是蘇婉柔。
從前都是上門服務,不清楚現在爲什麼要把客人帶回這裏,更不清楚裏面的房間里正在進行什麼事。
白先生和蘇婉柔推門進去。
隔着屏風往裏看。
一個紅衣女人正在吸食精元。
露着一條白色的狼尾。
蘇婉柔看了一會兒,低聲問向白先生:“裏面這位真的能對付唐清念?”
白先生一笑:“你大可放心,等雪狼療好傷,區區一個唐清念,不在話下。”
蘇婉柔陰狠道:“我們可說好了,到時要把唐清念交給我處置。我要讓那小賤人身敗名裂,生不如死!我所承受的痛苦,定要百倍千倍奉還給她!”
白先生想到主人的計劃,眸底隱下一抹暗芒:“嗯。”
蘇婉柔滿意一笑:“還有謝璟深,你們可是承諾我,會讓他聽我的話,做我的人。”
“小事一樁。”白先生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謝璟深是個人物,可他到底不是玄門中人。只要雪狼順利養好傷,沒了唐清念在他身邊,媚娘接近他,給他種只蠱很容易。你剛才也看到了,你姐姐是何等模樣?屆時若他不聽你的話,你大可好好調.教。沒有人能受得住蠱蟲噬心之痛,他定會匍匐在你的石榴裙下。你要他做什麼,他就得乖乖聽你的話。”
蘇婉柔想到剛才發生的事,代入謝璟深跪在腳下求她憐愛的畫面,忍不住笑出聲:“合作愉快。”
白先生挑眉:“愉快!”
……
晃眼便到了特調局選舉副局的日子。
唐清唸作爲候選人之一,算着時間去了總局。
她昨晚親自出了趟任務。
凌晨一點才到家。
不過她習慣了晝夜不分的作息,狀態看起來依舊很好。
副局的選舉,由局裏領導班子的幾位領導,包括局長、書記、副書記、政治部主任、副主任等匿名投票選舉。除卻局裏的領導班子之外,各分區調查處的處長們手中也有一票。
按照規定,特調局設立的職務和公安局大致相同。
但由於特調局比較特殊,人才難得,許多職務都空懸着。
副局空懸了好多年。
若非徐達距離退休沒幾年,大抵不會這麼急着選副局。
唐清念和韓宴霖到的時候,其他分區的處長們都到了。
各分區處長,做出業績,有資格參與選舉的都報名了。
唐清念進入雲巖區調查處以來,破獲案件無數。並且最近這段時間裏,雲巖區不再有鬼魂需要集體送到局裏,等局長開鬼門送下去投胎,雲巖區自己就把問題解決了。破獲案件,修復魂體,抓捕鬼祟邪修等等,都比以前更加高效。功勞肯定是整個調查處的,但唐清念佔大頭。把政績大部分算給她,處裏衆人心服口服。
她做出了那些政績,自然有資格參選。
大會議室門外。
唐清念和韓宴霖再次見到徐懷仁。
其他區好幾位處長都圍在他身邊。
談笑風生。
阿諛奉承。
“徐處長,恭喜徐處長即將高升啊。”
“乾屍案得以結案,都是徐處長的功勞,這麼大的案子,徐處長手到擒來,高升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實至名歸,實至名歸!”
“……”
在衆人的吹捧中,徐懷仁明顯有點飄,眉宇間盡是得意。架子端得很高,話說得漂亮極了:“都是處裏上下同仁們的共同努力,徐某不敢居功。大家都是人民公僕,做的都是應該做的。諸位過獎了,徐某實在慚愧。”
“徐處長太謙虛了。”
“往後還得指望徐處長多多提攜啊。”
……
相較之下。
韓宴霖和唐清念這邊顯得門庭冷清。
兄妹倆低聲交談着。
韓宴霖憤憤道:“真讓我們猜着了吧?沒有新案情,他就敢隨便扯個邏輯,抓只鬼祟草草結案。這種人若真的上位,特調局必定大失民心。要是他今天順利上位,我立刻辭職去玄學會。都是爲玄門盡一份力,官方亦或是民間組織我從不在乎。當初若不是特調局的人親自登門,我早就和淮安一起,籌備進玄學會的事了。徐懷仁這老東西,我可不受他的氣!”
韓宴霖進特調局時間不算長。
兢兢業業。
生在豪門圈,情緒大多時候都是內斂的。
年少有爲,對未來充滿盼望,對特調局有着崇高的信仰。然而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眼睜睜看着徐懷仁那些骯髒的暗箱操作,舉報信寫了一封又一封,結果全部石沉大海。內心的信念不斷崩塌,對徐達局長,對領導班子,甚至對整個特調局都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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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素並不是一個急躁的憤青性子。
樁樁件件的事情加在一起。
他內心對權力的公允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對勁兒。
思想已經有些偏激了。
“稍安勿躁二表哥。”唐清念嘴角勾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你又能百分百篤定,玄學會內部能幹乾淨淨?有人的地方就有鬥爭,錢和權是好東西,總能讓人趨之若鶩,不擇手段。我下山時,師父再三叮囑,人心遠比鬼神更加可怕。
“水至清則無魚,沒有什麼地方能做到絕對的乾淨清廉。
“我們要做的,從來不是惹不起就躲,而是撕碎那些骯髒陰暗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