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太監手忙腳亂的把明德帝擡進了他的寢殿。
文武百官也跟着去了寢殿。
小德子立馬跑去了東宮,今天朝堂上的事情太過複雜,要及時通知太子殿下才行。
御醫很快就來了,給明德帝號完脈之後,發現他脈相平穩,不像是突發疾病的樣子。
難道陛下是在裝病?
御醫有些不解,皇上坐擁天下,他一句話,就決定了千千萬萬人的生死。
陛下想做的事情,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
他爲何要假裝暈倒呢?
董太傅問道:“杜太醫,陛下身體如何?”
“回太傅大人,陛下一直勤於朝政,日理萬機的,太過操勞,一時氣血上涌,陷入了昏迷。”
“修養一段時間便可痊癒,各位大人不必擔心。”
“那陛下何時能夠醒過來?”董太傅繼續追問。
陛下身體一向極好,董太傅總覺得他忽然暈倒,有些貓膩。
剛好就在慕老將軍要說出實情的時候,陛下就暈倒了,這也太過巧合了吧?
杜太醫犯了難,陛下,您準備何時醒過來,給微臣一點兒暗示,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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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明德帝躺在龍牀上,呼吸平穩。
別說暗示了,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
“太傅大人,每個人的身體情況不一樣。如果陛下好好休養,沒有人打擾他的話,應該一兩天就能醒過來。”
兩天之後,就是一年一度的皇家祭祀大典。
就算陛下要裝病,也絕對不會錯過祭祀大典。
所以,杜太醫選了一個折中的時間。
“各位大人,陛下積勞成疾,需要靜養,麻煩各位大人先行離開吧。”
董太傅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太子妃不是慕家的女兒,這一點若是被證實了,他的那些門生也一定會力諫陛下,讓太子殿下休妻再娶。
屆時,他的女兒董文涵,就有機會嫁入東宮了。
今天這麼好的機會,可以拉太子妃下馬,偏偏陛下卻暈倒了。
唉!
看來老天都不站在他這邊呀!
文武百官都走了之後,明德帝立馬睜開了眼睛。
杜太醫嚇得一把跪在了地上,“陛下……”
“快!速去東宮,讓太子和太子妃立馬進宮來見朕!”
“陛下,德公公已經去了。”
正說着,容毓飛和慕淺離腳步匆匆的走了進來。
“父皇,您沒事吧?”
“朕沒事,杜太醫,你跪安吧。”
“是,微臣告退。”
寢殿裏伺候的小太監們也被明德帝打發了出去。
一時間,屋子裏只剩下容毓飛、慕淺離和明德帝三個人。
“阿毓,阿離不是慕家女兒的事情,董太傅已經知道了,並且在朝堂上說了出來。”
慕淺離身世暴露,容毓飛一點都不意外,畢竟周青苔昨天就知道了,必定會有所動作。
令他意外的是,說出阿離身份的人,竟然是董太傅。
看來,周青苔本事不小,學會借刀殺人了。
“父皇放心,此事兒臣已經有了對策。”
“倒是父皇您,是因爲阿離身世暴露了,才假裝暈倒的嗎?”
明德帝瞪了容毓飛一眼,“除此之外,還有別的辦法嗎?”
慕淺離跪在地上,“父皇如此維護阿離,阿離銘感五內。”
容毓飛也在她旁邊跪下,“兒臣多謝父皇。”
明德帝深深的看了慕淺離一眼,“阿離,聽說你去皇陵見昭寧了,你找他幹什麼?”
“回父皇,兒臣的表姐顏如玉在青峯山失蹤了,表姐失蹤那天,剛好昭寧公主也在青峯山。”
“兒臣就想去詢問昭寧公主,是否知道表姐的下落。”
明德帝目光如炬,“除了詢問顏如玉的下落,你在皇陵的時候,有沒有幹別的?”
“沒有從昭寧公主口中問到有用的消息,兒臣便離開了。”
慕淺離說話的時候,明德帝一直緊緊的盯着她的眼睛。
只見她眼神清澈,不像是撒謊的樣子。
“你們兩個起來吧。”
“昭寧……死了。”明德帝語氣有些悲傷。
昭寧公主畢竟是她的親生女兒,她突然紅顏早逝,明德帝怎麼可能不心疼?
剛起身的慕淺離滿臉驚訝,她再次跪在地上:
“父皇明鑑,兒臣真的只是詢問昭寧公主表姐的下落,並沒有動手殺她。”
“你起來吧,朕相信你。”
明德帝嘆了口氣,“阿毓啊,朕爲了你的事情,真的操碎了心。”
“如果朕醒過來的話,那些大臣又會揪着阿離的身世不放,朕只能繼續昏迷了。”
“欽天監監正七天後才會回京,此事有點難辦。”
“這幾天,朝堂上的事物就交給你了。”
“父皇辛苦了。”
“……”
從皇宮回到東宮之後,容毓飛就集結府兵,包圍了曹御史的府邸,直接把御史府給抄了。
從曹府的密室裏搜出大量的金銀財寶,還有一本買賣官員的賬冊。
除此之外,還在書房搜到一本禁書。
貪污受賄,買官賣官,私藏禁書。
無論哪一條,都是殺頭的大罪。
其實,搜出來的那本禁書,是容毓飛命人提前放進去的。
曹御史總是時不時的跳出來針對阿離,奈何容毓飛所掌握的證據,都不足以給曹御史定罪。
只好想了這麼一個缺德的辦法,敲山震虎。
讓其他官員不敢再針對阿離。
沒想到,那些金銀珠寶和賬冊,倒是意外的收穫。
曹御史的官職被罷免,舉家流放三千里。
朝堂上人人自危,曹御史向來小心謹慎。
之所以被太子殿下盯上,無非就是因爲在朝堂上,勸說陛下嚴懲太子妃。
寧可得罪太子,也絕對不能招惹太子妃。
明德帝裝病不上朝,朝堂事物交給容毓飛打理。
董太傅對上容毓飛,忽然有些犯怵。
這是他一手教出來的太子,鐵面無私,剛正不阿,又極其護短,比明德帝還難纏。
“太子殿下,太子妃並非慕老將軍的女兒,她是一個身份低賤的乳母所生。”
“如此身份,實在不配當太子妃。還請太子殿下早做決斷。”
容毓飛抿了抿嘴脣,那雙深邃莫測的眼眸,愈發幽深和沉靜,俊美無雙的臉上,看不出喜怒。
他緩緩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