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聲帶着一股憂傷,在寂靜的夜晚中敲擊着龍驍的心。
龍驍有些恍惚,放佛看到了凌若雪,慢慢站起身,循着笛聲來到房間,顧知夏站在窗臺前,神色憂傷,吹出來的曲子也帶着傷感。
龍驍慢慢靠近,來到她身旁,取下了牆壁上的一根竹笛,和她合奏起來,房間裏空間小,吹出來的音散不開,聽起來沒那麼舒暢。
顧知夏停了下來,神情憂鬱,盯着龍驍。
龍驍也停了下來,“去後山吧時間還早,”
“好。”顧知夏找了件風衣穿上,和他一起去了後山的竹林,坐在亭子中,開始吹奏了起來。
兩人吹出來的笛聲都帶着一股濃濃的憂傷,還是那首清夜吟,迴盪在竹林中。
龍驍在想,以後,如果顧知夏離開了,他還有凌若雪陪着他繼續在竹林中吹笛子,而顧知夏,她又找誰來跟她合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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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完一曲後,顧知夏停了下來,兩眼茫然,看着龍驍。
龍驍也看着她,靠近了點,將她抱在懷中,兩人就這麼呆呆的坐着,起風了,有點涼。
龍驍將她扶起,“回去吧”
顧知夏跟在他身旁,一起走回屋裏,“龍驍,我給你做碗面吧”
“好。”龍驍還不餓,但想吃她做的面了,以後,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吃到。
顧知夏放下竹笛,去了廚房,繫上圍裙,打開冰箱,拿出排骨和雞蛋,把配料都拿好。
龍驍站在她身旁,看着她,她的每一個動作,都讓他心疼,他真的很想抱着她,說一聲,“辛苦了,老婆”
可是,他不知道還有沒這樣的資格。
顧知夏默默的洗菜,切菜,配菜,龍驍在一旁靜靜的看着,互不打擾。
顧知夏忙了三四十分鐘,他也站了三四十分鐘,一碗熱氣騰騰、色香味俱全的面條終於出鍋了。
顧知夏端着面,聞了聞,臉上帶着一股成就感,衝着他笑,“好了”
熱氣從她臉上飄起,燈光下,她燦爛的笑容讓他心碎,他從來不知道,一碗簡簡單單的面條,需要花這麼多的心思。
“過來吃吧。”顧知夏把面條端上餐桌。
龍驍跟了過去,在餐桌旁做好,簡直捨不得動筷子,擔心一碰就破壞了這碗面的完美。
顧知夏歪着腦袋,雙手撐着下巴,靜靜的看着他,“怎麼不吃”
龍驍盯着她,“不捨得吃,做的這麼香,又這麼好看,我這筷子一下去,就不好看了。”
顧知夏一愣,一聲嘆息,“再好看的東西,存在的時間也不會很久,幾分鐘後,這碗面就會糊掉,就會變得不好看,更不好吃了,所以,趁熱吧,”
龍驍心中一顫,“好,我這就吃。”他還不餓,但這碗面,他全吃完了,把湯都喝了。
顧知夏收好碗筷,來到廚房,終於還是沒忍住,眼淚落了下來。
龍驍站在門口,看着她在擦眼睛,他感覺,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她沒說,他也不敢去問,看着她憂傷的樣子,他很心疼
。
一聲手機鈴聲,打亂他的思緒,還是葉婷發過來的微信:龍驍哥哥,在做什麼呢我睡不着了,能和我說說話嗎
龍驍不得不回到現實,美好的東西一晃而過,擁有過就該知足了,拿着手機去了陽臺,跟葉婷聊了幾句。
顧知夏把廚房收拾好,把垃圾扔了,回到房間洗澡。
龍驍在陽臺站了很久,想了很多,不管顧知夏有多好,最終,他還是不能辜負了凌若雪。
顧知夏躺在牀上,久久不能入眠。
龍驍回到房間,到浴室洗了澡,躺到她身旁,將她抱在懷中,“睡不着嗎”
顧知夏嗯了聲。
龍驍考慮了很長時間,覺得還是想告訴她,“那,我們說說話吧,夏夏,若雪她”
顧知夏閉上眼,眼淚流了出來,打斷了他的話,“別說了。”
龍驍撫摸着她的長髮,“你知道了誰跟你說的”
顧知夏從他懷中掙脫開來,“這重要嗎她還活着,而且,你已經找到她了,是不是”
“是。”龍驍不否認,“對不起,”
“別說了,我懂”顧知夏能理解他的心,凌若雪本來就是他心中的最愛,而她不過是一個交易品,這段時間,他對她這麼好,已經算是對她的寵溺了,她不能再要求更多。
龍驍將她抱緊了些,“夏夏,我”
“別說了我都知道,什麼時候需要我離開,跟我說一聲,我累了,睡覺吧。”顧知夏背過身,淚水流到枕頭上,打溼了枕巾,凌若雪回來了,她遲早是要離開的。
龍驍從身後抱着她,其實,他想說,如果凌若雪對他沒有感情了,他是可以不用跟若雪在一起的,這樣,他就跟她一起這樣生活下去,可是,這種話他說不出口,他也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就不能再給她希望。
她細細的抽泣聲,龍驍聽的心碎,他真的捨不得離開她,可是,他更捨不得凌若雪,凌若雪爲他做了太多,他也愛了她十多年了,他必須回到凌若雪身邊去,實現他的承諾,守護她一生一世。
所以,他不知道要怎麼去安慰顧知夏,除了緊緊抱着她。
早上起來,顧知夏的眼皮有些浮腫,過來一夜,她還是沒有從那種傷痛中走出來,她愛上龍驍了,自從嫁給他,她就覺得,她和龍驍似乎早就相識,她放下了父母的仇恨,放下了所有的自尊,不顧一切的愛上他,她想過會和他分開,可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如果他不說出來,她還能裝作不知道,繼續和他生活在一起,他還是說出來了,她連爲他系領帶的資格都沒了吧
龍驍始終一臉愧色,神情憂鬱,想和她說點什麼,又說不出口。
顧知夏默默的洗漱,然後,化妝,換衣服,走下樓吃早餐。
吃過早餐,默默的出門,上車,開車離開。
龍驍開車跟在她身後,給謝婉玲打了個電話,讓她到小區門口等着。
謝婉玲在任何時候都拒絕不了他的任何要求,一喊就到,心中還帶着點莫名的興奮,不管他出於什麼目,只要願意見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