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希梳洗後下樓,屋子裏不見權景州的身影,權管家說他上班去了。
她去了餐廳。
早餐是她喜歡吃的燕麥粥,還有一塊紅絲絨蛋糕。
南希沒有胃口。
她腦子裏都是安妮一家的事,無意識中就會將權宴跟安妮聯繫到一起。有了先例,南希不想再有人因她出事。
今早權景州的話模棱兩可,南希心裏慌得很。
不確定他會不會放過安妮一家。
餘光瞥見旁側走過的權管家,南希喊住他:“權叔,景州是沒吃早餐就去上班了是嗎?”
“是的太太。”
南希思慮了幾番,她說:“還有一個小時就午休了,您做一份午餐吧,我等會兒去趟公司給他送。”
聽到這話,權管家高興極了。
男人連忙應着好,轉身就去廚房吩咐人準備午餐。
太太和先生都是性子比較要強的人,婚後多次鬧矛盾誰都不肯先低頭。如今太太先服軟求和,肯定能破冰。
–
在前往公司的路上,南希順道去了醫院。
安妮媽媽還在昏迷中,至今沒醒。
因爲昨晚羅賓的事,安妮被維多利亞大酒店辭退了,沒得到一分錢。
說到底,還是南希那一酒瓶子的事。
她若沒動手打羅賓,安妮還能拿到一筆服務費。
聽到南希的道歉,神態憔悴的安妮牽上她的手,“南希,你維護了我,我怎麼可能怪你?下午我再問問中介,看那套洋房賣得怎麼樣了。”
“對了南希,昨天晚上因爲我的事,你跟權先生弄得不愉快,你沒事吧?”
南希搖頭,“沒事。”
凝着安妮蒼白無神的臉,南希喉頭哽咽,吐不出半個字。
威爾森家算中產,在圈子裏也有一定的話語權。安妮含着金湯匙出生,平日裏張揚又活潑,有自己的驕傲。
如今——
被一個曾經拒絕過的追求者放肆踐踏,踩着她的脊樑骨和自尊蹂躪。
罪魁禍首就是她南希。
南希沒在醫院久待。
十五分鐘後,幫忙繳納了一週的醫藥費,便離開了。
她抵達權氏財團寫字樓時,剛好逢着員工們午休。樓內來來往往人羣熙攘,六部客梯上了又下,繁忙得很。
爲了避免再發生先前來公司與祕書起衝突的事。
南希進寫字樓後,先去了前臺。她禮貌地詢問道:“請問,權總現在有空嗎?”
聞言,正在辦公的前臺小姐擡了頭。
眼睛裏裝入南希的臉,與總裁太太資料照片裏的人一模一樣。女人瞳孔震驚,連忙放下手裏的事情,“太太,我帶您上樓!”
“……”南希微怔,“好的,謝謝。”
搭乘總裁電梯上了樓。
前臺小姐特別熱情,積極地與南希說一些公司的事。
譬如:
有些小有名氣的明星藝人來預約,權總從沒來見過。
頂流藝人籤代言合同,權總也沒私底下跟她們接觸,都是夏先生代爲處理的。
見外賓、談合作,權總從不跟異性單獨談。
說話的過程中,電梯到了。
前臺小姐跟着南希出了電梯,路過祕書辦時,南希掃了一眼裏頭還在辦公的祕書,沒見着上次言語辱罵她的那位。
https://palace-book.com/ 聖殿小說
祕書長早就在外頭候着。
見南希過來,立馬迎了上去,“太太,權總正在開會,您在辦公室稍作休息。”
彼時。
樓上會議廳。
原定一個小時的會議提前結束了。
權景州搭乘電梯下樓,男人邁得急切的步伐,在臨近總裁辦公室時又減慢了。
剛伸出去想要開門的手也停在半空。
這麼急。
好像他迫切希望南希來公司一樣。
她做了那麼多惹他生氣的事都沒道歉,他難道還要上趕着貼她?
遲遲沒見老闆有動作,背後的夏風皺眉。就在他困惑時,身前的權景州側眸掃了他一眼,“開門。”
夏風:“?”
您手不是都伸出去了嗎?
怎麼不自己開。
夏風搞不懂,但又不敢多言。他走上前,握住門把打開總裁辦的門。
看着權景州走進去,他再站在門外把門合上。
先生真的越來越讓人迷惑了,是時候聯繫江特助,交流一下做特助的心得,互相取經學習一番。
–
這邊。
祕書長領着南希進門,請她在沙發處坐下後,便離開辦公室說是給她去倒桂花茶。
聽到開門聲,南希以爲是祕書長回來了。
她擡頭往門口看,視線裏裝入男人熟悉的身段。南希本能站起身,他來得突然,女人揚起脣角,笑容略牽強:“景州你開完會了?”
權景州‘嗯’了一聲。
語氣淡漠。
聽不出來心情好壞。
“我從權叔那知道你沒吃早餐,所以就過來給你送午飯了。權叔做了你喜歡吃的中餐,我打開你看看。”
她走到落地窗前的桌邊。
將擺在上面的保溫盒逐層拿出來,陸續工整地擺在桌面上。
三菜一湯。
不一會兒的功夫,飯香味兒便盈滿了室內。
她站在窗邊,日光剛好落在她身側,襯得她好像從光芒中走出來的一樣,權景州視線定格,多看了幾眼。
他拉開椅子坐下。
南希隨後坐在他身旁,將筷子遞給他。她主動坦白自己的行蹤,“我是十一點出門的,去醫院看了安妮,待了半個小時才過來。”
送她出門的是莊園的司機。
司機會隨時跟權景州彙報她的情況,與其司機說,不如她自己說。
這樣還能顯得她很聽話。
他就喜歡聽話的人。
“我早上醒的時候有點迷糊,說話不過腦子。可能說了一些讓你不高興的話,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南希兩隻胳膊交疊放在桌上,微微歪着腦袋看身旁的男人。
臉上帶笑,語氣甜軟。
話語間,權景州垂眸看了她一眼。對上他的眼睛,南希更是揚起脣角,眉眼彎彎,乖順無害地與他笑着。
視線裏,男人眼眸即刻軟了下來。
他性格捉摸不定,大多時候南希猜不透他想什麼。但有時候,他表現得格外明顯時,她能一眼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