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街道和景色,都是蘇宛辭全然陌生的。
再加上這個地方已經離莊園太遠,她只淡淡掃了兩眼,便收回了目光。
見她沒了往外看的興致,傅景洲低頭看着她,眼底是她看不懂的神情,似無意道:
“之前我一直都很忙,沒空好好陪你,不如這次,趁着最近有時間,我陪你好好逛逛?彌補過去八年的遺憾。”
蘇宛辭一心想着回湘城,興致並不高,想也沒想便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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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陌生的地方,再逛也沒有歸屬感。”
聞言,傅景洲垂下了眸。
蘇宛辭並不知道傅景洲想帶她去哪,車子一路拐彎前行,將近過了兩三個小時,才終於停了下來。
蘇宛辭下車後,才發現這裏是半山腰的一棟別墅,周圍別說人了,狗都看不見一隻。
視線在周圍轉了一圈,她問傅景洲:“又要換地方住嗎?”
傅景洲不由分說握住她的手,帶着她往裏走。
“小辭這兩天並不開心,或許是那座莊園你不喜歡,我們在這裏住幾天,換換心情,過幾天再回莊園。”
蘇宛辭被他帶着往前走,
看着兩人交握的手,她本能地想從他掌中將手抽出來。
可這一次,傅景洲抓得很緊很緊。
任由她如何掙扎,都沒能如願。
進了門後,蘇宛辭想借着去洗手間的藉口掙開他的手,可還不等她有所動作,一股力道猛地襲來。
蘇宛辭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被傅景洲鉗制着抱進了懷裏。
他力道很重,恨不得將她揉入骨血。
在蘇宛辭看不到的地方,傅景洲眼底浸出幾分說不出的悲愴和黯然。
他緊緊鎖着懷裏的人,壓着心底近乎燒灼的情感,控制着語氣,緩緩對着她說:
“小辭,我真的愛你,或許你不相信,但你不知道,我多想……多想和你結婚,我們相擁着一起走下去,這一輩子,永遠都不分開。”
蘇宛辭咬緊牙,全身細胞都在叫囂着抗拒。
她手指無意識攥緊,眸光寡淡冷漠。
“你先放開,我胃裏不太舒服……”
不等她話音落,傅景洲便打斷了她:
“小辭,你忘了嗎?這個藉口,昨天你用過了。”
蘇宛辭眉目微蹙。
不等她再開口,傅景洲倏然放開了她。
他一動不動地看着她,目光近乎癡纏,壓着滿腹的執念和深愛,看着她道:
“小辭,我們結婚好不好?之前,我向你求婚,你說學業還沒完成,現在,我再向你求婚一次,小辭,嫁給我,我們一生一世在一起,好不好?”
蘇宛辭垂着眼眸,並沒有說話。
但傅景洲怎會不知道她的答案。
一兩秒的沉默後,他忽而低笑了聲,
蘇宛辭還未辨別出他聲音中的情緒,他就抵着她後頸,對着她的脣狠狠壓了下來。
身體的本能快過意識,蘇宛辭猛地偏頭,避開他的吻,眉眼間的排斥和厭惡再也掩藏不住。
看着這樣子的她,這一次,傅景洲沒有強求。
他死死攥着她手腕,彷彿一鬆手,她就永遠離開他了。
大廳中靜的只剩兩人的呼吸聲。
傅景洲凝視着她,她眉眼間的排斥他看的分明,也……格外熟悉。
好一會兒,他低嘲開口:
聲音中是說不出的澀然。
“想起來了,是嗎?”
蘇宛辭眼睫輕閃。
“小辭,或許你不知道,你從來都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
他的小辭,向來愛憎分明。
愛就是愛。
恨就是恨。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她做不來僞裝自己。
從早上見到她的第一眼,傅景洲就知道,她恢復記憶了。
可笑他精心佈局了這麼久,她只用了兩天,就想起來了一切。
傅景洲眼底的愴然和悲涼濃的化不開。
可蘇宛辭卻一眼都不願意看他,自然也沒注意到他眼底的情緒。
傅景洲貪婪地注視着她,每一眼,都不想錯過,他想將她永遠鐫刻在心頭,深深銘記。
大廳的門沒有關,帶着幾分冷氣的風吹進來,卻帶不走傅景洲心底深處的痛和悔。
……
從傅景洲第一句話出口開始,蘇宛辭就抿緊了脣。
既然他已經猜到,她再僞裝也沒了意義。
她轉動着手腕,想掙開他的束縛。
可那一片的皮膚被磨得通紅,也甩不開他。
蘇宛辭耐心耗盡,冰冷的眸直直看向他:
“傅景洲,放開!”
看着她這樣的眼神,傅景洲心底痛的近乎窒息。
可他卻像抓着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執拗的不肯鬆手。
“小辭,留下好不好?”
“我知道我錯了,我一開始接近你確實心思不純,但是小辭,我真的愛你,這八年所有的感情,沒有一分一毫是假裝,全部是真心實意。”
“小辭,你給我一個機會,留下來,好不好?”
小辭,留下來,我命都可以給你。
注視着這張刻在骨血中的容顏,他在心底無聲說着。
可蘇宛辭卻滿眼厭惡,再仔細看,能清楚的看到那些厭惡背後的恨。
鮮明而直白的恨。
他已經很久,沒在她眼裏看到這種情緒了。
蘇宛辭別開眼,不顧手腕上火辣辣的疼,不顧一切甩開他。
怕真的弄傷她,傅景洲剋制着心底的情緒,率先鬆了手。
“小辭……”他隱忍開口。
話音剛出,就聽到她冷到極致的一句話:
“我的婚戒呢?”
嚥下萬千苦澀,他低低開口:“掉在海里了。”
聞言,蘇宛辭脣角微抿:“是掉在海里了,還是被你故意扔在海里了?”
在她這種眼神下,傅景洲全身的血液瞬間凝固。
哪怕心疼的要窒息,他聲音卻沒有起伏,在竭力隱忍中,他聽到自己平靜反問:
“有區別嗎?小辭,結果是一樣的。”
蘇宛辭眼中的恨意越發濃烈,濃烈到甚至快要蓋過那些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