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真的謝謝你。”樓懷玉輕聲道,雙手緊握在一起,“這麼多次麻煩你,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秦泊簡側過頭,眼中帶着一絲溫和的笑意:“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客氣了?我記得以前,你這個小師妹可是臉皮比誰都厚的。”
樓懷玉被他說得臉一紅。
當初,她爲了病重的母親,不得不到處求情,確實旁人看起來會覺得她臉皮很厚,可她內心裏卻是個臉皮很薄的人。
秦泊簡看着樓懷玉,注意到她臉上那絲不易察覺的憂慮,他輕聲問道:“孩子出生後,你有什麼打算?”
樓懷玉擡起頭,眼神裏閃爍着一束異常堅定的光。
“我會全心全意撫養他長大,教他讀書、識人,讓他成爲一個有擔當、有責任感的人。”她的聲音裏透露出一種從未有過的堅定和決絕。
秦泊簡看到她微顫的聲音和堅定的眼神,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陣複雜的情緒。
樓懷玉停頓了一下,彷彿在整理自己的思緒,然後繼續說:“只是,我希望孩子的父親永遠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學長,你能不能替我保守這個祕密?”
她的聲音帶着懇切,眼中透露出深深的懇求。
秦泊簡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等事情都處理完,我會帶着孩子離開這裏,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生活。”樓懷玉的眼神裏透露出一種決絕和堅定,“我希望能夠遠離這一切的喧囂和紛擾,給孩子一個安靜、簡單的生活環境。”
秦泊簡聽後,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名狀的情緒。
深深地看了樓懷玉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種複雜的情感。
他張開口,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喜歡樓懷玉,這是毫無疑問的。
但他也知道,他不能因爲喜歡她就做出讓她更爲難的事情。
“樓懷玉,不論你決定如何,我都會站在你身邊,支持你。”秦泊簡說這話時,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他的雙手緊握着方向盤,彷彿在藉此控制自己的情緒。
樓懷玉聽後,心中不禁感到一陣悸動。她深知秦泊簡是個言出必行的人,他的話語讓她感到莫名地安心。然而,她內心深處的掙扎和痛苦卻如波濤般翻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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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擡頭看着秦泊簡,眼中閃爍着感激的光芒:“謝謝你,學長,你能幫我保守這個祕密,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秦泊簡送樓懷玉到家後,樓懷玉站在門口道謝告別。
他看着她走進家門,才緩緩駛離。
次日天色陰沉,窗外飄起了小雨。
樓懷玉照舊給楚楚上課。
“注意下這個音,彈快了聽不出來,但你仔細聽,一下就能聽出差距。”她耐心糾正。
楚楚是個乖孩子,她笑着點頭:“好的,樓老師,我會注意的。”
剛說完,門口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小姐回來了。”傭人伸手拿過沈儲清遞來的外套。
楚楚也立馬撲向她。
沈儲清揉了揉小姑娘的小腦袋,將禮物遞給她:“這是小姨特地給你選的禮物,是我叫人從國外帶回來的,你去房間裏拆,看合不合適。”
“好!”
楚楚一走,沈儲清的目光便落在了樓懷玉身上,瞳眸緩緩眯了起來。
氣氛莫名有些尷尬。
樓懷玉清晰地感受到來自對方的敵意,她輕咳一聲,伸手去拿水杯。
“樓老師?”
“沈小姐有什麼事?”
沈儲清臉上雖然帶着笑,眼神卻冷了幾分。
她手指點了下鋼琴,不緊不慢地道:“樓老師身爲人師,想必應該知道什麼叫做教書育人。”
這話聽着很古怪。
“沈小姐想說什麼?”樓懷玉攥緊手。
她何嘗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有多尷尬,雖說她已經下定決心跟顏真熙斷絕關係,但對方卻一再糾纏,還不時威脅她,好像她是永遠都逃不脫他手心的玩偶。
窗外陰雨綿綿,風聲陣陣。
沈儲清慢步走到窗戶跟前,盯着落雨,沉聲道:“樓老師不必在我跟前裝糊塗,我的意思很簡單,既然都是老師了,還是得以身作則,先律己,別介入別人家庭,不然就顯得師德敗壞。我可不想楚楚學壞,我想樓老師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
樓懷玉臉色頓變。
原來她是特地將楚楚支開,想趁這個機會警告她。
深深吸氣,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沈儲清幾步走近,故意將琴架上的曲譜碰掉,紅色高跟鞋狠狠踩了上去,好似碾壓的是她的自尊。
“我身爲楚楚的小姨,自然注重這些,樓老師可別生氣。”
沈儲清踩完,又恢復成優雅尊貴的模樣,彷彿剛剛的行徑跟她無關。
她眼神隱隱透着得意。
樓懷玉指甲深深陷進掌心,幾乎要戳破。
垂眸看着琴譜上那鮮明的腳印,她緩緩吐出一口氣:“沈小姐說得有理,的確該律己,我們做人也不該妄下定論。”
她雖然沒什麼底氣,但她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遇到這種情況,她必須反擊。
沈儲清面露驚訝,沒想到她嘴皮子挺利索。
傭人送來咖啡。
“樓老師坐吧,我們好好聊聊。”她伸手指了一旁的小沙發。
然而樓懷玉沒什麼心思跟她喝咖啡。
她緩緩搖頭:“等會兒楚楚就下樓了,我還得教她彈琴,畢竟我領了薪水,就該把事情做好。”
在沈儲清看來,她就是在裝腔作勢。
她有些不耐煩:“不過是讓你坐,我又不會吃了你,你怕什麼,她下來又再說。老實說,我很不喜歡虛僞,咱們實誠一點就好。”
氛圍愈發尷尬。
樓懷玉手指不自覺放在小腹上,心裏暗道,爲了寶寶,我不能動氣。
幾秒鐘後,她調節好情緒,聲音也很平靜:“如果沈小姐等會要帶楚楚出去玩,那我再另外安排時間,就不打擾了。”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
沈儲清叫住她,她一邊用勺子攪動咖啡,一邊道:“沈小姐不必着急,我就是過來看看楚楚,順帶看看你,畢竟你是她的老師,我這個人一貫尊師重教,更何況樓老師還是樂團的首席。”
她刻意強調這一點,就是想提醒她,身爲首席得注重名譽,不要過度介入別人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