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不怕我喫醋?

發佈時間: 2025-02-22 14:4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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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海雲舒看着小道童冷漠的眼神,說理都無從下口。

 小道童從頭到尾看着海雲舒吃完,然後收了餐食就往洞外回信兒去了,連一口飯渣子都沒留下。

 海雲舒不禁暗暗罵道:“這幫牛鼻子臭道士,平日裏把慈悲仁義掛嘴上,真到了節骨眼兒上,一個比一個心狠手辣。”

 他們是鐵了心的要榨乾江成璟最後一絲精力,活活地耗死他。

 江成璟讓她別急:“怕什麼,不過是一天沒吃飯,餓不死的。”

 海雲舒想起江成璟爲自己擋下的那一箭,想起他一夜未眠的守候,想起他溫暖的背脊。

 想起天寒地凍,他還要帶着傷在崎嶇的山路前行。

 心底愧疚萬分。

 江成璟反倒寬慰他,“別難過了,真沒什麼。”

 海雲舒朝洞外望了望,確認沒人注意,才從袖口裏拿出幾張有油紙包裹的糖塊。

 “這本是給琮兒買的,還沒來得及給他帶回去呢。”

 海雲舒小心翼翼地剝開糖紙,將糖送到江成璟的嘴邊:“怎麼樣?甜嗎?”

 江成璟笑:“我兒子不但眼光好,品味也好。這梨膏糖做得地道,趕明兒,你多買些,咱們帶回京城吃。”

 海雲舒有一瞬間的失神。

 “怎麼?只願給兒子買,不願意請我吃糖?”他還逗她:“不怕我吃醋?”

 “沒有啊……”海雲舒用微笑來掩蓋自己內心的苦楚。

 “那幹嘛愁眉苦臉的?”

 即使她僞裝的再好,他只要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心思。

 “真沒有。”海雲舒努力地扯出一個真誠的笑。

 “海雲舒,你這會兒笑起來比哭還難看。”江成璟最後回味一下梨膏糖:“行了,不逼你了。”

 他不想強求她做任何事。

 哪怕是一個簡單的微笑。

 洞外有人走來。

 “該上路了!”

 幾個小道童,一邊一個,架起江成璟和海雲舒,步履蹣跚地繼續朝水靈谷的方向前進。

 山路崎嶇,寒風凜冽,一行人身影在山谷間若隱若現。

 時不時還有野獸出沒,爲了避險,又耽擱了不少時間。

 終於在第二天傍晚,來到了水靈谷的谷底。

 夕陽的餘暉灑在水靈谷上,給這片山谷鍍上了一層金邊。谷底溪水潺潺,清澈見底,小魚在水中自由自在地遊弋。

 水靈谷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爲谷底有溫泉,即使是在隆冬,山谷之下,被地溫暖着,也是一片綠意盎然。

 小道童也不禁感嘆:“師父,這兒果真地靈。”

 元嗔才不會把心思放在這上面:“把人看好,當心被這裏的鶯鶯燕燕給迷花眼了!”

 “是……”

 山谷間青翠欲滴,瀰漫着清新的草木香,令人心曠神怡。偶爾有幾隻飛鳥掠過,留下一串清脆的鳥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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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一個三叉路口。

 元嗔叫人把江成璟推到前面:“往哪走?”

 江成璟擡手一指:“中間。”

 這條路看起來最荒無人煙。

 元嗔:“你不是在這兒拖延時間,故意耍我們的吧?”

 江成璟:“本王有這個必要嗎?”

 “也是,你們倆的命都捏在我手裏,就算耍花樣,我也一定拉你們當個墊背的。”

 “從這裏往前,穿過竹林,繞過水潭,大約再走二三裏,就能看到一片銀杏林。就到了。”

 元嗔聽江成璟說得煞有其事,就吩咐:“帶着他們在前面開路。”

 於是,海雲舒和江成璟被小道童們架着,走在岔路的最前面。

 穿過一片茂密的竹林,來到了一處開闊的平地。平地中央有一口深潭,潭水碧綠如玉,看着清淺,丟進一塊石頭,卻沉不見底。

 小道童們小心翼翼地繞過水潭,生怕一不小心就掉入深淵。

 “師父,到銀杏林了!”

 探路的小道童興致勃勃地回來報信:“就在前面!”

 深秋時分,銀杏葉已經變得金黃,落葉鋪滿了地面,踩上去發出沙沙的聲響,夕陽餘暉灑下,映照出金黃色的光芒,彷彿整個樹林都燃燒了起來。透過林間的縫隙,可以看到遠處的山巒,景色如畫,美不勝收。

 元嗔急不可耐地走了過去。

 江成璟道:“謝氏兄弟說了,飛石就埋在其中一顆銀杏樹下。”

 元嗔指着面前的金燦燦的一片林子:“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這裏少說也有幾十顆銀杏,怎麼找?難道一棵一棵挖開不成。”

 “不然呢?”江成璟冷笑:“你連一棵棵挖開的耐心都沒有,本王勸你,也別煉什麼長生不老的仙丹了。”

 元嗔心裏很清楚,時間不等人,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飛石,把西夏皇帝的命給續上。

 他指揮:“你們幾個,別愣着了,趕緊給我挖!”

 小道童出主意:“師父,既然飛石是剛埋的,土一定鬆動過,咱們先排查一遍,再挖不遲。”

 “有道理。”

 元嗔找了解題之法,心裏暢快了不少:“你們兵分三路,去找松過土的銀杏,把可疑的都標記下來。”

 說罷,他們就按照計劃開始實施,一時間,銀杏林中塵土飛揚,挖開的樹坑漸漸多起來。

 因爲需要的人手多,只留了兩個人看管江成璟和海雲舒。

 一羣人在銀杏林間穿梭,海雲舒看得出神。

 她知道,一旦飛石被找到,她的生命,也即將到達終點。

 “雲舒?”

 “嗯?”她回神。

 江成璟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你怎麼了?”

 海雲舒咬了咬脣,低聲道:“沒什麼,只是覺得有些惋惜。”

 江成璟轉過頭,定定地看着她:“惋惜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