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言從酒店裏出來時,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既然她的一切行爲都在對方的監視當中。
那左御之是不是也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呢?
裴瑾言寧可自己受傷,也不允許有人會對左御之不利。
她邊往停車場那邊走,邊拿出手機給左御之打電話。
電話只響了幾聲就被左御之接了起來。
耳畔傳來他溫潤且又低沉的聲音,“怎麼了?”
裴瑾言當然不可能跟他實話實說。
她拐彎抹角的問道:“左御之,你有沒有感覺到哪裏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左御之悅耳的笑聲透過電話線落進裴瑾言的耳朵裏。
只聽他問道:“什麼叫哪裏不對勁的地方?你在哪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爲什麼會這麼問?”
面對他一籮筐的問題,裴瑾言答:“哦,我沒事,只是來酒店取一些東西。”
左御之一針見血的問道:“在酒店裏有遇到什麼人?”
裴瑾言真佩服左御之的感知力。
她也的確碰見了什麼人,只不過在她看來,梁詩孝再怎麼有實力,也夠不成對她的威脅。
然而心底對左御之的擔憂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裴瑾言也沒有藏着掖着,直接說出自己的擔心:“你是不是跟何六姑在一起?”
關於裴瑾言爲何知道何六姑。存在,左御之即便不問,也大概猜到了一些。
有道是三個女人一臺戲。
裴瑾言這麼問,就代表她們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
誠然,何六姑去找裴瑾言的成分可能性更大。
左御之沒有問裴謹言具體原因,而是說道:“你是擔心她會對我不利?”
裴瑾言十分實誠的說:“是,我擔心你,也擔心有人會對你不利。”
裴瑾言本來想講的再直白一點,又顧慮左御之笑她太杞人憂天。
左御之笑了一下,說:“我很高興你這樣擔心我,放心吧,你家老公我不是那麼愚蠢的人。”
言外之意,他有腦子應對突發的一切狀況。
話雖這麼講,但裴瑾言總有一種危機四伏的感覺。
從她來京城到現在,再到左御之,冥冥之中彷彿有人在操控着一切。
裴瑾言心想,但願是她的錯覺!
“我先去忙了,中午有時間的話一起吃飯。”
左御之這麼說,其實他並沒有時間。
只不過想要給裴瑾言一顆定心丸而已。
好讓她放下對自己的過分擔心。
裴瑾言喔了一聲,說:“我明白了,你先去忙吧!”
就在裴瑾言掛斷電話,朝自己車跟前走去時。
手機裏忽然閃進了一條訊息:【ice,我們等你很久了。】
看到這條信息時,裴瑾言愣了一下。
ice?
這說的是她?
她什麼時候也沒有這種英文名字啊?
感覺告訴她,這一定是發錯了信息。
然而,感覺往往最容易騙人。
裴瑾言剛走到車跟前,手機再次閃進了一條訊息。
那是一張畫面。
看到畫面的內容時,裴瑾言的表情頓然沉了下去。
她迅速拿起手機給對方打去電話。
手機竟然是空號?
裴瑾言的心裏凝聚起一團火焰。
非要將對方燒成灰不可,
原來對方發過來的圖片內容是,小姨在他手中。
裴瑾言不確定這個畫面是真的還是假的。
她又撥通了邵鳳霞的電話。
電話只響了兩聲就被人接了起來。
當小姨那熟悉且沉穩的聲音透過電話線那邊落進裴瑾言的耳朵裏時,莫名的她的心裏鬆了一口氣。
她已經明白對方就是故意試探她。
邵鳳霞問道:“瑾言,有什麼事嗎?我馬上要開會。”
裴瑾言冷靜的問:“小姨,你走之前答應過我,要把那個生意交給我的,你要什麼時候回來呀?家裏種的藍雪花都開花了。”
那頭的邵鳳霞敏銳的發覺裴瑾言話裏有話。
家裏根本就沒有種藍雪花。
她本來要在電話裏詢問裴瑾言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但又聽裴瑾言說:“因爲我回去看的時候,發現隔壁王大爺家裏的貓,跑到你家裏來,把藍雪花當成了貓草,將藍雪花吃的到處都是,小姨,您要是回來了,得好好說一說王大爺家裏的貓,讓它不要亂跑。”
若是在往常,邵鳳霞聽到裴瑾言這麼說,一定會取笑她話裏藏着的機鋒。
但現在邵鳳霞笑不出來。
因爲家裏根本沒有種藍雪花。
隔壁也沒有王大爺,更沒有什麼王大爺家裏的貓。
所以裴瑾言這麼說是代表有事發生。
而這種事情是關於她自己的。
邵鳳霞沒有問裴瑾言究竟是如何知道的。
也沒有去問她事情的真實性如何。
因爲她明白,裴瑾言說的這樣隱晦,就是從側面要告訴她,她現在有危險。
邵鳳霞拿着手機,目光環視着面前站着的這一羣人。
她不動聲色的打量着他們。
心裏卻在迅速判斷這一羣人裏,究竟誰纔是裴瑾言口中的那個王大爺。
須臾。
邵鳳霞的心裏已經做出判斷。
她微笑着說:“回去我就好好說一說王大爺家裏的貓,還有那個王大爺,讓他管好自己的貓。”
說到這裏,邵鳳霞語氣一沉,“我明白了,先進去開會,晚點聯繫。”
掛斷電話的那一刻,裴瑾言鬆了一口氣。
她擔心自己的電話被人監聽了。
因此才繞着圈子講話。
幸好小姨都明白。
裴瑾言收起手機,本來她打算前往醫院去做檢查,但是轉念一想,她決定前往尋找沈鏢。
在裴瑾言看來,沈鏢既然能夠追溯到攝錄機的來源,也一定能夠查出手機有沒有被人監聽?
裴瑾言按開解鎖鍵,拉開車門準備進去。
就在她邁開腳步準備進去的那一刻,眼角餘光忽然掃到一輛車子。
她的腳步頓然釘在那裏。
心也立即變得警惕起來。
因爲之所以停下,是因爲裴瑾言覺得這輛車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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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它眼熟的原因是,梁詩孝那天撞了車,而這輛車竟然一直在他們身後跟着。
即使他們撞車也沒有影響跟蹤。
當時裴瑾言的心裏就產生一個疑問。
究竟是什麼人在跟蹤她?
雖然不確定是誰?
但裴瑾言闕知道逃不過兩個範疇:
其一:是何六姑。
其二:稱呼她爲“ice”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