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非衍皺了皺眉頭,沉思一會兒說:“這也是我想知道的地方。”
藍子爵扭頭看向窗外,忽然說道:“你覺得那個普克是連勝的人?”
容非衍心陡然一緊,他之前有過這樣的懷疑,但是他思來想去,沒有明白瑾色跟連勝到底有着怎樣的利害關係。
在一個家族中,只有有着某方面的利害關係,纔會產生那種可能性。
如果普克真的是連勝的人,那麼瑾色對於連勝來說,就是一個很大的威脅。
到底是什麼威脅,才能讓連勝有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
亦或是,瑾色的存在已經嚴重影響到連勝的地位,甚至不惜以綁架她?
他發現,這些事情攪在一起,讓他的大腦嗡嗡作響,瑾色這邊的事情沒有理清楚,雲詩怡那邊又出現問題。
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
這些事情讓容非衍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什麼漩渦中,他想伸手去抓,可是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唯一有的是這些事情帶給他的那種無力感——
“說出你的想法?”容非衍對藍子爵說。
兩個人認識時間夠久,藍子爵只那麼一張口,容非衍就知道他要說什麼。
藍子爵想了想,說:“你之前說的葉童麗在美國投資失敗的事情,葉忠華並未幫忙,那是不是理解爲她對自己的父親懷恨在心?
還有,你給沈經國的那十億,沈經國並未用在自己身上,而是轉移到了別處,這個別處我覺得是轉給了葉童麗。
而對於普克那樣的人,也只有像葉童麗這樣的人才能請得起不說,也只有她纔敢請吧?還有——
沈經國跟葉童麗有着一段露水情緣,即便過了那麼多年,他依然對葉童麗念念不忘,甚至爲了她,竟然連自宮這樣的事情都能做的出來,你說他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我懷疑,沈經國一定是知道了什麼葉童麗並不想讓他知道的事情,所以纔會殺人滅口。
不然普克不會計算的那麼精準,也不可能算到嫂子會在那個時候過來,轉而將殺人的嫌疑轉嫁給她!”
說完這些,連藍子爵自己都覺得葉童麗那個女人實在夠狠。
而且那個女人心思縝密,手段夠毒辣,否則怎麼可能在危機重重的硅谷,能夠迅速的起來?
他敢斷定,葉童麗一定是一個很富有魅力的女人,否則也不會讓沈經國癡戀那麼久不說,還能爲了她毀掉屬於男性的標誌。
而同時,他娶崔玉蘭,不過是爲了掩人耳目。
容非衍黑眸微微眯了起來,裏面迸發出一道犀利的光,直接射向夜幕深處。
他不得不承認,藍子爵分析的跟他內心所想一直,但是他有一點不明白的是,就算葉童麗想要葉氏的江山,這跟瑾色有什麼關係?
而那個瑾色的生父葉亦之,又爲什麼不負責任的離開?雲遊四海不說,最終步入空門?
“連勝那邊有什麼動作?”容非衍問。
“目前沒有。”藍子爵說,想到什麼,他緊接着說:“對了,剛纔凌子打電話說他查到雲姨被人綁架離開機場的路線圖了。”
容非衍接過他遞過來的手機,看了看說:“我安排人手過去。”
“非衍,如果那個人真的是連勝,你怎麼做?”藍子爵說。
容非衍眸底劃過一抹陰鷙冷魅的氣息,冷冷的說:“既然動了我的女人,就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那,要是在雲姨跟嫂子之間選一個呢?”藍子爵問出最擔心的。
他這樣問的時候,也只是作爲朋友的關心,卻沒有想到在接下來某一天,一語成讖。
容非衍眉頭擰的更深,良久沒有說話。
一邊是自己的老婆,一邊是給予他生命,養育他的人,真的是很難取捨。
而生活就是這樣,往往會在負重的我們身上,再當頭一棒。
回到酒店的時候,容非衍並未去洗澡,而是獨自一人站在窗戶邊,看着璀璨的海平市。
雖然已經是深夜,但是卻不影響外面的流光溢彩。
容非衍的心隨着外面的五彩斑斕的光線,而變得越發冰冷。
瑾色已經七個多月,再有不到三個月,他們的孩子就會出生,而他已經做好迎接孩子出生的一切準備。
紫薇山莊的抽屜裏面還放着他早已經讓人打磨好的鑽戒,那枚戒指,就是去年他花大價錢買回來的南非之星,就想打磨好之後,他好向瑾色求婚。
然而這一切的事情都趕在一起,他纔將求婚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推後。
色色,你知不知道,如果可以,他真的想代替你承受這一切。
他閉上眼睛,一滴清淚順着眼角滑落,他喃喃道:“色色,你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
他寧願失去自己的生命,
也不願失去瑾色。
容非衍去葉公館的消息早就被傭人告訴連勝。
彼時,他爲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懶散的斜靠在沙發上,雙腿輕鬆的交疊在一起,另一隻手臂搭在沙發背上,另外一隻手則端着紅酒輕輕的晃着,他漂亮的眼眸裏捲起一抹興味兒,嘴角勾起的弧度,將他整個人顯得格外鬼魅。
自從他父親死在葉忠華的冷漠之下,他就對葉忠華產生濃烈的恨意,而這種恨意隨着年歲的增長,越發的強烈。
明明葉忠華那個人有足夠的能力去挽救他的父親,但是最終他卻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家舉步維艱。
媽媽說的對,他父親的死亡就是葉忠華造成的,所以這一切,他就讓葉忠華來補償。
將整個葉家交給葉亦之?
哼,那個葉亦之幾百年前都不知道去哪裏了,他還會回來掌管葉家?
別逗了。
就算他回來,他連勝也不可能讓他進入葉家。
葉忠華雖然精明,但是他錯就錯在當初那麼輕易的讓他進入葉家。
在這裏,他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拿走整個葉家。
雖然葉忠華曾說過,葉家會分給他一杯羹,但是那一杯羹,跟整片汪洋比起來不過是滄海一粟,他想要的更多!
他一直都知道,葉忠華從未放棄尋找葉亦之,也一直知道,他打算將葉家交給他的兒子。
他的心中浮現出那一次,他不經意從葉忠華的書房前經過,透過半開的書房,聽聞葉忠華在跟人討論。
要不要將葉家交給瑾色。
當時葉忠華是怎麼說的呢?
他記得很清楚,葉忠華是這樣說的:“色色是我的親孫女。”
這一句話,當時就讓連勝的心涼半截。
聽到這裏,連勝冷笑連連,他在葉家呆了那麼久,居然還不如一個只進行了DNA檢測出來的人。
真的是夠讓他失望的。
祕書問:“連少爺也是您的外孫,而連少爺跟着您的時間更久一些。”
葉忠華說:“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會虧待他們的,對了,亦之有消息了嗎?”
老傢伙運氣不好,他找了那麼多年,連葉亦之的一根毛都沒找到。
想到這裏,他嘴角溢出一絲冷笑,他運氣足夠好,就連老天都願意站在他這邊。
他搖晃着杯中的紅酒,眼睛盯着遠方,好像要看清楚一些實質性的東西。
而杯中的紅酒迎着房間裏的暖色燈光散發着妖冶般的光澤,如同連勝臉上的表情一樣,鬼魅。
喝光杯中的紅酒,連勝放下空酒杯,他站起身踱步到窗戶邊,那裏可以將半個葉公館收納眼底,看着威嚴肅穆的葉公館,他的目光逐漸變得迷離起來,他想象着,當有一天自己掌控着整個葉家的命脈,指點葉家江山的時候,那會是怎樣一種場景?
連勝嘴角笑容放大,夜色掩蓋下的他,看起來格外詭祕。
瑾色記得自己被人劈暈了之後,便什麼都不記得了。
再次醒來是在一處房間裏,她睜開眼睛看着上面陌生的天花板,心中閃過一絲恍惚,很快回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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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自己被普克給劈暈了,所以她是被抓了嗎?
不然房間裏怎麼會透着濃濃的陌生氣息?
她的手下意識覆在肚子上,每當她心情感到不安,想要思考的時候,總會將手放在那裏,或許感覺到胎兒的存在,她才能更好的思考。
她記得在昏迷之前讓靳安彤快跑,也不知道那個傻丫頭跑了沒有。
將所有的事情在心中過了一遍,瑾色陡然一驚,整個人打了個激靈。
她忽然有個想法,那就是她做的一切,全部都在對方的算計之下。
那個人絕不可能是普克,而普克也只是一個執行命令的人。
到底會是誰抓她?
抓她的目的是什麼?
靳安彤逃脫了嗎?
容非衍知道她被抓嗎?
等等,這些問題在心中來回翻滾,她有些狂躁。
想了許久沒有想到任何能夠理清思路的地方,瑾色決定起來。
掀開被子下牀,瑾色徑自走到門邊去拉門把,毫不意外的,門被上鎖。
看來是擔心她逃走呢?
瑾色重新走回到牀邊繼續思考。
就在她思考的時候,聽到門把那裏傳來輕微的咔擦聲,一個高大的身影浮現在她眼底。
看到他,瑾色本能的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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