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病牀前。
慕少程並不蹲下身子，就那樣直直的站着。
盯着傅明寒的後腦說，“潑硫酸的人叫賈琳，秦錚的後媽的女兒，律師是你請，還是我請？”
傅明寒緩慢地擡起頭。
也沒有看見慕少程的臉。
秦綰想蹲下身的動作被慕少程抓住。
他繼續說，“你要是想做好人，這件事就交給我。我肯定讓你滿意兇手的下場。”
葉城人誰不知道，慕少程這人心狠手辣，從不講規則。
商場上，他更是吃人不吐骨頭。
不像傅明寒，是謙謙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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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寒默了片刻，點頭。
聲音聽不出情緒，“那，就麻煩慕少了。”
他們明明是一起經歷過生死的人，卻像是陌生人。
客套又虛僞。
慕少程笑了一聲，未達眼底的那種，“傅少有什麼要求也可以提出來，我和綰綰是真心感謝你中午的出手相救。只要我慕少程做得到的，都可以。”
“回頭再說吧。”
傅明寒擡着頭累，就又以最舒服的姿勢趴着。
視線裏。
是他們兩人的腳。
靠得很近。
“你們回去吧。”
想到秦綰中午肯定受到了驚嚇。
傅明寒又淡淡地補充一句。
“少程，你幫我送我妹妹回家，我還有話跟秦綰說，一會兒我送她回去。”
慕少程和秦綰兩人，被蘇致誠攔下。
他沉着臉要拒絕。
蘇情突然開了口，“少程，我也有話跟你說。”
慕少程冷漠地看着她，“你確定？”
“我確定。”
他們兩人的話，旁人聽不懂。
包括秦綰。
也不懂。
但慕少程鬆開了她的手。
他眸底無波無瀾，溢出薄脣的嗓音透着涼薄，“把她安全送到家。”
“放心。”
蘇致誠不屑地答應。
他還能吃了秦綰不成。
對秦綰擡了下手，說了句，“走吧。”
他就先邁步出了病房。
秦綰抿抿脣，沒看慕少程和蘇情。
也跟着蘇致誠走了出去。
慕少程單手抄兜，神色淡漠地對蘇情道，“走。”
“能扶我一下嗎？”
蘇情望着他。
“沒問題。”
慕少程譏誚地看了眼病牀上的傅明寒。
骨節分明的大掌抓住蘇情的手臂，扶着她走出病房。
走廊那頭的電梯前。
秦綰和蘇致誠剛進去，還沒關門。
“哥，等一下。”
蘇情喊了一聲。
慕少程捏着她手臂的力度猛地加重，痛得她擰眉擡眼看去，“少程，你弄疼我了。”
“阿情，你不要太過份。”
慕少程的神色很冷。
語氣，更冷。
蘇情一臉無辜，“我怎麼過份了，當初是你自己答應的啊。少程，要不是我嫁給明寒，你能娶到秦綰嗎？我從來不知道，你把商業手段用到我和秦綰身上。”
慕少程寒涼的眸子裏浮起譏諷，“嫁給傅明寒，是你自己的想法。你既然嫁了，就好好跟他過。慕家傅家蘇家，是關係很好的世家。你不要打破了這份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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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不會。”
蘇情忍着眼淚。
低低地說，“十件事做完之後，我不會再打擾你和秦綰。”
慕少程沒有再開口。
到了電梯前，他扶着蘇情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