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謹川主動回臥室睡,溫伶就沒像前一夜那樣折騰他。
她怕賀謹川睡不好,便微微側過身,將手輕輕搭在他的腰間,腿腳十分規矩地沒有盤他。
賀謹川倒是有些意外,想問,又問不出口。
溫伶感受到他的視線還在盯着自己,便睜開眼。
“怎麼還不睡?盯着我幹什麼?”
賀謹川被她抓了個正着,微微怔了下,“在培養睡意,你睡你的。”
“還需要培養呢?昨晚不是一夜沒睡好?”
“……”
你還好意思說呢?
賀謹川面上露出幾分無奈,“可能是習慣晚睡了。”
“我給你按摩吧!”
“嗯?按摩?”
“對呀,我給你按一下頭,不出五分鐘,你就會想睡覺了。”
看着溫伶躍躍欲試的樣子,賀謹川拒絕的話說不出口。
他笑笑,應道:“好,那你給我按幾下。”
隨後,他又問,“需要我坐起來嗎?”
溫伶搖頭:“不用,你躺着就行,有睡意就直接睡。”
話落那瞬,溫伶便長腿一伸,輕飄飄地坐起來,直接跪坐在他腿上。
“……”
這是“欺負”他腿廢了,沒感覺?
見賀謹川錯愕的樣子,溫伶毫不在意地笑笑,並捏了捏他的大腿肌肉,“反正現在還沒好,你沒知覺嘛,給我當個凳子不介意的吧,老公?”
賀謹川咬牙:“不介意。”
溫伶,你是如來佛祖派下來懲罰我九九八十一難的嗎?
賀謹川忍住想捏眉心的衝動,閉上眼運行體內的異能,將腿部的知覺暫時麻痹。
八歲那年,母親和外公先後離世,他也在同年出車禍。
本以爲會死在那場人爲的車禍爆炸裏,卻沒想到,關鍵時刻激活了體內的特殊能力。
從那以後,賀謹川便知道,他跟普通人不一樣。
他擁有了異能,這異能隨着他的成長,而逐漸強化。
這也是他的腿部僞裝殘疾這麼多年,都不曾被各種專家診斷出來的原因。
連溫伶,都察覺不出來異常。
因爲,他每次的暫時麻痹,是真的將腿部循環的血液,直接凍結,不讓他們如同正常人那般循環!
只是……有了溫伶這個變數。
他恐怕,得依賴外援了。
“想什麼呢?我給你按摩你還能走神?你就是每天想太多,纔會導致失眠。”
突然,臉頰被捏了下。
賀謹川回過神來,對上溫伶不悅的眼,“溫伶,你會覺得委屈嗎?”
“什麼?”
“嫁給我,委屈嗎?”
“我委屈啥啊?嫁給你可比留在蘇家強多了。”
賀謹川聽見這回答,心裏並沒有多高興。
下一秒,他又聽到溫伶的聲音,“而且,你對我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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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算你有點良心!
賀謹川總算聽到滿意的答案,嘴角的弧度不經意便揚了起來。
溫伶本就喜歡看他眉眼彎彎的樣子,饒是這會兒他沒有很開懷的笑出來,但眼睛裏明顯有了神采。
她捧着賀謹川的臉,嘆道:“更何況,你長這麼帥,嫁給你我可不吃虧。”
“那如果還有比我長得更好看的,你豈不是要跟人跑?”
“胡說!”
溫伶不爽地捏他臉,“你把我當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啊?”
她不滿,“雖然我們的婚姻,始於一場交易,但我把結婚證給你的時候就說了啊,什麼時候終止,由你說了算。除非,你不要我,你想跑!”
賀謹川一把拽住她的手,視線灼灼:“我也說過,我不會跑。”
“哇!那我們豈不是要捆綁一輩子?”
溫伶笑得十分燦爛,“我覺得我賺了欸!”
賀謹川被她感染,脣邊弧度加深。
他帶着笑意,低聲跟了句:“其實,是我賺了。”
“什麼?你也覺得我賺了?”
“嗯,你賺大了。”
“確實。而且跟你結婚後,我好運連連!”
溫伶把手指轉到他的太陽穴,繼續輕輕的按捏,“你知道我在黑市淘的那顆翡翠吧?就那玩意兒,1000萬我就覺得頂了天了,沒想到有個冤大頭,竟然出7000萬秒了!”
賀·冤大頭·謹川:“……”
“老公,我突然覺得給你買的200萬的表好寒酸哦,要不我拿去退了,重新給你換塊貴點的?”
賀謹川連忙將手縮到薄被裏,生怕被溫伶取走表一樣。
“不換,這塊就挺好。”
“……不換就不換唄,你還藏起來幹嘛?我又不跟你搶。我就是覺得,200萬的表,配不上你。”
“我覺得配!當時你只有兩百多萬,幾乎花光了你所有的財產,買的這塊表,這不比你擁有7000萬花1000萬買的東西,更顯珍貴?”
他把手伸出來,看了眼腕間的黑色錶盤,“更何況,這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禮物。”
賀謹川看向溫伶,語氣溫柔又致命。
“是新婚禮物。”
溫伶:“……”
心頭熱熱的,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溫伶抿了抿脣,低頭不敢再和他那雙帶着星辰的眼對視。
她怕,怕她的魂被這個男人給勾走!
溫伶心跳加速,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便將靈氣氤氳在指尖,替他打開睡眠的穴位。
賀謹川看了她幾秒,便覺得睏意來襲,視線裏的女人,也逐漸變得朦朧。
失去意識前,他彷彿聽見她在呢喃:“老公,晚安!”
——
一夜好眠到天亮,賀謹川醒來時,他整個人都被她手腳並用纏着,溫伶又恢復了之前熊抱着盤他睡覺的姿勢。
賀謹川輕輕地將溫伶手臂拿開,又努力的把雙腿從她的腿間抽出。
溫伶不舒服地呢喃了一聲,張開手臂又要抱過來。
賀謹川立刻抽身,將枕頭塞到她懷裏。
溫伶把頭伸到枕頭上蹭了蹭,憨態十足。
賀謹川:“……”
如果他沒塞枕頭,那她豈不是就在他懷裏蹭了?突然有些後悔,是怎麼回事?
他不自在的移開視線,起身,下牀,坐到輪椅裏。
怕打擾溫伶,賀謹川直接去了旁邊的次臥洗漱。
溫伶被鬧鈴吵醒時,牀邊早空無一人。
她愣了愣,揉了揉眼睛。
把牀頭的鬧鐘拿來一看,這才七點不到呢!
厲害了我的賀謹川!
不止生產隊的牛趕不上你,連機械化的鬧鐘都比不上你!
你敢讓自己多休息一會兒嗎?!
溫伶怒了,帶着起牀氣憤怒洗漱。
只是,當她氣匆匆地下樓,看到一身白色休閒服,一邊喝着咖啡,一邊戴着眼鏡看報紙的男人,她那口氣……散了。
啊!!!她的老公好帥啊!
又是被老公帥得昏頭轉向的一天!
她笑眯眯地衝下樓,伸着雙手朝賀謹川跑去。
溫伶直接撲進賀謹川懷裏,“老公,早上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