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景州希希」還有希望

發佈時間: 2024-12-26 09:3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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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南希轉過頭看他。

 下意識張嘴。

 本來是想說:我覺得蠻好看的。

 話到了喉嚨上,沒來得及吐出來,就被她嚥了下去。再次開口,南希應着:“恩,我以後不穿了。”

 保時捷在十字路口紅燈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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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景州摸了摸她的臉,隨後握住她的手,放在掌心裏捏了捏。她聽話的時候很乖,不會跟他唱反調,不會惹人生氣。

 很討人喜歡。

 他溫柔與她說:“家裏院子的桂花都開了,明天我請假不上班。你摘了桂花,我做桂花糕給你吃。”

 南希擡眸迎上他的視線。

 她正要點頭回應,臉上便蓋下一片陰影,權景州探過身捧住她的臉,吻上她的脣。

 –

 半小時後,保時捷駛入莊園車庫。

 夏風已經在屋內等,是公司有點急事等權景州處理。兩人去書房後,南希也抱着自己的帆布包上了二樓主臥。

 進了門。

 她將包放到沙發上,隨後去衣帽間找了一條權景州喜歡的酒紅色復古長裙換上。

 換好衣服,南希看了看脫在一旁的校服套裝。她拾了起來,一件件疊好,然後走到衣櫃前,放到最上面一層抽屜裏。

 下樓時權管家正在張羅晚餐,客廳里人少。

 南希沒去打擾他們,自己拿了一個小籃子,帶着大黃狗一起去了後院。

 今年桂花開得好。

 幾棵桂樹掛滿了金黃細小的花瓣兒。

 微風拂過,滿園都是桂花香。

 南希將籃子放在樹下,她提起裙襬,另一隻手扒住樹幹,擡起腳利索爬了上去。又往上爬了爬,選了個不錯的位置匍匐趴下。

 她望了望壓彎枝丫的花骨朵。

 伸出胳膊,握住其中一簇,自上而下捋進手掌心。南希低頭喊:“大黃,籃子。”

 狗子通人性。

 最聽南希的話。

 它咬住籃子手柄,一雙前腿攀在樹枝上,昂着腦袋伸着脖子將籃子往上遞。

 南希彎下腰,手裏的桂花穩穩地落進小籃子裏。

 她這幾個月來做什麼都沒力氣,提不起精神,如今連摘桂花也是。摘了沒多少,南希就覺得困了。

 女人扶着樹幹慢慢下樹。

 就近坐在樹底下,接過狗子遞來的籃子,看了看裏頭一層飄香桂花。

 大黃走到她身旁趴下,“唔唔”低鳴兩聲。南希摸了摸它的腦袋,“大黃,你被景州收養多少年了?”

 “唔-”

 大黃不會說話,只能唔唔輕喚來回應南希的話。

 南希一面摸它的腦袋,一面放鬆身子靠向後方的規劃樹幹。她望着遠處的人工湖,喃喃自語:“好像是我來倫敦的第四年。”

 大黃狗是退役軍犬。

 也是被權景州收養的,如今也有八九年了。

 “如果我跟你一樣就好了,給他看家護院一輩子,報答他的恩情。偏偏我是個人,心裏總有自己的想法,時不時和他頂幾句嘴。”

 “他生氣的時候總讓我看清自己的身份,我聽見權醫生背地裏好幾次說我忘恩負義。大黃,你說我怎麼樣才能還清他的恩情?”

 “今天在學校見到好多跟我同齡的女生,我好羨慕她們三五成羣走在一起有說有笑。我是不是很貪婪?”

 “被他買回來獲得活下去的機會,還妄想要自主權。心比天高,命比紙薄,認不清自己還膽大跟他嗆……”

 “唔——”

 “唔唔——”

 大黃狗用毛茸茸的腦袋蹭蹭她的手,像是感受到了她低落的情緒,在安撫她。

 臨近晚餐時間。

 權景州處理完工作上的事情下樓,到了一樓客廳沒見到人,便詢問剛路過的權管家:“希希沒下樓?”

 “太太和大黃在院子裏玩。”

 “嗯,您準備晚餐,我去叫她。”

 權景州去了後院。

 一眼望過去,便看見躺在桂花樹底下的南希。女孩睡着了,身上落了不少桂花花瓣。他走過去,在她身旁蹲下。

 伸手將粘在她頭髮上的桂花拿下來。

 南希睡眠淺。

 察覺到有人靠近,她輕顫了一下,睜開了眼睛。權景州看着她惺忪迷糊的樣子,男人無聲笑了笑,便將她打橫抱起來。

 “入秋傍晚冷,怎麼睡着了?”

 南希乏力,很是慵懶:“坐着坐着就困了。”

 權景州低頭吻了她幾下,覺得她睡眼朦朧的樣子很可愛,沒忍住又多親了幾口。

 他抱着她往屋裏走,大黃咬住小籃子屁顛屁顛跟上。

 –

 入學的第三週,開始忙碌起來。

 上午結束了專業課,鈴聲一響大家陸續走出教室,約着去餐廳吃午飯。

 南希獨坐在講臺右側的位置。

 下課後,她不慢不急地收好書籍,拿起帆布包才起身離開。沒走幾步,講臺上的溫禮喊住她:“南希同學。”

 她停了步子。

 轉過頭看向老師,“溫教授。”

 “我看了你上週交的作業,覺得你在設計方面很有天分。”溫禮朝她走來,“我聽說你報名參加了國際珠寶比賽,小組第一的名次進了決賽。還有幾天就是決賽提交作品的截止日了,你的畫稿交了嗎?”

 南希點頭,“已經畫好了,準備今晚提交。”

 “我能看看你的畫稿嗎?”溫禮儒雅笑着,很是隨和,“如果咱們院出一個國際珠寶大賽冠軍,全院各個臉上都有光。”

 對方態度誠懇,又是自己的授課老師,南希沒拒絕。

 她拿出手機,將拍攝的畫稿圖片點開遞給他,“我近期靈感不佳,畫出的作品可能達不到教授您的預期。”

 溫禮看向手機屏幕。

 畫面中是一幅項鍊的手稿圖,整體設計簡單,一根項鍊、一顆水滴型墜子,沒有其他任何裝飾點綴。

 很符合她爲作品取的名字:人魚的眼淚。

 初初這麼看上去,構思挺精巧。她的鏈子精細到了每一個螺紋條形,水滴墜子構造了六個截面,獨具創新。

 多看幾眼,有種說不上來的壓抑感。

 她缺少了她這個年齡段女孩該有的情感,譬如陽光、熱烈、對愛情的憧憬嚮往和感知世界的好奇心。

 太沉悶了。

 沮喪、抑鬱,幾乎都是負面情緒。

 溫禮思考了數秒鐘,小心翼翼試探地說:“南希同學,如果在水滴吊墜正面截面上嵌入一朵雕刻的雛菊,會不會更好一點?”

 女孩擰眉。

 轉過眼眸看向手機屏幕裏的手稿。

 見她注意力往這邊集中,溫禮即刻拿了張白紙,走到一旁的課桌前,拿起素描鉛筆開始勾勒這幅設計作品。

 全部照她的作品臨摹。

 最後在吊墜上添上去一朵細小的雛菊。

 花朵映入眼簾的那一刻,南希眉眼無意識中揚了弧度,“好看。”

 “雛菊是生命裏旺盛的花,天真、幸福和希望是它最大的代名詞。南希同學,我對你很有信心,覺得你能拿冠軍。”

 “屆時,老師一定找尋人脈關係,幫你出品這條項鍊,做成成品進行售賣。承載着希望的項鍊,會很暢銷的。”

 看着畫中的雛菊,南希心臟怦然跳動。

 她或許也還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