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聽到‘老婆’二字,江禾舒耳朵都熱了起來。
她想說他們沒有結婚,這麼喊不合適。
可又想到之前自己這麼說的時候,裴晏直接求婚,要跟她去領證……
江禾舒微微抿脣,轉移話題道:“裴晏,你不要無理取鬧,我根本沒有對你冷淡。”
更不會再過幾天就移情別戀。
她是那種始亂終棄、見異思遷的人嗎?
“那這幾天你想我了嗎?”
手機傳來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輕緩動聽,夾雜着一抹溫柔和寵溺,讓人的心跳不受控制地飛快跳動。
江禾舒抿了一口溫熱的水,壓下心底的悸動。
她若無其事道:“剛分開幾天而已,有什麼可想的?”
話音剛落,就聽裴晏說:“可是我好想你。”
江禾舒神色微頓,男人直白的話讓她臉頰染上一抹紅暈。
裴晏繼續說:“想念你的笑,你身上的味道,想把你抱進懷裏,想吻你,想和你做……”
男人越說聲音越低,伴隨着淡淡的沙啞,曖昧騰然升起。
江禾舒怕裴晏說出那些羞人的話,連忙制止。
“裴晏!你別說了!”
江禾舒忍不住說:“你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以前那麼高冷,現在……”
不僅越來越黏糊,還愛說那種讓人心跳加速、不好意思回答的話。
對於這話,裴晏沉思幾秒,“這大概就是愛情的魔力。”
江禾舒:“……”
“得了吧,你就是悶騷。”
不熟的時候覺得裴晏沉穩內斂,冷酷矜貴,對他有些瞭解之後,就會發現這個男人屬於斯文敗、道貌岸然類型。
他看似冷淡禁慾,實則重欲……
江禾舒腦海裏閃過許多幅畫面,臉上的溫度直線上升。
這次,裴晏沒有反駁,甚至還淡然自若道:“只對你騷。”
他這倒是實話,這些甜言蜜語和黏糊的話,只對江禾舒一人說過。
對於其他人,他一貫那副冷情淡漠的模樣。
江禾舒呼吸一急,握住手機的手指倏然收緊。
她不知道該怎麼接這話,半晌,低聲說了句:“如果你只是想說這些,我就掛了。”
嘴上是這麼說,但江禾舒絲毫沒有要去掛斷電話的意思。
雖然她沒有承認,實際上,江禾舒很想裴晏。
她已經習慣了裴晏的陪伴,晚上也習慣被裴晏抱着入睡,如今裴晏突然離開,江禾舒很不適應。
想着,江禾舒猶豫幾秒,還是不自然地開口說:“其實,我也想你。”
對於這話,裴晏沒有絲毫意外,他語氣平靜:“我知道。”
他又不是自己肚子裏的蛔蟲,還隔着這麼遠的距離,都不能看到她,爲什麼會知道?
裴晏似乎猜到了江禾舒的想法,他慢悠悠道:“最近一直都在降溫,你體寒,還很怕冷,沒我給你暖牀,你肯定不習慣。”
“不習慣,你就會懷念,然後想念。”
江禾舒無話可說,因爲裴晏推理得很對。
不過,聽到暖牀這個詞,她有些耳熱。
裴晏話音微頓兩秒,嗓音含笑道:“放心,我會努力工作,爭取能早點騰出時間,去給你暖牀。”
他這話可不是隨意說說而已,從回到A市開始,裴晏就在加班加點地處理工作,熬夜到凌晨都是常事。
沒過幾天,江禾舒就聽吳姨說,裴晏清減了不少。
聽說這事,江禾舒立即打電話勸說裴晏。
只可惜作用都不大,裴晏表面應得很好,掛斷電話依舊我行我素,江禾舒根本拿他沒辦法。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過着,很快,江父和江母的縱火案開庭了。
跟王茵茵庭審時不同,這一天,江禾舒去了現場。
她冷眼看着江父江母被人帶到被告席,比起上次見面,兩人看起來更蒼老了不少。
頭上的白髮變多,臉上的皺紋增多,江父的背脊也彎了下來,就算說他們今年六十歲怕是都有人相信。
因爲不是什麼重大的案子,旁聽的人並不多,只有一些法學生零零散散地坐在旁聽席。
江禾舒坐的位置並不靠前,可她的臉和氣質太突出,讓人無法忽視她的存在。
就連江父和江母,也看到了江禾舒。
他們就像是看到了宿仇一般,眼神驟然變得兇狠起來。
江父甚至‘唰’的一下站起身,一副想找江禾舒算賬的模樣。
但下一秒,他就被旁邊的人摁了下去,“安分點。”
坐在江父一旁的江母,則是罵出聲:“江禾舒,你個小賤人!”
她聲音尖而拔高,眼裏盛滿無法遏制的怒火。
“我真後悔沒在你剛出生的時候把你掐死!”
這是江母說的第二句話。
她還想繼續咒罵江禾舒,但被人制止了。
兩人滿腔怒火,只能用憤怒的眼神瞪着江禾舒。
如果目光能殺死人,江禾舒早已被他們的目光撕成碎片。
可江禾舒對此並不在意,她眉眼從容平和,甚至在江父江母的怒視之下,脣角微彎,帶着一抹淺笑。
果不其然,江父和江母更氣了,他們把牙齒咬得咯吱咯吱地響,呼吸變得急促,一副隨時都要暈倒過去的樣子。
因爲江父江母的話和視線,大家紛紛看向江禾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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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來旁聽之前做了功課,小聲道:“原來她就是那個把親生父母告上法庭的女人。”
她的同伴滿臉不可置信,“這個女生看起來很溫柔,不像是那種冷酷無情的人啊!”
一個滿臉痘痘的男生推了推眼睛,輕嗤一聲,“你們女人就是膚淺,人不可貌相懂不懂?”
“就像有些女人,看起來光鮮亮麗,實際上禽獸不如,對生養她的父母都這麼狠心,人品可見極其差勁。”
男生說完特意看了眼江禾舒,顯然他是意有別指。
他說話的時候,刻意加大了點音量,確保江禾舒能聽到。
江禾舒聽到了,擡眸看幾人一眼。
她語氣淡淡,“有些男人,不僅人長得醜,還愚不可及,不知真相就隨意下定論,肆意攻擊別人,真是蠅營狗苟。”
他們都沒想到江禾舒會直接懟回來,紛紛愣了下來。
剛開始講話的兩個女生滿臉羞紅,都有些不好意思。
而那個男生,臉色青一陣紅一陣,他猛地站起身,怒視着江禾舒:“你再跟我說一遍。”
他話音剛落,就有工作人員訓誡道:“法庭之上,禁止喧鬧。”
男生欺軟怕硬,他敢陰陽怪氣地罵江禾舒,純屬是看江禾舒長得溫柔和氣,像是個軟包子。
而如今,看到臉色嚴肅的工作人員,男生身上的氣勢瞬間消失了,他神色吶吶地坐了回去。
江禾舒也懶得繼續跟他繼續計較,目光看向前方。
縱火案,正式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