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志明當然不同意。
這老頭現在到底是什麼身份都不知道,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人,他可不敢讓他靠近許棠棠,萬一出點什麼事,到時候等墨寒硯醒過來還不拿刀殺了自己?!
他一揮手,冷冷說。
“帶回去!好好呆着,配合調查,調查完了就放你走!”
一直非常配合的老人卻拼命掙扎起來,一改剛才的狀態,閆志明手下幾個人都沒能攔住老人,就見老人忽然朝着鐵質的欄杆一頭撞了過去,直接把自己撞了個頭破血流。
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趕緊上來扶着他。
“你沒事吧,你還清醒嗎!你這是幹什麼,苦肉計嗎!”
老人完全不理會他們,他不會說話,鮮血從額頭汩汩流淌下來,將他雪白的頭髮染成血紅,遮蔽了他眼前的景象。
老人只是癡癡的望着救護車的方向,伸手指着那裏。
“啊啊啊!啊啊啊!”
搞事情吃驚的看着老人,對着閆志明說。
“老大,這個老頭他好像不是瘋子,看起來很清醒的樣子!現在怎麼辦?”
即便是犯人,受了這麼重的傷也是有治療的權利的,更何況他只是一個至今爲止弄不清身份的老人,甚至很有可能還是一個被害者。
閆志明頭疼。
就見小星宸輕輕拉了拉他的衣服,低聲懇求道。
“閆叔叔,這個老爺爺他不是壞人,我媽咪那麼拼命要去就他,他肯定是個好人的!”
閆志明沉默了。
他想到了許棠棠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也要把這個老人救出來,對於許棠棠來說他一定是個非常重要的人,亦或者是一個非常好的人。
就像之前許棠棠不要命的救下大蔣一樣。
閆志明想了想,揮了揮手。
“把人一起帶上救護車,這麼大年紀了,萬一出點事情我不好交代!”
搞事情知道他嘴硬心軟,對着閆志明說。
“咱們人多,看着他點就好,剛才他和小少爺玩得挺好的,看起來挺正常的樣子,再者說了一個老頭能幹什麼!他就是真能幹什麼,總也要記着點許醫生的好,許醫生那麼不要命的救他。”
閆志明抱着小星宸轉身就上了救護車。
一路上,那個老人都很安靜,一改剛才狂躁的模樣,安安靜靜蜷縮在救護車到最角落只佔了很小一個地方,只是那雙渾濁的眼睛自始至終都緊緊盯着許棠棠。
閆志明看着他宛如一個變/態的樣子,不由得皺了皺眉,吩咐搞事情。
“把人看緊了!”
幸好一路上,老人始終保持着同一個姿勢一動不動,並沒有給任何人添麻煩。
到了醫院,墨寒硯直接被送進了重症監護病房,閆志明想了想,讓人給病房裏多加了一張牀,直接把許棠棠也一起安排進去了。
老人就守在病房門口不肯走,不管怎麼拽都死死地趴在了玻璃窗戶上,幾乎要把自己整個人都貼在上面。
最後搞事情沒辦法,找來了護士直接一針麻藥把人放倒了。
閆志明卻覺得事情不太對勁。
他問搞事情。
“你是這裏人嗎?”
搞事情點點頭。
“您想問什麼?”
就聽見閆志明問他。
“許棠棠除了她爸那邊,她媽媽那邊還有什麼人嗎??”
當時林家也算是整個H城的名門望族,只要是當地人/大概都是知道一點的。
搞事情撓了撓頭,剛想說不知道,忽然就想到了很多年前的一件事情。
“哦,聽說當年林家還是H城首富那會兒,林家的家主就是許醫生的外公林老爺子,只不過那個林老爺子很多年前就突然失蹤了,據說後面報了死亡,但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反正是什麼也沒找到。”
閆志明眼前一亮,隨即說道。
“就是這個!”
他立刻吩咐搞事情說。
“你讓人去弄點許棠棠的血,然後和那個老頭的血化驗一下,如果證明兩人有親緣關係,那麼這個老頭很可能就是失蹤了很多年的林老爺子!”
搞事情的嘴張大的幾乎能夠塞下一顆雞蛋。
他瞪圓了眼睛,迷茫的說。
“啊?!”
閆志明朝着搞事情身上踹了一腳,沒好氣得罵道。
“啊什麼啊,趕緊幹活去!”
搞事情跳了起來,趕緊轉身就要跑,忽而身後又傳來了閆志明叫住他的聲音。
只聽見閆志明說。
“林家除了林老四,林老爺子當年其他的兄弟還有活着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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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事情撓了撓頭思考了很久之後,終於點點頭。
“其他的不是已經過世了,就是出國去了,好像是還有一個活着,現在正在城郊的一個養老院裏,據說日子過的挺悽慘的。”
閆志明吩咐搞事情。
“取他的血樣,親兄弟的更加能夠證明身份。”
搞事情點頭趕緊去了。
……
許棠棠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眼前一片雪花,像是有一根鋼針在一下一下的扎着她的腦子,渾身上下都是冷汗。
她捂着腦袋哼唧了幾聲,發現手上扎着輸液針。
一隻手橫過來,低聲問她。
“你怎麼樣了?頭疼嗎?”
許棠棠掀了掀眼皮,發現是林芷如。
她那個常年定居在國外,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面的閨蜜。
許棠棠眨了眨眼睛,啞着嗓子說。
“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腦袋上被狠狠敲了一下,林芷如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傷心的捂着心口說。
“這個重色輕友沒良心的,我好不容易回國一趟,結果第一面見到你竟然是在醫院裏,你知道我當時看到你躺在病牀上一動不動的樣子差點嚇死好嗎!你說你怎麼這麼能折騰,把自己折騰到重症監護室裏,許棠棠可真有你的!幾年不見作死的功夫見長啊!”
許棠棠沉默的看着林芷如罵完她,輕輕嘆出一口氣說道。
“我沒有在做夢,真的是你!就這張嘴,換了誰怕是都沒法子和機關槍似的突突突這麼罵一個躺在病牀上快死的重症病人。”
林芷如聞言,推了推許棠棠的腦袋,沒好氣的說。
“呸呸呸!說什麼呢!不會說話就給我閉嘴,真是晦氣!”
許棠棠扯了扯林芷如的袖子,可憐兮兮的說。
“我要喝水,要34度半的。”
林芷如狠狠白了她一眼,轉身朝着飲水機走去。
轉身回來的時候杯子裏插着一根吸管,許棠棠嘬了一口,衝着林芷如數了數大拇指。
“不愧是你,我家墨寒硯每次倒水不是40度的就是30度的,哪有你體貼啊!”
林芷如挑眉看着許棠棠,目光裏帶着幾分探究的味道。
“你們家……墨寒硯?”
她隨即尖叫了一聲,一下子撲到了病牀上,對着許棠棠說。
“天吶,你這個傻缺終於是腦袋開光了,想通了嗎?”
許棠棠無語的看着林芷如,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這都是哪年哪月的劇情了啊,別讓我再把前面八十萬的故事給你複述一遍了!”
林芷如哼哼着。
“那你倒是給我講講故事線啊,我出國的時候你可還跟在宋秦安背後要死要活呢!怎麼想通的啊。”
許棠棠盯着林芷如,看着她一下飛機就過來鞍前馬後照顧自己的份上,花了一個多小時給她大概說了說。
林芷如聽到扶手稱快。
“該!那個渣男簡直就是活該,墨寒硯多好啊,年紀是大了一點,但是老男人會疼人啊,老男人花樣多,老男人有錢有勢讓你衣食無憂,多好啊!”
許棠棠翻了翻白眼,懷疑這個人是不是在講葷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