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好像笑了。”江入年隱約能感覺到是在笑，但是也不太確定。
那頭盔一遮，他們又距離這麼遠，的確看不太清楚。
“這麼好看的小姑娘笑起來一定很好看，改天一定逗她笑。”江入年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饒有趣味的看着沈蕪離去的身影。
薄祁忱收回眸光，冷冷的看向江入年，也不說話。
江入年擡頭，不經意的對視上薄祁忱的視線，吞了下口水，笑了，“瞧你護犢子的，開玩笑呢。”
“再說了，你這也沒追到，我逗逗小姑娘怎麼了。”江入年吃了一小塊肉，在危險邊緣反覆橫跳着。
薄祁忱撇着江入年，就聽噠——的一聲。
叉子被毫不猶豫的插在了聖女果上。
江入年：“……”
“想死就試試。”薄祁忱雙手環胸，目光冷冽的凝視着江入年。
江入年立刻用微笑來掩飾自己的心慌。
他當然不敢試了！
怎麼會有人嫌自己活的久呢？
……
夜裏的雨下的越發的大。
屋子裏亮着暖黃色溫馨的燈，沈蕪靠在窗口，右手端着一杯牛奶，望着跪在她門前動都不動一下的梁晶。
任由雨點打在梁晶的身上，她只是偶爾擦擦臉上的水珠，再別無其他的動作。
沈蕪喝了口牛奶，看了一眼時間。
十一點了。
“梁晶。”沈蕪叫了她一聲。
梁晶擡頭，雙眼紅彤彤的，身子搖搖晃晃，“沈蕪，你是不是決定放過我爸爸了？”
“一直跪在別人家門口，很不禮貌。”沈蕪冷着眼，將最後一口牛奶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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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晶吞了下口水，皺了下眉頭，便繼續跪，也不管沈蕪說的話。
“我說了，我不會救出你爸爸，你沒必要在這兒跪着。”沈蕪淡淡開腔，將杯子放在了一側。
梁晶則是垂下頭，依舊堅挺的跪在那兒。
沈蕪搖了搖頭，“怎麼總有人喜歡做這些無用且自我感動的事兒呢。”
自我感動。
這四個字像是一把刀子，狠狠的刺進梁晶的心臟。
她知道，她在這兒跪着沈蕪也不會心軟，甚至就是她說的，自我感動。
但是現在這個時候，她還能爲爸爸做什麼呢？
“你不過就是怪我傷害了你姐姐罷了。”梁晶閉上眼睛，嘴裏重複着這句話。
沈蕪看着地面，雙手環胸，靠在窗前沒說話。
“用我的命，換你姐姐的命，放過我爸爸，行不行？”
梁晶只能透過窗戶看到沈蕪的背影，說起話，還要大聲一點，免得沈蕪聽不清，畢竟隔着玻璃。
“用你的命換你爸爸的？”
沈蕪挑挑眉，不禁轉過頭，她推開窗戶，笑着看梁晶，薄脣輕啓，格外不屑，“你的命值幾個錢？誰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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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晶瞬間語凝，哽咽在原地，只能當着沈蕪的面沒出息的掉眼淚。
“所以無論怎麼說，你都不會放過我爸爸，是嗎？哪怕，我明天還跪在這裏！”
事到如今，沈蕪也乾脆和梁晶交個實底兒。
免得梁晶還在這裏期待希望的到來。
沈蕪就是要告訴梁晶，沒有希望，任何希望都沒有。
少女的脣瓣一張一合，聲音冷的讓人絕望，“哪怕，你跪到槍決那一秒，我，都不會放過樑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