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如,你的嘴上能不能有個把門?你就不怕墨寒硯聽到了從病牀上跳起來?”
林芷如癟了癟嘴,沒好氣的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病牀上的墨寒硯。
“墨寒硯要是真從病牀上被我氣的跳起來了,那你不是要謝謝我。”
許棠棠翻了翻白眼。
然而下一秒,躺在病牀上的墨寒硯倏然睜開了眼睛,漆黑的瞳孔一瞬不瞬的盯着林芷如。
林芷如險些跳起來,雙手舉過頭頂做出投降狀,衝着墨寒硯求饒。
“墨三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在你背後編排你了,你就大人有大量,把小人當個屁放了吧!嚶嚶嚶!”
然後下一秒,墨寒硯再次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昏睡之中,就好像剛才從來沒有睜開眼睛過一樣。
林芷如愣住了。
“這是……什麼情況!”
邊上病牀上的許棠棠樂崩了。
“哈哈哈哈!”
她對着林芷如豎起一根中指。
“慫逼!”
林芷如再三確認墨寒硯並沒有醒過來之後,這才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臟,沒好氣的衝着許棠棠說。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那口子什麼德行,看着人不說話的時候就能把人嚇趴下,你姐妹我現在還能好好站在這兒已經是膽子大了!”
說着,林芷如遠離了墨寒硯的病牀轉到了這一頭,乖巧的靠窗坐在了病牀邊上。
許棠棠看着她這樣子,眯了眯眼,問道。
“你怎麼一個人回國了?你老公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林芷如的臉色不大好看,她抽了抽脣角,沒好氣的呵呵了兩聲。
“別提他了,我想回來就回來了,怎麼着他又不是我的隨身掛件,我去哪兒還得到處牽着他嗎!”
許棠棠似有所覺的笑了笑,沒有再提這個人。
她握住了林芷如的手,笑着說。
“那你多陪陪我,我們姐妹倆好好聚聚!”
說到這裏,許棠棠的目光忽然微微垂下,揚起的脣角也漸漸落下。
林芷如看着許棠棠突然低落下來的情緒。
“你怎麼了?”
許棠棠勉強撐起脣角,淡淡得說。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起來一個人。”
林芷如疑惑得問。
“也是你的好姐妹嗎?”
許棠棠笑了笑。
“算是吧。”
林芷如頓時有了一點興趣,笑着說。
“那她人呢?你病了也不來看看你,這感情明顯就沒我跟你好!”
許棠棠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
“她來不了了。”
對上林芷如疑惑的目光,許棠棠的臉上表情已經淡的看不出任何表情了。
“因爲她已經死了。”
林芷如唏噓一聲,同樣沒有再多問什麼,只低低說了一聲。
“好可憐啊,這麼年輕就沒了。”
許棠棠支撐着上半身想要起來。
林芷如立刻站了起來,上前幾步扶住了就要下牀的許棠棠。
“哎哎哎,你別下牀啊,小心點!”
許棠棠擺了擺手,低聲說。
“我想去外面散散心。”
林芷如看了看頭頂的輸液瓶,還有一小半。
“那你再過會兒?還有最後一點點。”
許棠棠卻已經先一步扯掉了自己手臂上的輸液針。
“不用了,我已經休息夠了。”
林芷如看着許棠棠這樣無奈的嘆了口氣。
她還能怎麼辦?
輸液針頭都被許棠棠給拔了。
“行吧行吧,服了你了!”
林芷如找了一輛輪椅,讓許棠棠坐在輪椅上,推着輪椅離開了病房。
安靜的房間裏只剩下墨寒硯一個人躺在病牀上。
就再許棠棠離開沒多久,就見躺在牀上的墨寒硯微微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睛。
……
林芷如推着許棠棠,一邊走在走廊裏,一邊問她。
“你想去哪裏?你兒子現在有閆志明幫你帶着,那個小傢伙正跟着閆志明一起辦案呢!現在人不在醫院裏!”
許棠棠搖了搖頭,她讓林芷如推着自己往前走,忽然就碰上了搞事情。
搞事情迎面就碰上了坐在輪椅上的許棠棠,頓時興奮的笑起來。
“墨太太,您終於醒了?之前您被那個白髮老頭打暈的時候可嚇壞我們老大了,就怕您出點什麼事情他不好跟墨三爺交代!”
許棠棠看着搞事情的臉片刻,才想起來了眼前這個人是跟在閆志明身邊的那個副手,這才微微笑着對着搞事情點了點頭,客客氣氣的說道。
“你好,我想知道那個把我打暈的老人在哪裏,我想見見他。”
搞事情聞言,頓時警惕的盯着許棠棠。
“您不會是想要親自動手吧?我勸您還是不要了,那個老頭也夠慘的,他的舌/頭被剪掉了一部分,喉嚨裏也被植入了一個阻礙聲帶發聲的機器,臉上都被人劃花了,大概是精神有些問題,所以當時才會對您出手的,你就大人有大量饒了他吧!”
許棠棠聽到這話握拳緊緊握起,輪椅的扶手發出輕微的咯咯聲,搞事情總覺得她有一種想要把輪椅扶手掰下來的衝動。
就聽見許棠棠冷聲質問。
“我問你,人在哪裏!”
搞事情哆嗦了一下,下意識的指了指前面走廊最盡頭的那個病房。
“在……在那裏最後一個病房裏,他情緒有些激動,所以我們老大讓護士給了他一針麻藥,現在麻藥藥效還沒有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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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棠棠沒有再理會搞事情,招呼林芷如。
“過去看看。”
林芷如推着輪椅飛快往前跑,轉彎猝不及防就衝/進了那間病房。
那間病房是護士休息室改建出來的臨時病房,是一個小黑屋,四面無窗,昏昏沉沉的,還散發着一股濃烈的消毒水的味道。
狹窄的房間裏放着一張簡陋的病牀,病牀上躺着一個枯瘦的老人,他白髮蒼蒼此刻正雙手雙腳被皮扣縛住,安靜得彷彿是死了一樣。
正在這時,搞事情也從後面追了進來,緊張的盯着許棠棠,結結巴巴得提醒道。
“墨太太,我有責任保護他的!而且……”
許棠棠擡擡手,阻止了搞事情繼續說下去的話。
她低聲開口,似乎是擔心驚擾了裏面沉睡的老人。
“我知道,你不用多說,我是絕對不會傷害他的。”
搞事情一愣。
“啊……哦……哦……”
搞事情一臉摸不着頭腦的看着許棠棠客客氣氣把他請了出去。
林芷如關上了門,隨即推着輪椅到了病牀邊上。
許棠棠輕輕撩開了老頭覆面的白髮。
凌亂的白髮之下,老頭的臉上滿是虯結的傷疤,一層蓋着一層,嶙峋可怖。
身後的林芷如看到那張臉時,下意識的叫了一聲。
“啊!”
許棠棠回頭,對着林芷如溫聲說。
“你要是害怕的話就先出去吧。”
林芷如捂着自己的嘴,搖了搖頭。
她問許棠棠。
“這個人……他……他是誰啊?”
許棠棠的手溫柔撫/摸上老人滿是傷痕的臉,目光之中帶着幾分眷戀的溫柔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