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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兩人笑着點了點頭：“奴婢們伺候福晉梳洗。”
得知青梅和青蓮她們會晚幾個月出嫁，小桃幾人都很開心。
大家都是自幼長大的情分，其實是很捨不得分開的。
“太好了，青梅姐姐和青蓮姐姐能多在府裏留幾個月了，咱們又能每日見面，一起吃喝了。”小桃笑嘻嘻說道：“我可捨不得兩位姐姐離開。”
“我們也捨不得，可女子長大了總得嫁人呀，咱們這些做丫鬟的倒是能晚嫁，可最多也不能超過二十，不然就真的沒什麼選擇的餘地了。”小蘋笑着說道。
“我知道，你這丫頭一天就盼着嫁人呢。”小桃笑着打趣道。
“難道你不嫁？”小蘋狡黠一笑。
“如果福晉能答應，我是真的不想嫁人。”小桃笑眯眯說道。
她此言一出，衆人都有些吃驚。
“我和你們不一樣，我自幼就被賣了，家裏實在太窮，養不活那麼多孩子，又遇到天災，爹孃毫不猶豫把我們幾個女孩賣了，只養着弟弟，我被賣的時候只有四五歲，連家人是什麼樣子都記不清了，也不記得自己到底是哪裏人。”
小桃說着笑了笑：“就算知道，我也不想回去找他們，我如今就像福晉說的那樣，一人吃飽全家不愁，也沒有父母親人逼着我嫁人，只要福晉不嫌棄我笨手笨腳的，我願意留在福晉身邊一輩子。”
“那你可得想清楚了。”青梅低聲提醒道。
“我早就想過了。”小桃點了點頭：“我不像你們，還有孃家人依靠，我以後要是在婆家吃了虧受了罪，總不能回回都來求福晉做主呀，那也太丟人了，還不如留在福晉身邊。”
小桃笑得愈發開心：“瞧瞧咱們，過得跟那些大戶人家的小姐一樣，不用幹粗活，每一季都有四套新衣，逢年過節還有賞賜，福晉一高興也賞我們珠釵、耳墜之類的，咱們用的還是西子閣的煙胭脂水粉……”
小桃忍不住說了一大堆，說的大家都有點不想嫁人了。
包括已經訂了親的青梅和青蓮。
嫁人之後，哪有在福晉身邊過的舒服自在呢。
“我也想留在福晉身邊。”小梨也連忙說道：“我和小桃差不多，我自幼父母雙亡，祖母爲了給堂兄治病，把我賣了，我也算孤家寡人一個，嫁人做什麼？當然要陪着福晉了，咱們福晉多好呀，遇到事兒最講道理，從來不會遷怒咱們這些奴婢，也從不會打罵懲罰。”
當然了，她們幾個當差也極其用心，還真的從來沒有犯過錯。
主子對她們這麼好，她們要是再不好好幹活，再不好好回報主子，那真是沒良心了。
青梅她們四個聞言面面相覷。
相比小桃和小梨，她們都是家生子，父母親人都在佟佳氏一族伺候呢，她們要是不想出嫁，父母第一個不會答應。
除非福晉強行把她們留在身邊，不然她們肯定要嫁人的。
幾個丫鬟在外頭竊竊私語了一會兒，又連忙進去伺候了。
主子身邊可不能沒人。
……
今日早朝，胤禛發現皇帝精神頭不大好，瞧着心情不佳，說話時一直黑着臉，有幾個大臣被嚇到了，回話語無倫次，還被皇帝狠狠訓斥了一番。
當然了，太子也沒來。
皇帝平日早朝，就算沒什麼要事，最少也得半個時辰才散朝，今日卻早早散了。
最關鍵是，也沒當衆宣佈革了他的郡王之位。
出宮的路上，胤祺緊緊挨着胤禛，低聲道：“四哥……你知道太子今日爲何沒來上朝嗎？”
“不知。”胤禛搖了搖頭。
“嘿嘿……”胤祺笑得有點誇張：“我就知道四哥肯定不知道，咱們兄弟倆找個地方喝兩杯，我慢慢和你說。”
“不去。”胤禛搖了搖頭：“我之前提前下衙，就被人告了一狀，還告到了皇阿瑪面前，皇阿瑪昨兒個狠狠訓斥了我一番，我沒忍住，頂撞了皇阿瑪幾句，我這郡王之位……十有八九保不住了，哪敢在沒下衙的時候陪你去喝酒啊，真要被皇阿瑪知道了，我怕是要捱揍。”
“什麼！”胤祺聞言十分震驚：“是哪個混蛋跑去皇阿瑪面前亂告狀？咱們這些皇子，去衙門裏觀政，有幾個是老老實實從早待到晚的？該出去也就出去了。”
胤祺低聲道：“你瞧瞧大哥，時常去茶樓喝茶，見他那幾個門客，私底下還會見朝臣，你再看看三哥……隔三差五和那些文人們舉行詩會，我吧，沒什麼愛好，就偶爾出去溜達溜達，買點吃的……七弟喜歡看鬥雞，八弟喜歡聽戲……”
說來說去，好像就他家四哥比較老實，進了衙門幾乎不會中途離開，也沒什麼嗜好。
提前下衙怎麼了？
哪個皇子沒幹過這種事？
“你和我說，是哪個混蛋告的？我去找他算賬，我倒要看看，他能有多自律，多了不得。”胤祺大聲說道。
他吧，只是老實敦厚了些，也不是真的傻。
能去皇阿瑪面前告四哥的，那身份非同一般，要麼就是朝中那幾位重臣，要麼……就是他們這些兄弟當中出了不要臉的貨色。
明明大家都幹了的事兒，居然還去皇阿瑪面前告別人的狀，簡直不是個東西。
“還沒查出來。”胤禛低聲說道。
他不想告訴胤祺。
他怕這小子知道了後，真的會去找太子算賬。
胤祺雖然看起來老實敦厚，膽子也不大，可對他這個四哥是極好的。
爲了他，胤祺指不定真的敢去毓慶宮鬧呢。
胤禛當然不能坑自己的兄弟。
“我讓人去查。”胤祺大聲說道。
“算了，查來查去，也就那幾個人，你也別爲了我，和他們傷了兄弟情分，皇阿瑪最喜歡看到的就是兄友弟恭，我們且忍一忍。”胤禛說着壓低聲音道：“等有朝一日有機會報復回去，我也不會心慈手軟。”
胤祺聞言看着他，沒有說話。
“你不是要告訴我，太子爲何沒來上朝嗎？咱們也不用去喝酒了，你坐我的馬車，我送你去衙門，咱路上慢慢說。”胤禛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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