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的反應收納眼底,瑾色嘴角勾了勾,繼續說:“我猜江景琛跟你也有合作吧?”
那人點頭:“這一點我不反對。”
不反對,那就是她說對了,瑾色的心陡然一沉,眯着眼睛看着他,大腦高速運轉起來。
那人輕蔑的說道:“江景琛太愚蠢!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還讓人差點弄死在國外,哼!”
瑾色心中一頓,怪不得,之前她一直覺得哪裏不對勁,原來這個人才是真正的幕後主謀。
江景琛一直說,他不會讓人傷害她,所有人當中,只有他最不想她受傷。
那個時候她沒有想那麼多,現在想想,那個時候江景琛就預料到會有人傷害她的吧?
她深吸一口氣,看着他問:“你把江景琛怎樣了?”
容非衍眉頭微皺一下,看着瑾色並未開口說話,眼睛的餘光看到樹林後面出現一個人的身影時,他垂下的手指頭輕輕晃了晃,示意那人不要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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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瑾色跟那個人身上,是以並未有人看向這裏,也就沒有察覺到容非衍的動作。
“江景琛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那人冷笑一聲之後說:“他現在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我也就沒有錦上添花,所以目前他還在活着,至於怎麼活着,那就不是我-操心的事了。”
瑾色話鋒一轉,“雲姨身上的毒癮是你下的,還是江景琛下的?”
那人古怪的眼神兒掃了一眼瑾色,沒有反對也沒有承認。
不說話就代表默認,瑾色跟容非衍相互對視一眼,她輕輕的搖了搖頭,繼續對着他問:“你會催眠術?”
那人嘴角微微上翹,眯着眼睛說道:“你知道當年香港有一樁驚動全港人的殺人案嗎?”
瑾色想了想說:“是不是當年一個知名律師的車禍案?”
那人嘴角溢出一絲笑容,“你這麼聰明,我還真捨不得殺你了。”
瑾色心口一窒,沒有說話,眼睛卻盯着他看去,似乎要看清楚那隱藏起來的面孔到底長什麼樣子。
“依你的年紀,你不可能是殺害劉帥父母的兇手。”瑾色說出內心的判斷。
“當然不是。”那人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極爲讚賞的看着瑾色說:“當年那個殺害劉帥父母的心理學專家,在辦完那件事情之後人就離開了香港,我也是機緣巧合之下遇見他。”
“所以你就成爲他的學生?”瑾色問。
那人搖頭,“NO。”他仰頭看了一下天空,只是漆黑如墨的天空上星光點點,有一片浮雲正在天空浮蕩。
他悠悠的嘆了一口氣,收回目光看着瑾色,目光裏浮蕩着的情緒,她看的並不分明:“你知道的太多,沒聽說一句話,好奇心會害死貓的嗎?”
瑾色表面上看着再跟他談話,其實心中一直在做對他的犯罪分析圖。
當那張圖出來的時候,她的心陡然一沉,睜大眼睛盯着他,眸底散發着極致的憤怒,她用了很大力氣才平息掉心中的怒火,忽然問道:“你給雲姨的指令是什麼?”
那人低低一笑,本就暗啞的聲音在夜色中格外鬼魅,讓人心中沒來由一沉。
“瑾色,我真的不得不佩服你的聰明。”他嘆息一聲繼續道:“我的催眠指令沒有人能夠破除,除非我願意解除。”
瑾色心中咯噔一下,那就是說雲詩怡的指令沒有人能夠破了?
她不相信,再次開口:“只要有開啓的方法,就一定有解決的辦法,你不可能不知道。”
“你研究過心理學,這樣深度的催眠不會不知道吧?”那人反問。
瑾色無語,深度催眠她不是沒有聽說過,但是她自己卻沒有嘗試過,現在從他口中聽到,心莫名一緊。
看不清楚他的面孔,但是卻能感受到來自他身上的冷意,她的心沉沉的,一直沉到就絕望的谷底。
現在她明白,爲什麼在殺手榜上排名靠前的普克都願意爲他所用。
山腰的溫度越來越低,即便是春天,還是讓人心裏發出,尤其這樣的夜色下,更顯得詭祕無比。
雲詩怡因長期被人挾持,整個人顯得體力不支,她癱坐在地上,眼睛盯着那個人喃喃道:“放了色色,我求求你,放了她,她肚子裏還有孩子。”
那人冷冷一笑,邁着大步朝這邊走來,一把抓起癱坐在地上的雲詩怡,將她抓到瑾色面前,將剛纔拿的那把手槍放在她手中,對着容非衍,聲音冷得沒有一點兒溫度:“現在,機會在你手中,只要你開槍打死你的兒子,那麼我就放了瑾色。”
  “不!”雲詩怡絕望的叫了一聲,“你不能那麼做。”
那人又拿出一支槍來,抵着瑾色的腦袋說:“我數三個數,你要是不開槍,我就一槍打死你的寶貝孫子,讓他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你變態!”雲詩怡用盡全力怒吼一聲,在吼完這句話的時候,她再也沒有力氣,這把沉甸甸的手槍,與她來說,就像是有着千斤重一般。
“變態?”那人呵呵一笑,漫不經心的說:“我一開始就說了,遊戲是我開始的,自然要遵循我的規則!”
很快,淚水模糊了雲詩怡的視線,她不停的搖着頭,根本舉不起手中的槍。
那人扣動扳機,指向瑾色的腦袋,冷冽的聲音對着雲詩怡命令道:“我開始數了,一,二……”
瑾色的心也抖的不行,想着肚子裏的孩子還沒出生就見不到父親,她怎麼都承受不住,整個人幾乎要崩潰了。
容非衍平靜的目光越過雲詩怡,對着瑾色說:“色色,不要害怕,餘生的路我不能陪你了,你記得要照顧好自己。”
說道這裏,他的心重重一沉,眸底也氤氳起一層霧氣,他用力的看向瑾色,硬生生的逼退那種即將失去瑾色的恐懼感覺:“色色,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有一個明朗如陽光般的人,能夠陪伴你渡過餘生,孩子能夠在你們的照顧下健康的成長。而我——”
他沉默一下,說:“我不後悔,至少我曾擁有過。”
瑾色忍受已久的眼淚唰的一下掉落下來,她痛苦的對着他說:“非衍哥哥,能夠嫁給你,是我此生的榮幸,雖然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色色!”容非衍凌厲的視線射向瑾色,嘴角動了幾下,再次說道:“照顧好孩子,他需要你。”
“我不要。”瑾色彷彿沒有看到容非衍給出的暗示,她絕望的說:“你走了,我還有什麼理由活下去?我不要,非衍哥哥,我——”
話音未落,她一陣嘔吐。
那人皺了下眉頭看着瑾色一眼說:“你們夫妻的話也說夠了,現在,我開始數,三個數你殺不了容非衍,你也就見不到你的寶貝孫子了。”
面對他如此張狂的威脅言語,雲詩怡幾乎快要崩潰了,她不停的搖頭:“不可以,我不能那麼做,我不能親手殺掉我的兒子,不能。”
她扭頭看着那個人說:“你拿我的命好不好?用我的命換他的好不好?”
這種哀求的聲音,讓那人煩躁起來,如果當年他母親這般爲他想的話,他又怎麼可能成爲現在的樣子?
他擡手舉起槍,對着天空開了一聲,砰的一聲槍響,嚇了雲詩怡一大跳。
顫抖的手幾乎拿不穩槍,她身子踉蹌一下,差點摔倒在地上。
夜色陰森,風過無痕。
瑾色的心沉入谷底,心想,如果容非衍死了,她也不活了,因爲沒有容非衍,她根本活不下去。
“廢話少說,給我開槍,三,二,一——”
雲詩怡心神恍惚,整個人因爲剛纔的話顯得有些怔忪,這個時候那人的話語激醒了她心中的血氣,她用力的站起身體,猛然轉身看着他,擡手拿起槍指着自己的太陽穴,目光看着那個人說:“我殺不了我的兒子,我可以殺了我自己。”
她嘴角勾起一抹絕望笑容:“我不會讓你拿着我威脅我兒子的。”
就在她扣動扳機的時候,兩道聲音不約而同的響了起來。
“媽——”
“媽——”
“咔——”雲詩怡的槍響了,只是意外也發生了。
就在衆人以爲雲詩怡會中槍的時候,誰都沒想到槍裏竟然打出的是臭蛋,也就是說,子彈卡在彈殼裏根本沒有及時發射出來。
趁所有人愣怔的時候,容非衍動了,他以極快的速度衝到那個人面前,一腳踢飛他手中的槍,拉着瑾色藏在自己的身後,閃入一邊的樹後。
而與此同時,周圍響起來的槍聲也讓圍在他們身邊的人跟着倒下去。
雲詩怡正在發楞的時候,藍子爵不知道從哪個方向跑了過來,拉過雲詩怡貓着身子進入一旁的樹後面躲藏。
“雲姨,你沒事吧?”
雲詩怡還未從剛纔的震驚中回神,聽到熟悉的聲音響起,擡頭對上藍子爵的目光,抓住他的手忙說:“我沒事,你快去救非衍跟色色。”
藍子爵看了一眼樹林中間,那邊已經沒有了容非衍跟瑾色,而普克跟那個一身黑衣籠罩的人也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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