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死鬼?
溫伶皺了皺眉,“吊死鬼是比較難纏的,跟水鬼一樣,她們盯上了替身,就肯定會想辦法讓對方以同樣的方式死掉,成爲她的替身在這裏受罪後,她們才能脫離苦海,進入輪迴道。”
“但是,其他老員工都不會有這樣的困擾。”
“你懷疑,是新員工的問題?”
“原先有過這樣的念頭,可這半年裏,但凡到這裏來應聘的女新員工,都會有這樣的邪門事發生,甚至,有一個還出了事。”
“死了?”
鍾康搖頭,“沒死,但人已經嚇傻了。”
溫伶的表情冷了下來,變得嚴肅了幾分。
她盯着鍾康,問道:“你們鋪子曾經出過事?”
“沒啊!”
“真沒?”
“至少,在我接管鍾氏的這些年,鋪子裏沒有出過人命。”
溫伶勾了勾脣,盯着鍾康的眼神有那麼幾分玩味。
鍾康這會兒看起來倒是很坦然的樣子,溫伶開門見山地問他,“你是想我怎麼替你解決這個問題?”
“付尤說,這很可能是吊死鬼作祟?”
“嗯。”
“這世上,真有鬼?”
溫伶挑眉,不直接回答,“信則有,不信則無。”
“……”
鍾康怔愣了下,道:“溫小姐,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麼意見?”
“沒啊!這還是我跟鍾老闆的第一次見面,我能對你有什麼意見?”
“那你話裏話外怎麼總陰陽怪氣的?”
“有嗎?”
溫伶露出幾分疑惑,正好付尤端着茶進來,溫伶直接問付尤,“鍾老闆覺得我說話陰陽怪氣,我平時跟你說話的時候,比這直接多了,你覺得我陰陽怪氣嗎?”
付尤:“……”
我說實話,你會揍我嗎?
付尤無奈了,只能說道:“我們是朋友,你對我直接點可以,但鍾老闆是客戶。”
“他是你的客戶,又不是我的。”
“……”
話是沒毛病,可太扎心了!
付尤覺得扎心,鍾康則是覺得尷尬。
他嘴邊的僵笑都快維持不住了,“溫小姐,只要你肯出手解決這件事,錢多少都不是問題。”
溫伶指了指自己,“你覺得我差錢?”
語畢,她又看向付尤,“你沒告訴他,我老公是誰?”
付尤:“……”
他算是徹底明白了,溫伶這祖宗,對鍾康是真有敵意。
平日裏開玩笑歸開玩笑,可遇到生意上的事,她可不會把賀謹川拿來溜。
這會兒,直接搬出賀謹川了,顯然是對鍾康很看不上眼。
別說,付尤心裏挺爽的!
他無奈地看向鍾康,“溫伶的老公,是賀謹川。”
“哦,所以呢?不缺錢,跟有錢撿有衝突?”
鍾康的語氣裏,也帶了幾分輕蔑,“有錢不賺是傻子,誰會嫌錢多?”
“我不嫌錢多,但我做人做事有原則。鍾老闆不坦誠,卻想讓我替你辦事,解決麻煩,這怎麼行?”
“哦?那你倒是說說看,我哪裏不坦誠了?”
“你從頭到尾,從內而外,都顯得很假。”
鍾康:“……”
這話?人身攻擊了吧?
付尤忍不住看了眼鍾康,又看看溫伶,道:“他鋪子那隻吊死鬼,確實是悄無聲息出現的,否則,這麼多年,我不可能沒有察覺。”
溫伶有些意外,問付尤,“你察覺不到他身上的怪異?”
她直接指向鍾康,“他到底捏住了你什麼軟肋?”
付尤咬了咬牙,並未說話。
鍾康倒是嗤地笑了出來,“溫小姐,有些時候人還是要糊塗些好,過分的清醒,前路怕是不好走。”
“喲!這是在威脅我呢?怎麼?不裝了?”
鍾康神色驟然冷了下來,那視線就好似毒舌一般,黏在溫伶的身上,看得她眯了眯眼。
他起身,站在那裏,用居高臨下的姿態說道:“要麼開個價,要麼就是付尤去辦這件事,你們自己二選一。”
隨後,鍾康便盯了眼付尤,“我先走了,有事會聯繫你。”
語畢他又從口袋裏摸出一個精緻的銅製,帶着古怪花紋的小盒子,遞給付尤,“給你,關鍵的時候用得上。”
付尤接過,鍾康便冷冷地掃了眼溫伶,擡步就朝外走。
https://palace-book.com/ 聖殿小說
溫伶垂眸,手指微微勾了勾,一股力道就將付尤手裏的銅合拉了過來。
她攤開掌心,銅合便在她掌心躺着。
這番操作,不過是一眨眼間就完成了。
付尤見狀,露出了擔心的神色。
鍾康在她身旁駐足,低冷的聲音帶着幾分怪異的嘶啞,“你什麼意思?”
“這東西,不屬於你,也不屬於付尤。”
“跟你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
溫伶的眸色,比鍾康還要冷。
她捏了捏銅合,打開包包,丟了進去,擡眸掃向鍾康,“它是我的。”
鍾康愣了愣,“你的?”
“鍾老闆可否告知,你從哪裏得到它的?”
“無可奉告!”
說罷,鍾康便沉着臉要離開。
溫伶擡手攔住他的去路,還帶了幾分殺招。
鍾康反應極快,他身體軟得猶如沒有骨頭一般,直接下腰到近乎對摺,避過溫伶這帶着靈力的一擊。
他足跟着地,用力一蹬,身體也彎曲着後移。
抵住牆壁後站直,冷眸看向溫伶,“你什麼意思?”
“不給答案,不準走!”
“想知道它的來歷,行啊!達成交易便可。”
“你覺得,你能安然離開這八卦間?”
“不然?你還能殺了我?”
溫伶聞言,眉頭一挑,“你該不會以爲你常年飲用蛇血,吃蛇肉,吞噬它們堪堪凝成的蛇丹,你就真的能擁有不死之身吧?”
“你——”
鍾康眼底閃過震驚,但他反應極快,話到嘴邊硬是收了回去,“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
“渾身都透着股腐爛的腥臭味,這沖天的臭味,你以爲你能掩蓋?”
“胡說八道!你不要以爲你是天師,就可以冤枉我。”
他指了指付尤,“他付家也是玄門世家,他都沒有發現我有任何異常,就憑你三言兩語,就可以把我困在這裏?你仗着你天師的身份,隨隨便便給我扣帽子?”
“你家是開垃圾場的?”
“???”
鍾康被溫伶這話問得有些錯愕,緊接着,他就聽到溫伶十分鄙夷不屑地笑道:“這麼能裝!”
“……”
艹!
鍾康氣得不行,緊咬着腮幫,捏着拳頭道:“付尤!你把這瘋女人給我拉走!”
“把我騙來,又想輕而易舉地打發我,鍾康,你真的太小看我了,你這種伎倆,你溫祖宗我早就玩兒膩了。”
鍾康一愣,隨後,就看到溫伶手腕翻轉間,已經取出一道符紙。
符紙從她手裏飛出那瞬,鍾康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他避開後,聲音嘶啞難聽,“就這?”
下一秒,他便露出了震驚之色,整個人都透着驚恐。
他身側,站着只有溫伶能看到的月白。
而月白手裏,拿着一疊符紙,正不停地往鍾康身上貼。
鍾康,被符紙貼得無法動彈。
只有那張嘴能一張一合,“你……養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