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外面,走過來的徐瑾屹、謝硯銘和曾弘三個,正好聽到蘇宛辭這句話。
幾人對視一眼,推開虛掩的房門走進去。
休息室中,陸嶼正在輕聲問蘇宛辭:“那我帶你回湘城,回我們的家,好不好?”
蘇宛辭看着他,眸色很平靜。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她沒有拒絕。
對於她的同意,曾弘和謝硯銘無疑是震驚的。
因爲,此時此刻在蘇宛辭的印象中,陸嶼只是一個剛剛見面的陌生人而已。
哪怕有所謂的夫妻關係在,一片空白的過去是事實,這種情況下,她居然會同意和他回婚房?
不等他們想出答案,陸嶼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已經提前聯繫陳恆了,再有三四個小時他就能到,到時候,我們坐私人飛機離開。”
在見到蘇宛辭後,陸嶼就聯繫了陳恆,讓他和陸氏飛機一塊過來。
徐瑾屹走上前,也道:
“如果等不及,我讓人準備飛機,現在也可以走。”
聽着徐瑾屹的話,蘇宛辭的目光情不自禁落在陸嶼身上,她竟然……不忍心拒絕他的提議。
斂去心底的詫異,蘇宛辭說:“也不用,現在中午了,大家去吃點飯,收拾一下,時間也就差不多了。”
聽着這話,曾弘連忙搗了搗謝硯銘的胳膊,對他道:“研究所交給你了,我和宛宛一塊回去。”
https://palace-book.com/ 聖殿小說
謝硯銘:“???”
什麼玩意?
他當即反對,“老師,您這什麼意思?您想跟着回國,我就不想嗎?憑什麼把我自己扔在這裏?”
曾弘懟他:“憑我是你老師,憑我是宛宛的老師,我可以照顧宛宛的身體,自然要跟過去。”
謝硯銘自然不同意,“您這話說的,好像我屁都不懂,不會照顧小師妹似的。”
曾弘:“……!”
說罷,謝硯銘直接越過曾弘,去了蘇宛辭面前,像曾經蘇宛辭剛來研究所時那樣,一本正經的對着她哄道:
“小師妹,還記得師兄曾經和你說的麼?你和我纔是一代人,咱們老師老了,跟我們有代溝,很多事情意見不統一。”
說着,他無視曾弘氣得快冒火的表情,繼續‘洗腦’道:
“小師妹啊,這次回國,你必須讓我跟着一塊,不管大事小事,師兄永遠都會站在你這邊,不像我們老師,總喜歡嘮叨人,用他那一套老觀點去要求別人……”
“你這臭小子!”謝硯銘話音還未落,忍無可忍的曾弘從旁邊拎起一本書,就往他身上砸了過去。
“合着我不在的時候,你就是這樣摸黑我,挑撥我和宛宛之間的感情的?!”
“你個狗小子捫心自問,老人家我除了嘮叨你以外,什麼時候嘮叨過小宛宛!”
謝硯銘輕輕鬆鬆將書截在手裏。
無奈的去看蘇宛辭。
那眼神,好像在說:
看吧,某位老人家脾氣還暴躁,更不適合讓他跟着回國。
蘇宛辭脣角忍不住揚起輕笑,她看向謝硯銘和明顯被氣得不輕的曾弘。
“老師,最近研究所裏事情多嗎?要是不多的話,不如您和師兄一塊回去?”
話音還未落,謝硯銘和曾弘就異口同聲道:“不多!”
說着,兩人對視一眼。
緊接着又錯開視線。
兩人默契的共同將研究所近來需要完成的兩個實驗拋在了腦後。
聽着他們兩個的回答,蘇宛辭目光落在陸嶼身上。
神色中帶着幾分詢問。
陸嶼溫柔地看着她,“晚晚懷着孕,老師和師兄能跟着一起,自然再好不過。”
解決完這個事情,徐瑾屹看了眼時間,已經將近十二點。
他問蘇宛辭:“晚晚,想吃什麼,哥哥去買。”
蘇宛辭手指落在小腹上,她一點都不餓,也沒什麼胃口。
本想說‘都可以,隨便買點就行’。
但轉念一想,這樣說的話,買飯的時候定然會爲難。
世上最難做的飯、最難買的飯,就是‘隨便’。
想到這兒,蘇宛辭想了幾個研究所附近就有的菜,說給了徐瑾屹。
……
陳恆的動作很快,三個小時後便來到了捷皇研究所。
幾人將東西收拾好後,直接上了飛機。
看着外面漂浮的雲層,蘇宛辭心裏才徹底鬆了口氣。
那種踩在棉花上的不真實感,也徹底消失。
這架飛機是陸氏的私人飛機,裏面裝修的十分豪華,更是有好幾間傢俱齊全的休息室。
上了飛機後,陸嶼率先帶着蘇宛辭去了最大的那間休息室。
“我們需要好幾個小時才能到湘城,晚晚,先來睡會兒。”
兩三天沒怎麼睡覺,蘇宛辭確實很疲倦。
或許是終於脫離了傅景洲的掌控,又或許現在是白天的緣故,蘇宛辭躺在柔軟大牀上,很快就睡着了。
期間陸嶼一直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看着她,神色專注,目不轉睛。
生怕自己一閤眼,她就再次消失不見了。
徐瑾屹和曾弘幾個在其他的休息室。
蘇宛辭這一覺睡得很沉,時間也很長。
一連七八個小時過去,她一個夢都沒有做。
被陸嶼喊醒的時候,身上絲毫沒有長睡了一覺的舒坦和輕鬆,反而覺得異常疲累。
看出了她精神不好,陸嶼輕輕喊醒她。
“寶寶,我們到了,待會回家再睡。”
陸嶼坐在牀邊,迷迷糊糊的蘇宛辭或許是嗅到了熟悉的氣息,無意識的往他的方向靠了靠。
但很快,不等她碰到他,便立刻清醒過來。
她坐起身,揉着酸脹的額角,視線在休息室中轉了圈。
“到了?”
她聲音帶着一分初醒的啞。
陸嶼端來一杯提前倒好的溫水遞給她,剋制住想揉一揉她腦袋的衝動,溫聲回道:
“到了,馬上就能回家了。”
聽着“回家”這兩個字,蘇宛辭心裏多了一絲異樣。
就如同此刻喝進嘴裏的溫水,那熱意,順着食道緩緩蔓延。
是忽視不掉的暖。
雖然,她自己都不清楚,這種名爲“思念”的感覺是從何而來。
下了飛機後,陸嶼徑直將蘇宛辭帶去了華庭公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