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證明,他能怎麼證明?幾人正大眼瞪小眼地互望時,周若魚清清脆脆了聲音救了他一命:“開飯啦?陳團長、朱大哥,要不要喝點酒?”
還有酒?陳團長彎了彎眼睛:“好,小朱,你陪我喝點兒!”
酒是陸福祥從老家帶來的,是自家釀的小燒,一打開蓋子,醇香四溢。
“嗯,是好酒。”陳團長很滿意地坐到桌前,“陸秦川,你喝不喝?”
吳校長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把:“他還在養病,哪能喝酒啊。”
“婦人之見,哪那麼嬌氣。你能喝多少,自己倒上。”陳團長的語氣已不容陸秦川辯駁了。
朱連長扶着陸秦川坐下,陸秦川本也沒想掃陳團長的興,就爲自己倒了一小杯放在面前。
“這就對了,是我陳國徵帶出來的兵!”陳國徵很滿意,看着高大俊朗的陸秦川格外開心。
“水煮魚來嘍!”周若魚端着一大搪瓷盆的水煮魚放到桌子正中間。
吳校長看着飄着一層紅油的水煮魚,一臉疑惑:“小周同志,你怎麼會做這道菜的?”
被人質疑很正常,原主只是個土生土長的農村丫頭,除了生得膚白貌美外,其餘皆是平平。
而且這年頭交通不發達,川渝口味的東西根本不可能吃到,而現在奇的卻是不但她知道水煮魚,竟然還做出來她老家的味道。
不過是扯謊,她張口就來:“現在號召知識青年上山下鄉,村裏這兩年有不少知青呢。我是和一個知青姐姐學的,她媽是四川人,做得一手極好的四川菜呢。”
“難怪,聞着味道就想起了老家的味道呢。”
吳校長是四川人,只不過隨着部隊南征北戰已經變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北方大姐了。
“那您快嚐嚐,可別讓我在您面前露了怯。”
在聽說吳校長的祖籍後,周若魚就開起了玩笑。
其實她跟着視頻上學的川菜都已經是改良版的了,不過卻更適合大衆口味。
“大家一起吧,都快坐吧。淑芬,你也別忙啦。”吳校長反客爲主,讓周若魚和周淑芬一起過來吃飯。
周若魚擦了擦手:“魚頭我燉了魚湯,還得謝謝朱大哥和周姐,在院子裏幫我種了白菜,做魚湯正好呢。”
說罷,周淑芬就將魚湯端了上來,已經熬成奶白色的魚湯上飄浮着嫩綠的小白菜葉,與重油重色的水煮魚形成鮮明對比。放在一起更顯得好看了。
朱連長搓了搓手,笑了:“原來這玩意兒就是水煮魚啊,難怪老陸連住院都忘不了這口呢,讓我做水煮魚,結果我還真就是用水煮了一條魚,哈哈哈。”
這話惹得陳團長和吳校長大笑起來,氣氛異常的熱烈。
陳團長突然靈機一動:“既然今天好酒好菜,那誰也別掃興,都喝點!”
周若魚倒沒啥,成天應酬客戶,有酒量,更有酒膽。
於是她大方地迴應:“好啊,今天也難得陳團長和吳校長在,高興一下很正常。”
周淑芬沒喝過酒,不過在朱連長微微挑眉暗示下,也勉強同意了。
吳校長更不用說,平時與陳團長在家裏還抿上幾口呢。
第一杯酒下肚,周若魚就覺臉上火辣辣的,看來酒精對原主不算是太友好吧,那就少喝一點,也許這種自家釀的小燒度數太高,和現代社會的白酒不能相提並論,不太適合她這種女生。
不提她暗自安慰自己,且看另外四個人,已經對一大盆水煮魚展開了攻勢。
陳團長見多識廣,自然是吃過水煮魚的,誇讚道:“比我吃過的更好吃,不算太麻,辣味重一些,更適合咱們北方人。”
最有點評資格的吳校長在吃下幾塊魚片之後,也不住點頭:“我有點兒對不起我老祖宗了,不過還是得說,這魚做得可比我老家的味道還要香,魚肉片的也薄厚均勻,又嫩又滑。”
陸秦川是吃過周若魚做的水煮魚的,朱連長做的翻車之後就沒好意思再提過,不過住院的那些天幾乎每天都會想起水煮魚的味道,今天又嚐到了心心念的味道,根本不想停住筷子。
朱連長兩口子不喜辣,對那盆魚湯更情有獨衷。
周若魚給每個人又盛了一小碗魚湯,笑眯眯地說:“水煮魚就是油重,這魚湯我沒放油,很清淡,正好用來解解膩。”
又是連綿不絕地誇讚,周若魚甚至膨脹地想放棄做連衣裙改開飯店了,就這兩道菜估計就能撐起一個川菜館了。
“來,咱們敬小周同志一杯,辛苦啦。”陳團長提杯。
周淑芬抽着臉喝下第二杯,不過她狀態甚好,小臉紅撲撲的,更添了些風情。
周若魚猶豫了一下,畢竟第一杯的時候感覺不是特別好。
“喝不下就給我吧。”陸秦川向她伸手討手裏的杯子。
朱連長起鬨:“這可不行,我家婆娘能喝,你家的就能喝,在家裏還護老婆,小心我明天去連隊給你宣傳出去!”
陳團長就大笑:“小朱說得對,新婚酒席還沒吃上,就當敬新娘子的啦,必須得喝。”
推辭不過,周若魚淡笑着,兩根蔥白的手指拈起酒杯,一仰頭就下了肚。還好,沒有那種火辣的感覺了。
她回給陸秦川一個“沒事,我還好”的眼神,淡笑着幫陳團長又盛了一碗魚湯。
“喲,這小兩口咋還眉目傳情啦,還有啥當着我們的面不好說的。乾脆你倆來個交杯酒好了。”周淑芬仗着喝了酒,聲音揚高了兩分。
朱連長一聽咧嘴笑了:“這主意好啊,他倆也是有結婚證的人了,還沒當着首長和戰友的面喝代表革命友誼的交杯酒呢,得喝,三杯。”
陳團長也目光灼灼地看着陸秦川:“那我和小朱就當代表吧。”
看來這酒是非喝不可了,周若魚倒也大方:“不過才三杯,可難不倒我。”
兩人端起酒杯走到一起時,陸秦川還低聲說:“都是老朱起鬨,可以不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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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魚甜甜一笑:“沒關係的,我們的確沒喝過交杯酒呢。”
明顯是酒壯了熊人膽,陸秦川心裏暗想。
喝交杯酒二人必然離得很近,她臉上有着撩人的紅暈,捲翹的睫毛像小扇子似地刷在他心裏最柔軟的地方,他胸中的血潮又洶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