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瑾還沒從漣漪裏回神,蘇沐希卻在他說話的瞬間出手,照着胸口就是一掌,他反應慢了半拍,勉強躲了過去。
他這個身體可禁不住他在硬抗,他們接連對了數招,蘇沐希攻勢太猛,跟那天與蘇家兄弟對決一樣,不要命的只攻擊不防守。
他有傷在身節節敗退,又不能真的下殺手,打的很被動。
蘇沐希可不管他如何,只管自己出氣,反正打不過,探探虛實還是可以的。
房間是她在住,很快摸到她的寶劍,利劍出鞘寒光嗡鳴,蘇沐希專挑他的傷處攻擊,打法頗有些不要臉,桌椅板凳能用的都往他身上招呼。
倆人你來我往,打的不可開交,房間遭受波及,乒鈴乓啷響個不停,這樣大的動靜,竟是沒一人發覺。
蕭雲瑾最終忍無可忍,在蘇沐希攻過來的時候故意露出破綻,讓她擊中了胳膊。
蘇沐希還沒來得及高興,便被蕭雲瑾的藥粉撒了一臉,倒下的時候還有些不可置信。
蕭雲瑾把人接住,緩緩的吐出一口氣,額頭突突直跳,可真是難纏的緊,他到底娶了個什麼玩意回來。
這房間是沒法住了,蕭雲瑾把人抱起來,往院外走去,對着隱在暗處的暗衛說道:“恢復原狀。”
倆個身影從院外的樹上閃身出來,“是。”
房間只能用慘不忍睹四個字形容,就這要恢復原樣,倆人覺得比重建都難。
飛鷹曾在蘇沐希身上吃過虧,跟蹤失手還弄丟了令牌。
這剛回爐重造了一遍,第一天當值便遇到這樣的任務,他深深覺得新夫人就是他的噩夢。
他悠悠的嘆息一聲,忍不住嘀咕道:“我這是造了什麼孽。”
蒼決一直跟在簫雲瑾身邊,被迫一次一次的刷新認知。
“快乾吧!”冷冰冰的聲音也顯露出幾分無力。
蕭雲瑾把人抱回書房,放在錦榻上,撫着胸口眼神幽幽的望着她,一時竟有些不知該拿她怎麼辦?
身上的傷口因爲打鬥又重新裂開,剛剛壓下去的毒又蔓延上來,灼燒的他難受。
他現在腹背受敵,只能龜縮在侯府,牀上的人因爲迷藥睡得深沉,整個人少了平日裏的尖刺,顯得乖巧了不少。
他去邊防營是臨時決定的,卻接連兩次遇到刺殺,會是誰呢?
他把房間留給她,自己去外間上藥。
熱氣蒸騰,模糊了周圍的環境,蕭雲瑾閉眼泡在藥浴裏,受傷的臂膀搭在浴桶的邊緣,肌肉微微抽搐,可見這藥浴的霸道。
忍痛已經成了一種習慣,越疼他的大腦越清醒。
可今日他失常了,他滿腦子都是蘇沐希望向他的那個眼神。
他讀不懂那裏蘊含的情緒,仇恨、怨懟、慌亂、驚恐或是悲傷…
等收拾妥當,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天都快要亮了。
蕭雲瑾披着衣服出來,神情早已恢復如常,榻上的人還保持着原來的動作沒變。
他緩步上前,垂眸看着榻上的人,“我下的是軟筋散不是迷藥,夫人,是睡着了不成。”
半天無動靜,蕭雲瑾擡手刮開散落在她臉上的長髮,依舊也毫無反應,他勾了勾脣角,聲音都帶着幾分愉悅,“竟真的睡着了,看來夫人對我還是有幾分信任的。”
蕭雲瑾把外衣脫下,熄滅了燭火,越過蘇沐希的身體,躺在了牀榻裏面。
窗幔落下,空間幽暗,蕭雲瑾適應了黑暗,鬼使神差的把手探過去,摸索着去解那衣衫,一顆兩顆三顆,外衣散開,又去解那裏衣。
想是穿衣匆忙,裏面並沒有束胸,裏衣解開,滑膩的觸感通過指尖傳來,蕭雲瑾順着脖頸往下探…
明明是試探,卻心猿意馬起來,蕭雲瑾暗歎自己多心,收了手,剛把裏衣裹緊,脖頸上便多了一把刀。
蕭雲瑾嗤笑一聲,“夫人,何至於此?”
蘇沐希頂着他的頸動脈,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你有武功,你是蕭雲瑾。”
“若我說是,夫人待如何?”
“殺。”聲音乾脆,無一絲猶豫。
“幼時的情誼,換不得夫人的半分垂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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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承認了?”
明明是蘇沐希拿刀抵着他,卻感覺下一刻丟掉性命的是自己。
她用了幾分力氣,血順着刀流到她的手上。
下一刻手便被拿開,刀撤離的時候,她聽到了皮肉被劃開的聲音,下一刻低沉的聲音在耳邊炸開,“可惜啊!我只是個替身。”
啪嗒一聲,刀落在地上,卻彷彿敲在了她的心尖,蘇沐希壓下心裏的不適,反問道:“怎麼證明?”
“你認識蕭雲瑾,應該知道他手腕上有個傷。”
“我與他的事你知道的這樣清楚,還說自己是替身。”
“他的事我都知道,這是身爲替身的職責,但這個疤我卻沒有?他說這是他與一個人的祕密,是與你一個人的祕密,”蕭雲瑾擡起手,“夫人大可親自驗證。”
當年她教蕭雲瑾用劍,確實傷了他一次,上一世跟他睡在一張榻上那麼多年,不需驗證也知道他現在沒有。
手腕光滑平整,確實沒有疤痕,蘇沐希單手摸着,她今天已經多次觸碰簫雲瑾的底線,不能再跟他撕破臉了。
“好,我信不是蕭雲瑾,但你做的事也太危險,和離,我替你保密。”
“夫人,既已入局,又如何逃得開,再說,西北便真的安全嗎?”
“皇上跟兩位皇子,當真能放任西北成爲下一個淮陽王嗎?”
“只要不妨礙我的事情,我同意夫人明哲保身。”
是啊!西北還有一個林副將,內憂外患,鞭長莫及,她只得妥協,“瑾王妃禁足王府,別犯到我面上來,你請辭離我遠點,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瑾王妃之事你放心,請辭之事免談,你我一體,這時候接觸六皇子對你沒好處。”
“把解藥給我。”
察覺到她的妥協,蕭雲瑾把人摟進懷裏,“怕是還要委屈夫人兩天。”
拉鋸半天,也沒討到半點好處,蘇沐希聞着他身上苦澀的藥味,纔想起她最終的目的,“你所中何毒?”
“名爲赤烈,夫人可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