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得惡狠狠的,邊說還邊把那十幾株棉花苗使勁兒往地上摔。
摔了還不解氣。
她站起來,擡腳就踩上去。
踩了後,還用腳掌碾了碾。
那十幾株可憐的棉花苗被碾得粉碎,不少綠色的汁液粘在田花花的鞋底上,看着非常難看。
田花花看着腳下破碎的棉花苗,冷冷一笑,還要彎腰再扯棉花苗的時候,眼角掃到遠處歐允棠挑着擔子慢悠悠走過來,立刻瞄着腰從田埂裏走了。
她雖然不怕歐允棠,可是剛剛做了壞事,肯定要躲一躲。
歐允棠咬了咬牙,把扁擔換了個肩膀,接着往前走。
哎嘛,挑水可真不是人乾的事兒。
難怪莫悍山從來不讓她挑水,他要是沒時間挑水,就會讓杜凱給家裏挑水。
歐允棠默默許願,等棉花賣了錢,必須率先解決喝水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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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到了那片責任田,歐允棠小心地放下擔子。
看了看,哎嘛,真不好意思,前後兩隻水桶只剩下半桶水了。
她擦了把汗,結果一眼看到那十幾株被踩得稀巴爛的棉花苗。
“誰,這是誰幹的?”
歐允棠心痛無比。
昨天她過來看的時候,這些棉花苗都生機勃勃。
現在,卻變成了爛葉子,和泥土攪和在一塊兒。
有些棉花開出了小小的花蕾,也被碾碎。
破碎的花瓣,躺在綠色的碎葉片當中,別提多可憐了。
而它們生長的那塊田,留下來一個個小坑。
一、二、三、四……一共被拔了十六株。
這十六個小坑,光禿禿地,黑洞洞的,像是在哭訴。
歐允棠氣得說不出話來。
莫悍山說得不對。
農場裏,就有人搞破壞。
就有人不憐惜這些超級可愛的棉花苗。
歐允棠蹲下,摸了摸地上的碎片,把那些碎片收集到一塊兒,默默埋起來。
“放心,我給你們報仇。”
“沒有人,可以做壞事而不受到懲罰。”
歐允棠坐在棉田邊,擦了擦棉花的葉子,上頭果然有一層非常薄的灰塵。
用手指一擦,手指肚上滿是白色和黃色的細沙。
這些細沙遮住了葉片,讓葉片不能盡興呼吸,也不能盡情地曬太陽。
“喂,你們悶不悶啊?是不是這些灰和沙子讓你們不開心了?”
歐允棠捏着葉片,小聲問。
“嗯吶。我都憋壞了,使勁兒吸氣,結果吸進來的都是沙子,人家老不高興了。”
一個又細又嫩的嗓音說道。
她還接着抱怨:“主人,你趕緊把我們葉片上的那些灰掃掉啊。要不然,我們就長不快啦。”
歐允棠趕緊低聲安慰:“我這就找人來幹活。放心,保管把你們的葉片洗得乾乾淨淨。”
那片小葉子這才不說話了。
已經兩個星期沒澆過水了,這塊地也該澆水灌溉一下。
這一次,歐允棠並不準備漫灌,她要採取一種新方法澆水,既可以澆水,也可以給葉片洗個澡。
歐允棠等了一會兒,問:“寶寶,剛才是誰扯了咱們的棉花?”那個小葉片憤怒地說:“是個黑乎乎的姑娘,也不知道發什麼瘋。一下子扯掉那麼多姐妹。她還用鞋使勁兒碾那些姐妹,剛才我都聽到那些姐妹疼得直哭呢。”
它細嫩的嗓音有些哆嗦,顯然被嚇到了。
歐允棠心疼不已,小聲安慰它:“放心,我找得到她。”
“我一定盡力保護好你們。”
歐允棠心事重重的回家了。
她把水倒入水缸,鑽入廚房做飯。
家裏剩了些五花肉和土豆絲,還有剛剛剪下來的南瓜藤。
昨天李苗苗送來幾根黃瓜,兩根大蔥。
歐允棠燉了紅燒肉,熗土豆絲。
面一大早就發上了,到現在發了滿滿一大盆,扯開一看,裏頭都是一個個蜂窩煤一樣的小孔。
她順手揉了揉,做了七八 個口袋餅。
把平底鍋均勻抹油,放入口袋餅,撒上白芝麻。
等兩邊焦黃,口袋餅就熟了。
土豆絲是酸辣口味的,上面的紅色幹辣椒被大火炒成了焦糊色,整個廚房都是焦香一片。
黃瓜絲就涼拌一下,點了幾滴醋和醬油,澆上熱油。
滋啦。
莫悍山就是聞着味兒進來的。
“媳婦,什麼菜這麼香?”
他剛巡田回來,餓得肚子嘰裏咕嚕直叫喚。
他發現,自從娶了媳婦後,基地食堂的那飯菜都沒法看了。
青菜都炒得發蔫;肉嘛,做得非常柴,就他這樣的青壯勞動力,都給硬吞才行。
如果是豬肉,那麼不好意思,豬皮上面一定會有沒處理乾淨的豬毛。
如果是雞肉,那麼對不起,雞毛也有可能沒拔光。
哪像媳婦兒炒出來的菜,隔着大門都能把人饞得直流口水。
乾淨,好吃。
歐允棠把面疙瘩湯盛出來:“今天吃口袋餅,喝面湯。”
兩口子就坐在院子裏面吃飯。
歐允棠把紅燒肉塊剁碎,口袋餅一切爲二,把剁碎的紅燒肉塞到口袋餅裏頭去。
“給,吃吧。”
莫悍山接過去就是一大口。
“唔—”
他幸福得閉上眼睛,細細品味這味道。
紅燒肉酥爛,有瘦肉的勁道,還有肥肉的軟糯。
而外面的口袋餅,是又酥又軟。
焦黃的外皮是酥的,淺黃的內裏是軟的。
再來一口涼拌黃瓜絲,一口酸辣土豆絲。
唔,神仙都不換。
歐允棠吃了一個肉夾饃就不肯再吃了,剩下的全讓莫悍山給幹掉了。
“媳婦,以後你不要去挑水,這活兒我來幹。”
莫悍山把水倒入水缸,出門挑水去了。
這一缸水,估計得十來桶水才能灌滿。
而歐允棠,只挑了一次,肩膀就磨破了。
她拿了水瓢給南瓜澆水,一邊皺着眉頭想辦法,怎麼才能把那個黑乎乎的姑娘給找出來。
農場裏的人她還沒認全。不過,她有一種感覺,這人,應該是田花花。
那姑娘,每次看到自己,眼睛裏都是嫉妒和恨。
她也不想告訴莫悍山。
不管怎麼說,田大壯是他師父,田花花是田大壯的女兒。
她沒有證據,不能亂說話,免得讓莫悍山難過。
等莫悍山回來,歐允棠就拉着莫悍山說話:“悍山,我們的棉花苗該澆水了。”
莫悍山點頭:“嗯,我馬上安排人手,讓他們盯着些。”
“這事兒簡單,扒開水渠就行。”
歐允棠搖了搖頭:“這次,我們不用大水漫灌,我們直接用打藥水的噴頭把水直接噴在棉花葉片上,把棉花葉子上頭的沙子和灰塵噴下去。”
莫悍山一頭霧水:“爲啥?那樣多浪費人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