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景州希希」知道真相

發佈時間: 2024-12-26 09:4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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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

 倫敦陰雨綿綿。

 已經連着下了近半個月的雨,道路溼滑。

 南希驅車前往公司,照常給權景州送午餐。行車路上,珠寶比賽主辦方祕書給她打來電話,邀請她參加這次比賽的珠寶展。

 比賽名次十月底就出來了。

 她的作品斬獲了冠軍,位列榜首,舉辦珠寶展也會放在中心櫥櫃進行展出。

 南希回道:“嗯,這週五我會出席的,謝謝。”

 車子在權氏大廈外停下。

 南希提着保溫盒下車,撐着傘往寫字樓大門口走去。她近期天天來,保安眼熟,見着她便恭謹彎腰:“太太。”

 保安接了她的雨傘,收到一旁。

 隨後領着她往總裁電梯走去,幫她按了電梯。

 南希每天中午來的時間差不多一樣,十二點半左右到達總裁辦公室,今天也不例外。她敲門進去,權景州剛好也在。

 除了第一天她來送午餐他在開會以外,之後每天這個點他都無事坐在辦公室。

 南希將保溫盒擺在茶几上。

 陸續將裏面的飯菜拿出來,她一面拿一面說:“權叔今天做了小炒牛肉,我嚐了感覺味道不錯。”

 權景州走到茶几邊,拉開椅子坐下。

 南希給他遞了一雙筷子,坐在他對面,“來的路上珠寶比賽主辦方給我打電話,邀請我去蘇黎世參加這次比賽的珠寶展。”

 “這是我第一次獲得國際獎項,作品在一衆名流面前以冠軍的身份展出。所以我沒提前徵求你的同意,就先答應了主辦方這週五去參加。”

 權景州正慢條斯理地吃飯。

 他‘嗯’了一聲,“週五我陪你去參加。”

 吃飯過程中兩人交流不多,南希時不時幫他夾菜,氛圍還算融洽。

 等權景州午休睡着,南希才輕聲從內室出來,她拿起茶几上的保溫盒離開辦公室。中午員工們都在休息,總裁辦整個樓層都很安靜。

 南希沿着過道往電梯方向走。

 路過某處虛掩的玻璃門,她耳尖地聽到一句‘太太’,是夏風的聲音。

 談到了她,南希本能停了腳步。

 她轉過頭看向那扇門,鬼使神差地往那邊走近了幾步。通過門縫,她看見了權醫生和夏風,兩人在露天陽臺上說話。

 “公立醫院我那位朋友說,太太是上個月中旬去了醫院掛了精神科室,詢問有關性冷淡的問題。”

 “之後他私自賣了一些市面上不流通的藥物給太太,很有可能太太已經用過了。這些藥不能頻繁使用,時間一久會加劇性冷淡程度,以後就只能靠藥物去維持夫妻生活。”

 “下午我得跟先生說明這件事,不能讓太太繼續使用這些藥。”

 夏風嘆氣,“太太病還沒有完全好,但她又急着想要孩子。先生答應她懷孕生子就讓她離開倫敦,可是……我總覺得先生不該這樣做。”

 “先生揹着太太做了手術,無論太太怎麼努力,她都不可能懷上先生的孩子。這跟欺騙沒什麼兩樣,太太若是有朝一日知道真相,肯定會跟先生吵起來。”

 權醫生也認同這個觀點,但他更維護權景州。他說:“兩個人的感情不可能就只有一個人犯錯,太太難道沒有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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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先生她早就死了,是她自己答應跟着先生。五年前認識了宴少爺心就被拐走了,這事落在你身上你能爽快嗎?”

 “先生爲人是偏激了些,手段也比較極端。但是你也不能把全部責任都推到先生身上,太太或多或少也是有責任的,這些年先生如何疼愛太太,你跟我都看在眼裏……”

 “砰——”

 門口倒砸的響聲傳過來,打斷了權醫生的話。

 夏風率先轉頭看,見到暈倒在地的南希,男人立馬跑了過去,“太太!”

 權醫生緊隨其後。

 在夏風抱起地上的南希那刻,與身旁的權醫生對視。

 兩人眼神交流,眉頭都緊蹙起來。

 完了。

 他們在陽臺上說的話都應該被太太聽見了,尤其是那句‘先生做了手術,太太無法懷孕。’

 闖大禍了!

 –

 私立醫院。

 南希倒地後腦撞到了地面,產生輕微的腦震盪。此刻人還昏迷着,躺在病牀上輸液。

 醫生說她是受了刺激才會屍厥。

 屍厥,人短時間內處於心臟驟停、呼吸停止的狀態。一般只有遭受重大變故,或是嚴重刺激才會心梗屍厥。

 權景州坐在牀邊,默聲凝着牀上的人。

 一旁的夏風和權醫生低緊了頭,根本不敢擡眸去看那邊的人。

 兩人眼神推諉了半晌,最後還是夏風開口:“對不起先生,我和權醫生的談話被太太聽到了,讓太太遭受了無妄之災!”

 十分鐘前,夏風和權醫生就將事情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包括兩人在陽臺上的談話內容。

 此刻再一次道歉,夏風心裏直打鼓,背脊都爬上了一層冷汗。

 權氏一族裏說太太閒話、教育太太該早起的人都被先生除名趕出了權家,他和權醫生直接把太太刺激到暈厥住院,夏風只覺得他看見奈何橋了。

 生命走到盡頭。

 –

 南希醒來時腦袋很暈。

 稍微動一下頭,就傳來短促尖銳的撕裂抽筋疼痛。她倒吸一口涼氣,本能吃疼出聲。

 “希希?”

 “哪裏不舒服?頭疼是嗎?”

 男人聲音忽遠忽近。

 模模糊糊。

 南希緩了好一陣兒,才從腦震盪餘震裏緩過來。耳畔權景州的聲音也慢慢變得清晰,她睜開眼睛,視線裏裝入他輪廓分明的臉。

 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南希猛地伸手將他推開。

 她不顧手背上的輸液針,爬起身就朝他聲嘶力竭地吼:“權景州你說話不算數!你是個騙子,你算計我!”

 眼淚如崩塌的決堤。

 毫無徵兆就從眼眶裏掉了下來,一滴又一滴順着臉頰落在被褥上。

 她含淚望着他,死死地盯着他這張臉。女人眸光堅韌又破碎,仿若一隻被人摔破的捏瓷娃娃。

 世上最令人絕望的事,莫過於給人希望卻又毀掉希望。

 如果註定是末路。

 爲什麼要給她一盞燈,告訴她前面還有路,你努力走就好。等她拼盡全力走到一半,卻澆滅她的燈,再把她踹回地獄裏?

 對於她歇斯底里的慍怒,權景州面色不改。

 他神態漠然地看着她,也不想掩藏什麼,一字一句如實道:“希希,年底我們就辦婚禮了。我可以不要孩子,但必須要你。”

 “你騙我!”

 “辦完婚禮你就是衆人公認的權太太,永遠都會在莊園,在倫敦,跟我在一起。”

 “權景州你騙我!”

 “出院後回家,週五我陪你去蘇黎世參加珠寶展覽會。”

 他嗓音溫柔,每一個字眼都猶如一根鐵釘,鑽進南希的四肢,釘在無形的木板上。

 每一次他都是這副居高位者的姿態。

 彷彿掌握所有人的人生,一句話,十幾個漢字,輕飄又沉重地決定了一切。

 南希目光緊緊地落在他臉上。

 被褥下,女人攥緊了牀單。

 –

 ps:

 【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