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確保想的禮物不重樣，陸老爺子還特意拿了紙給記了下來。
他記一件，顧老爺子買一件。
如此整整買了好幾天。
現在禮物的清單都羅列了一長溜了，
結果那老傢伙還嫌少。
聽着話筒中的話，陸老爺子盯着那串長清單，真心提議：“要不你把各大專櫃都搬到你孫媳婦面前吧。”
顧老爺子：“……”
陸老爺子：“說真的，我當初給我家晚晚送見面禮，都沒你現在這陣仗大。”
顧老爺子柺杖杵了杵地：“你當初那是孫媳婦來國外看望你，我現在是回國參加婚禮，性質不一樣，禮物的多少自然也不一樣。”
陸老爺子：“……”
說一千道一萬，歸根究底，不過是這傲嬌又耿直的老人家對孫媳婦無底線溺愛。
生怕自己給的不夠多，想將所有的一切都送到孫媳婦面前。
陸老爺子無奈搖了搖頭。
就算這老傢伙嘴硬不說，他也能看得出來。
第二天傍晚。
私人飛機來到江城。
顧老爺子來到‘錦榭’時，黎舒窈剛從博物院回來。
負責專門照顧老爺子的管家盛叔和黎舒窈的司機正好碰上。
盛叔順着瞧向車後座還沒下來的黎舒窈，眼底微微一亮，忙轉身去開了身後黑車的車門。
“老爺子，太太也回來了。”他壓低聲音，對着裏面的顧老說着。
老爺子聽到這話，當即下車，看向另一邊從車上下來的小姑娘。
“窈窈？”他神色慈愛，臉上含笑又和善，一眼看過去，讓人很有好感，非常平易近人。
顧老爺子提前沒說什麼時候到，這麼猛地見到長輩，黎舒窈心口不自覺地浮上兩分緊張，但當看到老爺子面上的笑容時，那點還未完全散開的緊張，像泡沫一樣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黎舒窈脣角挽笑，走向老爺子，主動喊道：“爺爺。”
老爺子應着，臉上不難看出對孫媳的疼愛和滿意。
正想再說句別的話，身後毫無預兆地響起一道低沉微懶的嗓音。
“爺爺，來之前怎麼沒說聲？”
老爺子和黎舒窈同時看向顧瑾川那邊。
顧老爺子隨口說道：
“我要是提前給你們說了，你和我孫媳是不是今天下午什麼都不幹了？專程在家裏等我一下午？”
老爺子雖然頭髮花白，但精神抖擻，身子骨看起來很是健朗。
年輕時商界的梟雄，在歲月的積澱下，在各種事情的磨礪下，年老後，褪去了年輕時的銳利和鋒芒，只剩和藹可親。
聽着老爺子這話，黎舒窈脣角弧度增大了一些。
心裏想着：還真是這回事。
第一次見長輩，若是老爺子提前說今天下午來到，她今天肯定是要在‘錦榭’等着的。
顧老爺子看向顧瑾川和自己孫媳，“走，進去說話，都杵在門口乾什麼？”
在走到門口時，黎舒窈對老爺子道：
“爺爺，您先喝杯茶歇歇，我上去拿個東西，很快下來。”
顧老爺子：“好好。”
黎舒窈去了二樓後，顧瑾川拉住徑直去大廳的老爺子，無奈捏了捏眉心，說：
“等等爺爺，我給你幾樣東西，您待會給窈窈。”
老爺子：“？”
老爺子：“什麼東西？”
顧瑾川：“見面禮。”
聽到這幾個字，老爺子當即拄着柺杖進門。
口吻中多少帶了點嫌棄。
“給我孫媳婦的見面禮當然是我親自準備，用得着你借花獻佛？”
顧瑾川看向兩手空空的老爺子，以及後面手中什麼都沒有的盛叔，不禁發問：
“您禮物呢？”
老爺子坐在沙發上，看了眼管家。
盛叔立刻點頭，和李叔一塊，吩咐傭人去後面那輛特意放置禮物的車上搬見面禮。
看着這架勢，站在門口的顧瑾川：“……？”
直到一分鐘後，‘禮物們’如魚貫入地被送進大廳。顧瑾川眼皮挑了挑，擡步走到老爺子對面。
“爺爺竟然還能想起來見面禮這種小事，難爲我還提前幫您準備了一份。”
老爺子瞪他一眼，“和我孫媳婦有關的事，哪件是小事？第一次和孫媳婦見面，你當我傻，不知道準備禮物？”
顧瑾川剛想再說點什麼，可當看到一排又一排的禮物迅速擺滿整個茶几，話音卡在嘴邊，卻說不出來了。
半分鐘後，見外面的傭人還在不斷往裏送禮物包裝盒，顧瑾川轉眸看向對面的老爺子，“您這是準備了多少？”
顧老爺子大手一揮，霸氣開口：
“不多，也就一車。”
顧瑾川：“？”
從旋轉樓梯上下來，看見下面擺滿了一桌子禮物的黎舒窈霎時愣了愣。
目光在那些包裝不一的禮物上滑過，再看向外面進進出出的傭人，最後定格在自己手中的三個禮物盒上。
這麼一對比，黎舒窈忽然覺得，她準備的這點禮物，似乎過於……寒磣了些。
見到她人，老爺子熱情招手。
“來窈窈，爺爺送你的見面禮，快來看看。”
黎舒窈走過去。
而盛叔這邊，見沒地方放了，轉頭詢問顧老爺子。
“顧老，外面還有不少，接下來放哪？”
老爺子在裝橫奢華的大廳看了一圈，
其實能放東西的地方很多，畢竟‘錦榭’地方大。
但挪來挪去不方便，最後顧老爺子指了指旁邊的沙發。
吩咐道：“就近放沙發上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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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的待會他孫媳婦拆禮物的時候，來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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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指令，傭人們將手中的禮物一一整齊地擺在了沙發上。
看着從茶几到沙發這一大片比商櫃東西還要多的禮物，黎舒窈嘴角止不住抽搐。
“爺爺，您這是……”
老爺子語調豪邁：“見面禮。”
“窈窈，爺爺也不懂你們小年輕都喜歡什麼，找了兩個好友問了建議，爺爺親自從各大商場和櫃檯買回來的這些禮物，來，快看看喜不喜歡。”
黎舒窈脣角抽動：“爺爺，不用備這麼多禮物，您……”
老爺子擺手打斷她，那語氣，還覺得自己送的這點東西不夠多。
“這些東西可不多，窈窈，今天是爺爺第一次過來，你和瑾川連證都領了，這期間咱們缺了很多步驟。”
他一個一個認真數：“你看像第一次的見面禮、改口禮、過門禮、彩禮、聘禮等等這些，咱們都漏掉了。”
老爺子瞥了眼旁邊的顧瑾川，對身旁的黎舒窈再道：
“雖說你們兩個已經領證了，但是孩子，這期間該有的步驟，爺爺該給你的禮數和東西，這可一樣都不能少。”
說着，他看向茶几上和沙發上的大堆禮盒。
語調中有些遺憾：“爺爺年紀大了，腦子不是很好用了，暫時想不出來別的更好的禮物了。”
“這樣窈窈，你先收着這些，爺爺接下來再慢慢蒐羅，想到什麼再送什麼。”
黎舒窈：“……”
話音落，老爺子忽然想到什麼，看向一旁的盛叔，“先把那兩對手鐲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