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那麼僵持着,屋子裏只有士兵還在琢磨機關的碰觸聲。
好半晌,元知秋才淡淡開口:“現在情況如何了?”
“鍾陽城士兵毫髮無損,全部投降,不費我一兵一卒。”簫景湛似在說着一件毫不相關的事情。
元知秋臉上的線條逐漸變得柔和。
老頭子偷摸跟在簫景湛身後,也來到在城樓之上,聽說徒弟就是在這兒被圖良帶走的,可爲什麼這裏一個人影也沒有了?
突然,他在城牆的角落裏看到了一對依偎着的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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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沒有圖良的下令,那兩個可憐的百姓還那兒不得離開。
“是圖良那個混蛋把你們擄到這裏來的?”老頭子義正言辭地道,“放心,現在他已經跑了,你們可以走了。”
這對年過半百的夫婦聞言,激動不已。
“多謝老人家救命之恩!”
嗯……年紀不小,一看就是在城中生活多年的人。
老頭子看着兩個人笑起來:“大恩不言謝,不過,要是你們真心想要感謝的話,就帶我去找一個女娃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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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兩個人描述着自家徒兒的面容,見到他們臉上一驚。
“她就是那個從圖良手中救下我們的姑娘!”
老頭子聽了,樂顛顛地把兩個人扶起來,“你們知不知道她現在在哪兒?”
鍾陽城內,老頭子跟着兩個人在街道上走着。
“你們是說,我徒弟被圖良帶到他的府邸了?快快帶我去找吧!”
夫婦倆神色有些難堪,架不住老頭子熱情的語氣,猶猶豫豫地在前面帶路。
老頭子哪裏能想到,普通老百姓不會與圖良這等人物有什麼交集呢。
他仰頭,看着路上招搖的旗子:“來福客棧。”
“我們是不是來過這裏了?”
夫婦倆尷尬不已,齊刷刷地看着他。
旁邊一個早起賣燒餅的大爺好心地提醒他們:“諸位這是要出城嗎?”他指着不遠處的城門。
他們兜兜轉轉一圈子,竟然又回到了城門下面!
“實在對不住啊,我們也不知道會這樣……”
老頭子也不好對連連賠罪的夫婦倆說什麼,氣的吹鬍子瞪眼,就跟鬧脾氣的猴子似的。
來看熱鬧的人漸漸圍了一圈子,水泄不通。
元知秋好奇地看着聚集的人羣,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
“老頭子?”
他蹲在地上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哭訴着:“簫景湛,你這個沒良心的,竟然丟下我這把老骨頭!”
從老頭子被他們“撿”到開始,已經不依不饒地罵了一路。
元知秋不急不慌的從袖子裏掏出一方帕子遞過去:“你累不累?”還關心她,他只怕是沒東西玩,把自己悶死。
老頭子吸了一口氣,表示自己還能再戰。
“你不知道爲師多擔心!好好的人早上出了門,午後便說被抓了!爲師找了你一圈,偏偏就是迷路,急得坐在地上哭!”
“路上這麼亂,你沒有和人家打起來吧?”
老頭子立刻止住哭聲,睜大了眼睛,“放心,絕對沒有!我的好徒兒,我就知道你最關心我了……”
這一邊老頭子扯着元知秋感天動地,那邊簫景湛的人已經把鍾陽城翻了個底朝天,可直到天色大亮時,還是沒有發現圖良的身影。
簫景湛聽着手下的彙報,失望過後問道:“那百姓有無受傷?”
“回王爺,百姓全部得救。”
簫景湛臉上的神情放鬆了幾分。
……
清晨,元知秋便在城中支起一個棚子,免費給城裏的百姓看病。
圖良治下的鐘陽城富豪橫行,他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有的連飯都吃不飽。
聽說這個消息,百姓們紛紛來這排起了長隊,一時間,元知秋又是開藥又是問診,不可開交。
元知秋正跟一個病人切着脈,只見得一輛馬車也湊到了棚子面前。
繪春從馬車上下來,提着些銀針之類的東西,笑着向她見禮,“姑娘,人這麼多,我帶了些藥材,就在車上。”自打離開北薊後,她一直如此稱呼。
元知秋忙的抽不開身,只要衝她點點頭。
繪春走上前來,手中的帕子爲她擦了擦擦額頭上的汗珠,然後幫着一起忙碌起來。
繪春眼明心亮,細緻地囑咐着每一個離去的病人。
漸漸地,長長的隊伍終於消減了些,可是這城裏來看病的百姓實在太多了,兩個人終究還是有些吃不消。
繪春捶了捶自己酸脹不已的腰,打起精神招呼着下一名百姓。
她看着一望無際的隊伍嘀咕道:“唉,要是瓊媽媽他們在就好了。”
恰在此時,一個揹着藥箱子的小生走過來。
他驚訝道:“你們也認識瓊媽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