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麟的表情,瞬間變幻了好幾次。
最後,他冷眸一沉,盯着溫伶道:“你不是要走?”
“怎麼?捨得放我走,不留我陪着寂寞的你了?”
“……”
溫伶的嘴,向來不饒人。
墨麟此時被她拿捏了七寸,就一直受制。
他心裏有氣,對溫伶也有種莫名的忍讓,換做別人進來對他如此無禮,他早把人腦子玩兒壞了。
可,面對溫伶,他總有幾分難以察覺的“寵溺”在。
就好像……不管她做什麼說什麼,他都能容忍。
這些情緒,對墨麟來說是尤其陌生的。
他略顯煩躁地擡手,朝溫伶的方向一揮,“滾出去!”
墨麟這一揮,帶着驅趕的力量。
這下,不用溫伶自己破開他的夢境,就直接出了幻境。
在夢中幻境的時間,看似很長。
但用的只是溫伶用靈力探索的精神力,她此時依舊站在鍾康跟前,收回意念後,她便聽到外間隱隱傳來了談話聲。
有付尤的聲音,還有一道陌生的男生。
溫伶垂眸,看了眼牽着她手的“鄧聰”,對他說道:“走,我們出去看看。”
“他呢?”
火赤擡眸掃了眼依舊陷入失神呆滯狀態的鐘康,溫伶挑眉道:“先放這裏,一會再來解決。”
“哦。”
見火赤的表情裏,帶着幾分猶豫。
溫伶停下轉身的腳步,又看了眼鍾康,問火赤,“你有什麼想法?可以直接說,我既然跟你們成爲夥伴,肯定是能接受你們的意見的。”
火赤這才說道,“外邊的人,很可能就是衝着鍾康來的,我們把他放在這裏,不安全!”
“你是擔心,對方聲東擊西?想從我手上,把人弄走?”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溫伶倒是覺得,不太可能。
畢竟,這鐘康明顯是個幌子,想把她引來的,其實是那帶着壓制力的邪惡之氣。
不過,既然火赤提出來了,那她還是得考慮考慮的。
想了想,溫伶乾脆解除了鍾康的禁咒。
鍾康那定格的表情瞬間動了,他驚恐地盯着溫伶,“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他剛剛彷彿做了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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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他曾經做過的夢,可,那夢裏,他明顯知道,溫伶在他身後注視着一切,而他被踢出夢境時,溫伶還在。
此時回過神來,他便知道是溫伶對他做了精神控制。
“難道,引我入夢殘害那些開了靈智的蛇的人是你!?”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
說罷,溫伶又冷眼掃向鍾康,“信不信我讓你永遠都當個木偶雕像,不能動不能說話,卻還保留着思想?”
“你還說不是你?這不就是你剛剛說的,被蛇魂控制的傀儡嗎?只不過,換成了被你控制!”
溫伶:“……”
淦!!!
這舉一反三的能力,可真強啊你!
好棒棒哦!
溫伶翻了個白眼,直接用了噤聲咒,把鍾康的嘴巴強行閉上。
鍾康能動卻不能說話,急得不行,在那掙扎着不肯跟他們一起離開八卦間。
溫伶煩死這累贅了,乾脆對月白說道:“好兄弟,你來上個身?”
“拒絕,他身上一身腥臭。”
“……”
溫伶無奈了,“幫個忙唄?”
“你可以讓呂秋怡來。”
頓時,呂秋怡就不滿意了,“憑什麼啊,你個男人都怕臭,我就不怕了?”
“我答應你。”
“真的?”
“嗯。”
呂秋怡激動地說道:“成交!”
溫伶愣了愣,“你倆在做什麼交易呢?竟然揹着我有祕密了。”
“嘿!我這不是剛當鬼不久嗎?能力欠缺,好多時候都幫不上你呢,我想讓他教我怎麼利用鬼氣修煉,他死活不肯,說嫌我笨嫌我吵,這會兒倒是因爲怕臭答應了。那我不得抓點緊?”
溫伶:“……”
她有幾分感動,呂秋怡大大咧咧的,她其實也挺懶的。
之前發現她跟着賀森,然後給她承諾後,她就一直懶洋洋地待在槐木屋裏修身養性。
但關鍵時刻,她又很靠得住,也從未向溫伶提出額外的獎勵。
如今,她竟然是爲了自己,纔要努力修煉。
溫伶看向現身出來的呂秋怡,問道,“你如果真的進入到鬼修的行列,你就不能轉世投胎了。”
“無所謂呀!反正不能轉世投胎的又不是我一個。”
這話……
溫伶跟呂秋怡對視了一眼,呂秋怡笑得燦爛,但無形中,溫伶好似看出來了點什麼。
難道,她真看上月白了?
想陪着他永生永世?
對此,溫伶還是十分盡責地提醒她,“你不要一時衝動做這些決定,我們之間也沒有簽訂契約,你沒有非得幫助我的義務,人生很漫長,成鬼修後,你要面對的險惡和孤獨,是加倍的。”
“我考慮好啦!我做人的時候都那麼失敗了,下輩子還不知道投胎成什麼樣呢!人生苦短,可我又想及時行樂,那不如當個快樂灑脫的鬼修。”
說到這裏,呂秋怡又冒着期待的心心眼,盯着溫伶,“至於契約嘛,你不嫌棄我,我願意跟你籤的。”
溫伶怔愣了下,“爲什麼?”
“喜歡你唄!你第一次懟賀森的時候,我就對你有好感!”
“……”
要不是知道呂秋怡是性別女,愛好男,她這直球的表白,溫伶怕是有點難以招架。
她無奈笑了笑,“我再給你點時間考慮,反正我的壽命還有很久,在我這段人生結束之前,我們都可以簽訂契約。”
“好嘞!”
呂秋怡也不介意溫伶不立馬跟她籤契約,她十分爽快地就應下了。
緊接着,她看了眼雙目怒瞪的鐘康,“那我上他身了?”
“嗯,悠着點,別讓人一眼就看出破綻!”
“OK,我儘量少說話。”
下一秒,呂秋怡就化作一道紅影,從鍾康的胸口鑽了進去。
原本手舞足蹈在掙扎的鐘康,瞬間就站定了,隨後,他便朝溫伶笑笑,還眨了眨眼。
溫伶:“……”
辣眼睛!
溫伶白了呂秋怡一眼,道:“好了,我們出去。”
呂秋怡頓時學着剛剛初見鍾康時,鍾康的那副優雅做派,與溫伶一起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