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低沉，帶着男人的磁性。
說話的時候，硬朗的下巴輕輕一動。
上面還有青色的胡茬。
這一切，都和陳豐合完全不同。
陳豐合是書生型的，帶着一股子文弱。
而莫悍山，則是文雅之中帶着強悍。
他的手腕，強勁而有力。
而陳豐合呢，細細的，幾乎沒有男人味兒。
蘭晶瑩渾身非常渴望，她從頭到尾，都喜歡莫悍山。
喜歡無罪。
她淺淺一笑，擺了個優雅的姿勢，特意把自己剛染了的紅指甲放在顯眼的地方。
誘惑。
魅惑。
莫悍山彷彿沒看到她惺惺作態：“在香江發展得怎麼樣？看樣子還不錯。”
蘭晶瑩矜持地開口：“馬馬虎虎吧，畢竟不是本地人。如果是本地人，早就發大財了。”
“是麼？”
莫悍山沉默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
蘭晶瑩說：“我家就在樓上，不如上去喝一杯紅酒？”
她以爲莫悍山不會同意呢，只是試探一下。
都是成年男女，這種邀人回家喝酒，還是孤男寡女，意思太明顯了。
莫悍山一定明白。
所以，如果莫悍山同意，那她就能如願以償。
如果莫悍山不同意，那麼她就徐徐圖之。
男人嘛，總是要面子的。
讓她去舔莫悍山的腳，她也是樂意的。
莫悍山稍作沉吟：“好，就上去參觀一下你的豪宅。”
蘭晶瑩大喜。
……
電梯內空間狹小，蘭晶瑩看着前面的鏡子。
身後，莫悍山高大威猛。
帶着清冽的氣息，還有男人的荷爾蒙。
她閉了閉眼睛，偷偷嗅電梯裏的空氣。
她的豪宅是電梯入戶的，開門就是她家。
莫悍山打量這豪宅。
大概一百多平方，客廳不小，兩個臥室，一個洗手間，一個小小的廚房。
客廳一排真皮沙發。
冷氣開得足，進來就渾身發涼。
蘭晶瑩讓莫悍山坐，她給莫悍山倒酒。
這是一個大肚杯，蘭晶瑩倒了八成滿。
“悍山，這套房子怎麼樣？”
莫悍山眼神幽暗：“不錯。”
蘭晶瑩試探着問了句：“你喜歡這房子？”
莫悍山沒說話，只看着她。
蘭晶瑩再次試探：“悍山，以前總在內地，以爲省城那些大城市就是很好的地方了，有購物的大商場，有吃的喝的玩的，有電影院有大公園。可是，來到香江，才知道內地那些大城市根本不值一提。”
“那些地方跟香江沒法比。”
“這邊掙錢的渠道也多，你看，我來了才多久，就買了這麼一套豪宅。要知道，在香江，寸土寸金，這麼一套房子，要一百多萬呢。”
莫悍山依舊沒吭聲。
蘭晶瑩接着勸：“悍山，我對你始終未變，你來了，我們在一起打拼，不比你那個農場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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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過來，想抓住莫悍山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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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悍山側身避過，冷冷說道：“那麼小寶呢？”
蘭晶瑩一聽有戲，立刻說：“小寶，不過一個女孩兒，給她留些錢，交給她媽不就行了。用得着惦記嘛。至於孩子，我也會生啊，我還會生男孩。”
“如果她媽媽不要她，那就……”
莫悍山打斷她：“那就讓人販子賣掉？”
蘭晶瑩瞬間臉色煞白，然後變紅：“……”
莫悍山眼神變得冷厲：“說啊。”
蘭晶瑩支支吾吾：“這個、這個，不能。誰會那麼狠心，畢竟你是孩子的親生父親。我是說，哦，也可以把她帶到香江來念書，這裏教育資源很好……”
莫悍山把紅酒杯放在茶几上，收起來二郎腿，語氣淡漠：“蘭小姐，我來，是要警告你，別動莫小寶。”
“你已經觸及了我的底線。”
“蘭晶瑩，你和你背後的那個人，飛得多高，就摔得多狠。”
他站起來，走到門口，突然回身說道：“蘭小姐，其實告訴你也沒關係，你和陳祕書的裸照，底片都在我手裏。”
蘭晶瑩大驚：“你，是你拍的那些照片？”
莫悍山冷冷一笑：“當然。要不然還能是誰呢？”
他拉開門走了出去。
蘭晶瑩追了出去，然而，莫悍山已經進了電梯，那雙幽暗的眸子冷厲地盯着她。
“蘭小姐，明天有好戲，請你等待。”
電梯門緩緩合上，走廊上只剩下一片靜謐。
蘭晶瑩靠着牆，滑了下去。
“裸照，裸照！”
“竟然是莫悍山，竟然是你！”
她咯咯咯地笑着，狀若瘋狂。
自己拼命愛着的男人，竟然拍了自己和陳祕書的牀照，然後還在醫院裏頭散發。
弄得她聲名狼藉，還把父親氣得中風。
她拿起來紅酒，一飲而盡。
……
莫悍山出了豪宅大樓，快步和八千里會合，離開香江，回到深城。
“事情辦得怎麼樣？”
八千里說：“挺順利，在香江最大的報社買了最大的一個版面，找了記者專門寫這一個欄目。”
莫悍山點頭：“好，不錯。”
八千里問：“廠長，關於詐騙那件事，我們沒有證據，這樣做，會不會有麻煩？”
莫悍山搖頭：“不會，既然報社的記者接了這個活兒，那麼他們一定有辦法，把這件事挑明。我們就等明天的消息了。”
八千里點頭稱是。
這次香江之行，他對莫悍山的看法大爲改觀。
行事毫不猶豫，想法立意求新。
比如這次，他想搞蘭晶瑩，竟然從陳豐合下手。
蘭晶瑩動了小寶，他不直接和蘭晶瑩對着幹，反而去打蘭晶瑩的金主。
這一招，妙啊。
他動蘭晶瑩，違法。
而蘭晶瑩的金主動蘭晶瑩，幹他何事？
八千里再次感慨，難怪丁林放一下就挑了莫悍山做廠長。
果然混官場的人都眼光毒辣。
不過，輪到自己去見丁林放的時候……
八千里立刻打住。
現在，先掙錢。
他學歷跟不上丁叢笑，那麼掙錢的能力一定得超過她才行。
這麼想着，八千里幹勁兒十足，找宋老闆跑合同去了。
……
第二天，陳豐合在辦公室聽祕書說要和瑞麗籤合同的事。
他們“陳記”自從搭上瑞麗，收入翻倍。
那些往日看不起他的本地商販，紛紛請他喝酒吃飯唱歌，希望能借着他這條繩子，搭上瑞麗。
因此，這些企業也和陳記簽了不少合同，給陳記帶來豐厚的利潤。
陳豐合現在是春風得意馬蹄疾，大有一日看盡長安花之意。
瑞麗又要一批玫瑰精油，並且說內地出了一個叫“一滴淚”的玫瑰精油，質量非常好，希望陳記能低價購入“一滴淚”，數量不限。
祕書敲門進來：“陳總，出事了。”
陳豐合：“什麼事慌慌張張？”
祕書放下一張香江日報，翻到娛樂版。
一大幅照片映入眼簾。
照片是黑白色的，很老土。
不過，卻很清晰。
照片上，他和蘭晶瑩相擁而眠。
這照片，陳豐合再熟悉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