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笑一聽,立刻揚起了手裏的拳頭道:“竹姐,我的拳頭還挺硬的。”
話音落下,禹笑的手直接就捶到了路邊的一根竹竿上。
嗄吱,竹竿斷了。
竹竿的斷屑四處飛去,江尚青下意識的往旁邊躲了過去,視線再次看向禹笑,完全沒想到,這個小姑娘年紀看起來小小的,這拳頭還挺厲害的。
“這竹竿也太不經打了。”禹笑一臉嫌棄的說着,特意揚了揚手裏的拳頭,她的拳頭連紅都沒紅。
江尚青還沒說話,他旁邊的小廝就開口了,道:“你還是女人嗎?這力氣也太大了。”
“我當然是女人了,要不,你試試大不大?”禹笑主動上前,她個子嬌嬌小小的,有了剛剛的一幕,小廝一看,頓時就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退,得到江尚青一個冷厲的目光之後,小廝又鼓起勇氣,重新擋在了江尚青的面前。
“不,不試了。”小廝的頭晃的極快,生怕頭搖的慢了,禹笑的拳頭就打過來了。
“陸夫人,你這丫環……”江尚青的話音未落。
安竹就打斷道:“笑笑是我的妹妹,不是什麼丫環,而且,我覺得笑笑剛剛也沒做錯什麼,倒是你的小廝吧,膽子也太小了。”
安竹輕笑着說:“若是有朝一日遇上事情,他能護住他的主子嗎?”
小廝完全沒想到話題會突然到了他的身上,聽到安竹的話,他的臉頓時憋的通紅通紅的,着急的看向江尚青,底氣不足的說道:“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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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安竹輕笑着,並沒有再說什麼,但那眼神,已經表達了一切。
離開江尚青之後,禹笑在她耳旁道:“竹姐,禹風已經打聽清楚了,這位杜公子去了青樓。”
“什麼地方?”安竹還以爲自己聽岔了,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陸渺渺也算是一個美人啊。
“青樓。”禹笑肯定的說道:“大白天的就進青樓,大概是管不住那二兩肉了,這樣的人要是能考中舉人,也真是奇了怪了。”
“笑笑,你還沒出嫁呢。”安竹看着她稍顯稚嫩的面孔,提醒道:“要文明用語。”
“哦。”禹笑咧嘴一笑,‘嘿嘿’的說道:“竹姐,你放心,在外人面前,肯定不丟你的臉。”
“笑笑,我不怕丟臉,我怕別人光看到你的兇和粗魯了,忘記了你也是一個嬌俏的小姑娘。”安竹理了理她的頭髮道:“日後你還要嫁人呢,一個好名聲還是要的。”
“竹姐,我才不嫁呢。”禹笑一聽到嫁人就翻了一個白眼道:“我要一直跟在竹姐身邊。”
“行了,我們趕緊去套麻袋吧。”安竹岔開話題,沒有再提嫁人這個話題。
不知道是不是她們運氣好,剛到青樓旁邊的小巷子裏,就見到了喝的腳步虛浮的杜柏舟。
剛剛從溫柔鄉里出來的杜柏舟,臉上還帶着紅潮,眼底帶着滿足,哼着小調,小廝跟在他的身後,就跟做賊似的,飛快的朝着四周望去。
這要是讓老爺知道,少爺大白天的就去青樓,非得動用家法不可。
就算不動用家法,說不定陸姨娘也要鬧上一場。
安竹和禹笑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禹風手裏的麻袋精準的套上了杜柏舟的頭上,小廝嚇的高喊一聲,下一刻瞬間就沒聲了。
安竹和禹笑兩個人直接對着杜柏舟動手。
“誰,你們是誰。”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居然敢打我?”
“我一定讓我爹把你們都抓起來。”
“啊……”
杜柏舟的慘叫聲響起,在引來人之前,安竹捏着鼻子道:“還說什麼杜縣令的公子呢?連錢都付不起。”
“哼。”女子的嬌哼聲十分大,讓巷口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安竹迅速的藏了起來,讓人都發現不了半分。
“竹姐,你剛剛那一招真是太厲害了!”
禹笑一臉崇拜的看着她。
“小意思。”安竹俏皮的眨了眨眼,道:“笑笑,剛剛我那麼一喊,你說,被別人知道,他不止去青樓,還不付錢,大家會不會……”
“別管大家信不信,說的人多了,自然就信了。”禹笑對於流言殺死人的事情,可是十分相信的。
當天夜裏,杜柏舟拖着一身傷痛,硬是被執行了家法,杜縣令恨鐵不成鋼的看着他:“讀書人最重名聲,你光天化日的去青樓就算了,還被人抓住,連錢都不付?”
“你這個逆子,你是要氣死我!”
“若是考上了舉人,因爲這事沒了名額,你就後悔一輩子去吧!”
“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逆子!”
杜縣令手裏的棍子一棍又一棍的打下去。
杜夫人聽的直接跑了過來護着兒子,被杜縣令喝止,又不敢說話,只好眼淚汪汪的看着兒子。
鄧玉露託着大肚子,剛剛她收到孃家送來的消息,知道了他在酒樓裏的那一番話,鄧玉露就在院子裏哭了一通。
在宅子裏,陸渺渺一個姨娘比她這個正妻過的還要好,她這心裏就已經不平衡了。
可是現在呢?
杜柏舟還上趕子認陸渺渺的哥哥爲大舅哥,那她哥哥又被放在哪裏?她這個正妻又擺在什麼位置呢?
因爲這事,她連晚飯都沒吃,躺在牀上,就聽到丫環說老爺動了家法,把少爺打的很慘。
鄧玉露一聽,又擔心的跑了過去。
“爹。”鄧玉露一進院子,就看到管家拿着棍子在打人,杜柏舟被按在長凳子,哇哇大叫。
鄧玉露一着急,上前道:“爹,柏舟不是故意在外面認陸姨娘的哥哥當大舅哥的。”
“什麼?”杜縣令細問之下,才知道還有這事,他讓管家下手就更重了。
“爹,渺渺是我的平妻,她的哥哥是陸將軍,怎麼就不是我大舅哥了?”杜柏舟想着剛剛那一棍子明顯更重,氣的直接瞪向鄧玉露,目光憤恨,一點都不像是夫妻。
“爹,你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柏舟哥就要廢了。”陸渺渺撲到了杜柏舟的身上,護着杜柏舟,棍子沒收得住,直接落在了陸渺渺的身上。
“渺渺。”杜柏舟感動極了,想不到在這個時候,陸渺渺居然能這般,和剛剛的憤恨相比,此時他的眼神,柔情似水,兩個人才像是情比金堅的夫妻,而鄧玉露,好似一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