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恍若不知的微笑。
“哦,你沒說嗎?我還以爲你已經說完了呢。”
她一邊說着,手卻是沒停下來的意思。
墨寒硯勉強微笑,聲音裏卻是帶上了幾分喑啞的砂礫感。
“我當時因爲脊柱的位置卡着四處彈片,導致我根本無法正常站立,只能一直躺在牀上等着人伺候我,經過了長達一年半的治療和復健。”
懷裏的許棠棠終於是不鬧了,睜着一雙圓溜溜的貓瞳緊緊盯着他。
墨寒硯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我好不容易才能重新站了起來,但是因爲彈片的位置太過特殊,即便是知道了最好的醫生也沒有辦法百分之百安全的將彈片取出來。”
許棠棠的手輕輕撫上墨寒硯的椎骨。
他的背上滿是嶙峋的傷痕,有些是刀傷,有些是燒傷,而更多的卻是手術留下來的傷痕。
許棠棠無法想象,這個男人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她忍住想要落淚的衝動,低聲問道。
“疼嗎?”
墨寒硯溫柔的看着她,許棠棠雖然不折騰他了,但是許棠棠的手指劃過自己後背的時候,那種感覺就像是一根纖細的羽毛輕輕劃過他的椎骨,那種通電的感覺一直通往他的尾椎,讓他整個人都忍不住戰慄起來,目光裏忍不住染上了一層無法控制的血色。
這個小妖/精,真的一舉一動都在勾/引自己。
他抽了一口氣,對着許棠棠說。
“癢。”
許棠棠知道這個人又在挑/逗自己,沒好氣的朝着墨寒硯的背上拍了一把。
“好好說話!”
墨寒硯嘆了口氣,湊過去輕輕碰了碰許棠棠的脣瓣。
“現在不疼了。”
許棠棠的眼睛裏帶上了一層薄薄的淚光,反駁墨寒硯說道。
“怎麼可能不疼!我好歹也是個醫生,我能不知道嗎?別的不說,你脊椎骨裏面的彈片如果一直不取出來,那種疼痛就會一直一直折/磨着你,讓你每一分每一秒都承受那種痛苦,甚至慢慢的隨着時間的推移,身體適應了止痛藥之後,止痛藥都不會有用了。”
她剛剛給墨寒硯把脈過,墨寒硯並沒有使用過其他芬太尼類的成癮性藥物。
也就是說至少這一兩年間,墨寒硯甚至沒有吃過止疼藥和那些不該吃的東西。
她不知道是因爲墨寒硯不願意吃,還是因爲止疼藥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
那種感覺,許棠棠想想都疼。
墨寒硯用指腹輕輕揩去許棠棠眼角的淚水,低沉的聲音溫柔而沉溺。
“寶貝,你就是我的藥,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不疼了。”
許棠棠擡起水汪汪的眼睛,抽泣着看着墨寒硯,癟着嘴低聲說道。
“墨寒硯,我不想聽你在這裏甜言蜜語!我都那麼傷心了,你還在這裏和我油嘴滑舌,你太過分了!”
她掛着淚珠的羽睫輕輕扇動,一滴一滴的淚水從眼眶裏滴落下來,更顯得一雙眼睛通紅一片。
墨寒硯伸手接住了她的淚水,心底一抽一抽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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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了口氣,對着許棠棠說。
“我沒有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
許棠棠還是不信,眼淚汪汪的樣子讓他可憐又心動,就想要湊過去舔掉她臉上的淚水。
墨寒硯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慢慢哄。
“只要抱着你,我就不疼了,暖暖你是我的藥。”
許棠棠一愣,捏住了墨寒硯的耳朵,磨着牙說。
“把事情說清楚了,到底怎麼回事!”
墨寒硯湊近了許棠棠的脖頸,在她的頸窩裏深深嗅了嗅,目光溫柔。
“你知道嗎?你的身上有一股奇異的藥味。”
許棠棠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
她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卻是什麼也沒有聞到。
她很是奇異的盯着墨寒硯,忍不住懷疑。
“你不會是在誆我吧!”
墨寒硯無奈的笑了笑。
“我怎麼敢?”
“在你來到我身邊之前,我的確是每天晚上都睡不着,但是你身上的味道讓我覺得很舒服,身上的疼痛也會漸漸消失。”
“你可能不知道,之前我們不住在一起的時候,每天晚上我都會偷偷的過來摟着你睡,只有這樣我才能睡得着,離開你之後我就會一直失眠。”
這些許棠棠完全不知道。
“……”
“墨寒硯,我不知道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她鄙視的看着墨寒硯。
墨寒硯大手握住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湊到了脣邊輕輕落下一吻,笑着說道。
“你是我的老婆,當然要一起睡了。”
許棠棠一時間又好氣又有些心疼他。
都是自己之前不懂事。
她正在內疚,卻又很快想到了另外一件事,眯起一雙貓瞳危險的看着墨寒硯,逼問道。
“所以,你當初娶我就是把我當成止疼藥娶回來的嗎?”
墨寒硯對上許棠棠逼仄的目光,笑了笑。
他勾了勾許棠棠挺/翹的鼻尖。
“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嗎?”
墨寒硯似乎的確不是那樣的人,但是她卻別開了眼睛低喃。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那樣的人?萬一就是呢!”
墨寒硯長長嘆了口氣,又重重捏了捏許棠棠的鼻尖,低聲說道。
“棠棠,不管你信不信,我在很早很早的時候就已經認定你了,有些事情你已經忘記了,等你再次想起來的時候你就明白了。”
許棠棠盯着墨寒硯的眼睛,輕輕蹙了蹙眉。
“那你告訴我不就好了?你爲什麼不告訴我?你告訴我,我說不定就能想起來了啊!”
墨寒硯卻是堅決地搖了搖頭,淡淡說道。
“這件事情必須你自己想起來,寶貝,這很重要!”
許棠棠聞言,不滿得瞪着墨寒硯。
“你說不說!”
墨寒硯搖頭。
許棠棠一下子撲了過去,咬住了墨寒硯的脣瓣,哼唧唧的在他懷裏拱來拱去,小手不怕死的在墨寒硯的身上點火。
“告不告訴我!告不告訴,告不告訴!”
墨寒硯始終都是拒絕的姿態。
許棠棠徹底怒了,咬得更狠。
不只是脣。
墨寒硯眸色愈發深邃,倒抽了一口氣,啞着嗓音低着許棠棠警告道。
“寶貝,別撩我,後果你承擔不起。”
許棠棠怎麼可能聽他的,非但不聽,反而作的更加厲害。
墨寒硯的呼吸越來越粗重。
直到……
墨寒硯磨了磨牙,他再忍就不是男人了!
下一秒,許棠棠只覺得天地倒轉,眼前一黑,墨寒硯的身形覆壓下來,將她緊緊控制住。
許棠棠仰頭,正好就對上了墨寒硯惡意的目光,笑容裏帶着幾分凜冽的咬牙切齒的味道。
“寶貝,這可是你自找的,一會兒哭得時候可別怪我!”
許棠棠腦袋一懵,尚未感應過來墨寒硯的吻就狠狠的印了下來。
“唔唔……”
她下意識想要掙扎,卻被墨寒硯死死困住。
一個吻足夠叫她意亂情/迷。
許棠棠淚眼迷濛的躺在那裏望着湛藍的天空,目光空洞,彷彿整個人的靈魂都被某一隻攝人心魂的豔鬼勾走了。
墨寒硯垂眸望着她,低聲輕笑。
“寶貝,不着急,我們慢慢來。”
許棠棠一痛,赫然醒悟過來,掙扎着攥住墨寒硯的頭髮,想要將他深埋的腦袋扯開。
“嗚嗚,不要……不要在這種地方……”
視線太遠太空,許棠棠可以看見的東西太多,那種無依無靠的感覺讓她忍不住繃緊了肌肉,整個人都有一種懸浮感。
耳邊卻傳來了男人低沉邪惡的笑聲。
“寶貝,都到這個地步了,你跑不了了。”
許棠棠驀瞪圓了眼睛,全然沒想到墨寒硯竟然玩這麼大。
“你這個混蛋,這裏可是……”
墨寒硯輕笑。
“你媽媽會原諒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