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誠神色有些僵硬。
但顧老爺子根本不管他怎麼想。
也不在乎謝誠面子上好不好看。
在老爺子看來,他謝誠能做出這種拋棄親生孩子的事,就不值得被別人尊重。
再者,瑾川是他養大的,
現在謝誠輕描淡寫的一句‘辛苦’,就想將他親手養大的孫兒搶走?
這不癡人說夢嗎?
等顧瑾川和黎舒窈從裏面出來後,老爺子片刻未停,和自己孫兒孫媳一起回了家。
全程沒再看旁邊面色不好的謝誠一眼。
***
翌日。
顧瑾川期盼已久的婚禮終於來臨。
爲了這場盛世婚禮,顧瑾川親自斥資三個億,浩大而奢華的婚禮現場,每一處,都透着豪華和隆重。
爲了給顧太太一場畢生難忘的婚禮,顧瑾川將婚禮設在了一個風景優美的海島上。
從清早開始,私人飛機便不斷往返承載運輸賓客。
海島東南側,最爲矚目的,便是一架又一架規格相同的顧氏內部私人飛機。
一個小時不到,大多數賓客幾乎都已到齊。
能進海島參加婚禮的,其身份地位可想而知。
無一不是各行各界的翹楚和出身顯貴之徒。
但儘管如此,這位上層圈子的權貴,仍舊是被這場盛世婚禮所震撼。
從私人飛機上下來,率先映入眼簾的,是近處的繁花十里、各式綵球飄揚,以及一個又一個錯落有致的璀璨繁花編織的花架。
紅地毯伸展到遠處,無數花籃簇簇潔白的雲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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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遠處看,海島上渾然天成的各種綠植和花樹,映襯着繁花盛景,更添一分壯麗。
這座島嶼是顧瑾川的私人地盤,平時從不對外開放,單是說島嶼的景緻就足夠讓人歎爲觀止,何況是特意被人精心佈置過的婚禮現場。
一衆賓客進來海島,由專人引導着,往裏面婚禮大堂一路走去。
若說大堂外面的島嶼景色是天然的桃花源,那中央婚禮大堂中的佈置,則是融合了燦爛、浪漫、華麗驚豔的各種元素。
顧老爺子笑容滿面的坐在了屬於兩方親人的高位上,接受着來往賓客的祝賀。
相比於老爺子的開懷笑容和滿面春光,與顧瑾川有着血緣關係的謝誠,卻處處覺得不自在。
但這場婚禮,大家都是奔着新人來的,倒是也沒有人多去在意謝誠的神情。
湘城陸氏老爺子來了後,在婚禮大堂外面轉了一圈,隨即拄着柺杖大步走向了老朋友顧老爺子這邊。
至於陸嶼和蘇宛辭,則是去找了顧瑾川和黎舒窈。
所有賓客到齊後,無數保鏢散佈在島嶼的每個角落,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守着整座島嶼,確保不出任何意外。
在婚禮正式開始之前,陸嶼找了個人少的間隙,拉着顧瑾川去了一旁角落,問他:
“周圍的保鏢安排好了嗎?”
謝昱淮只是離開了江城,不代表他已經從世上消失。
有他在外面虎視眈眈,若是不嚴加看管,真不好說會出什麼意外。
聽着這話,顧瑾川目光落在窗外,“安排好了,現在整個島嶼基本處於封閉狀態,四周也安排了很多人層層防守,今天的婚禮,不會有意外。”
也正如顧瑾川所料,一天的婚禮走下來,順利得不能再順利。
***
漆黑夜色中。
一輛超跑從遠處快速駛來‘錦榭’庭院。
刺眼的車燈混合着庭院中數不清的五顏六色的地燈,將濃稠的夜色寸寸驅散開。
一整天的折騰,讓黎舒窈有些昏昏欲睡。
哪怕此刻肚子有些餓,也抵不過濃倦的睡意。
在車停下時,女子眼皮上下打着架,由於慣性,在車的一剎那,黎舒窈反應不及往前傾。
顧瑾川眼明手快摟住那截纖細腰身,大掌扶住女子後腦,將她輕輕抱在了懷裏。
“老婆,到家了。”
他聲音溫柔,“醒一醒。”
慣性晃動這一下,黎舒窈已經清醒過來。
她眨着睡意朦朧的眼眸,往車窗外掃了眼。
隨即像是沒骨頭似的,更加軟棉無力地撲在男人懷裏。
軟軟的嗓音中,是無意識的撒嬌。
“好累啊,腿軟,全身軟。”
“走不動了。”
她往他身上蹭着,死活不下來,“老公抱。”
顧瑾川揉了揉小姑娘的發,反手扣住她腰臀,直接將人抱下了車,大步朝着大廳門口而去。
顧瑾川雖然走的快,但他懷裏的黎舒窈卻一點都沒有被顛到。
小姑娘雙手摟着男人的肩頸,卷長的眼睫覆在眼瞼處,打下一小片陰影。
全程她眼都沒擡,全心信任依賴地靠在男人懷裏,白嫩細膩的臉頰輕輕貼着顧瑾川頸側,溫熱的呼吸均勻地打在皮膚上,撩起陣陣微癢。
在踏進大廳後,顧瑾川低頭看了眼懷裏安安靜靜的姑娘,並未帶她直接上樓,而是腳步一拐,去了餐廳。
餐桌上,李叔早就讓人備好了飯菜。
陣陣勾人的食物香氣,悄悄鑽進鼻尖,將原先那一點微弱的飢餓無限擴大。
在被放到椅子上時,一身精力被用掉九層的顧太太終於捨得睜開了眼。
她視線在桌上掃過。
在顧瑾川想要收回手臂直起身的時候,兩隻纖細瑩白腕骨,忽而毫無預兆地重新勾住了男人脖子。
“老公。”
小姑娘的聲音軟軟糯糯的。
聽得人心口都要化開。
清澈碧透的眼眸如澄澈湖水,纖塵不染。
但那眼尾,卻有一點點微弱的紅。
在這張上天偏愛絕美的面容上,眼尾那一抹暈紅,倒生生給人一種委屈的錯覺。
顧瑾川單手撐在餐桌桌沿,另一隻手緩緩摩挲女子眼尾。
聲音低沉磁緩,哄道:“嗯?怎麼了?”
黎舒窈眨着一雙無辜的眼睛看他,兩隻手卻緊緊摟住男人脖子,片刻都不鬆開。
在他開口詢問後,她輕抿着脣,直勾勾對上他的目光。
“累。”她晃了晃腿,手腕也輕輕動了動,“手軟。”
撒嬌不自知的顧太太就差把“你餵我”直白說出來了。
但她自己並不知,她滿臉都是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