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寒暄後,喬雲安對阮菲說:“要不要隨我過去,跟叔叔阿姨還有今天的壽星打個招呼?”
阮菲直搖頭:“還是算了,壽星不喜歡我,別掃了她的興。”
“那你去拿些吃的,蘇少,” 喬雲安看向蘇暮洲,“你幫忙照顧一下阮菲。”
“不用,”阮菲一口回絕,“那個……什麼時候開始?”
她最關心的是牌局,要知道她可是來撈錢的,不是來吃喝的,更不想看到蘇暮洲。
喬雲安沒看到秦筠時身影,猜他可能正在來的路上。
“別急,筠時來了就開局。”
“好,我先去吃點東西,等會兒可就要……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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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朝自助區走去的阮菲,喬雲安叮囑蘇暮洲:“對阮菲順毛捋,哄着點。”
“知道了三嫂。”
蘇暮洲跟在阮菲身後,看上去像個小跟班。
別人投來詫異的目光他全然不在意,他眼裏只有阮菲。
是他故意讓秦筠時來得晚些,不然他都沒有單獨跟阮菲說話的機會。
阮菲拿了一塊蛋糕放在盤子裏,正要去拿小叉子,蘇暮洲雙手把叉子遞到她面前,桃花眼裏筆意深深。
她冷着臉:“我自己有手,不用你獻殷勤。”
“你能來我真的太高興了。”
“我看見了,高興得跟二百五似的。”
蘇暮洲也不生氣,跟着阮菲往角落走去。
阮菲一邊走,一邊用眼睛尋找閻北御。
看到有男人在看自己,她拽着布料往上拉,試圖遮住露在外面的圓潤肩頭。
雖然她挑了最保守的禮服,但祼露在外的一小片肩頭,她還是覺得讓別人佔了便宜。
大哥要是知道,會不高興的。
還有,更可氣的是蘇暮洲還跟着她,在別人眼裏,怕是真把她們當成了一對兒情侶。
蘇暮洲脫下西裝外套:“要不要給你披上?”
阮菲看也不看:“要是閻大哥,我一定會欣然接受,你,就算了,離我遠點兒。”
“氣大傷身,這都過去好多天了。再說,生氣會讓女孩子變醜,你這麼漂亮,一定不想讓自己變醜,對吧?”
小心翼翼的恭維,亦步亦趨的跟着,生怕再出一丁點差錯,讓阮菲不高興。
但是蘇暮洲忘了,他已經鑄下大錯,不管他說什麼,在阮菲看來,都是討嫌的。
阮菲停下腳步,偏頭看他:“你說得沒錯,生氣會讓人變醜,我也不想變醜,可你給我一個不生你氣的理由。”
蘇暮洲想不出任何理由,竟啞口無言。
阮菲嗤笑一聲:“我說了離我遠點,看見你我心情就不好,要是一會兒影響我氣運,我只會更討厭你。”
蘇暮洲看着阮菲離開的背影,恨不得抽自己耳光。
“暮洲!”蕭子漪走過來,“終於找到你了。”
“找我什麼事?”蘇暮洲雖然難過,眼睛卻還是看着阮菲。
“唐昭被傅南送到唐家老宅,接下來怎麼辦?一直讓傅南看着她嗎?”蕭子漪說,“這跟軟禁有什麼區別?”
蘇暮洲手指着不遠處的傅霆年:“三哥就在那裏,你可以直接去問三哥,不應該來問我。”
蕭子漪看過去,傅霆年攬着喬雲安纖細的腰肢,兩人身體緊緊挨着,看得出傅霆年把喬雲安護得有多緊。
護得有多緊,心裏就有多在乎。
她越看心裏越難過,既爲自己難過,也爲唐昭難過。
唐昭是明着喜歡傅霆年,她只能暗暗喜歡傅霆年,結果兩人誰都沒想到,讓喬雲安得到了傅霆年。
“我哪敢啊!”
“不敢就對了,別問,想都別想,做你該做的事,就對了。”
“你沒見唐昭,她太可憐了!”
“還是那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你喜歡那個阮菲,才會這麼說。”
“這只是一方面,”蘇暮洲沒有否認,“另一方面,還是老調重彈,三哥要是喜歡唐昭,早就娶她,。你別再爲唐昭擔心可憐了,她不值得擔心可憐,你越這樣對她,只會害了她。或者你已經害了她,你要是早告訴三哥唐昭躲在哪裏,還會有現在這樣的煩惱?唐昭要回南城,你真要爲她着想,就會極力阻止她,而不是放任她。你在害她卻不自知。”
寒意涌上蕭子漪裸露着的後背。
蘇暮洲這些話她之前也想過。只是自己想過和從別人口中說出來,完全是不一樣的結果。
“你若還不自知,哪天三哥真發起火,你能承受得了後果?蕭氏能承受得了?別逼三哥出手。”
蘇暮洲把外套披在蕭子漪肩上:“子漪,你是聰明人,聰明人就別做傻事。”
蕭子漪看着蘇暮洲離開的背影,竟有些瑟瑟發抖。
尖細的高跟鞋撐不住她,她走路都有些微踉。
偌大的客廳,她沒有一人可以依附,子商有臺手術,要晚點來,這時候她多希望能有肩膀讓她依靠啊!
也許,她該結束這可悲又可嘆的暗戀,更不該再爲自作自受的唐昭着想。
可一想到喬雲安,她心裏又很不是滋味。
腳步越來越沉重,角落裏有沙發,她好容易走過去坐下。
剛坐下,就有聲音響起。
“美女,我們可以認識一下嗎?”
蕭子漪以爲是在跟她說話,擡頭卻看到一個生面孔的男人,拿着名片遞給身邊吃蛋糕的女生。
“不好意思,我朋友在那邊。”阮菲小手胡亂一指,男人說着抱歉的話走了。
蕭子漪心裏感嘆着到底是年輕好的時候,旁邊的小姑娘起身踩到她裙襬,隨之是一連串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蕭子漪穿的是淺紫色綢面晚禮服,踩在上面根本看不出來。但她還是很生氣。
可能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生氣的真正原因是什麼。
也許既有不敢去見傅霆年的怯懼而產生的對自己懦弱的氣憤,也有對蘇暮洲的袖手旁觀而產生的惱怒,還有對喬雲安輕易得到傅霆年的醋意,更有剛才那個陌生男人想結識身邊年輕女孩而產生的嫉妒。
反正她自己都說不清,可心裏就是鬱結着一團氣。
她過來就是要消氣的,偏偏女孩撞了上來。
她皺起細細的柳眉,眼睛看着裙襬,說:“你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