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的是一位身穿灰色西裝的男人,寬而直的肩膀,在人羣中鶴立雞羣,銳氣的眉眼、還有那張精緻的臉龐,阮夏再熟悉不過。
陸今安他怎麼會在這裏!
阮夏做夢都沒有想到,分別多日的夢中伴侶,會在這裏碰上。
四目相對之時,陸今安也發現了盛裝打扮的阮夏。
明明在安吉利亞的口中已經意識到,那人會是阮夏,而在真的見到時,內心還是抑制不住的激動。
在確認阮夏無事後,陸今安那顆提起來的心纔算落下。
只不過這一場荒唐的訂婚宴,主辦方是薩滿。
那麼陸今安他就不能輕舉妄動,否則他和阮夏都會有生命危險。
摁耐住那顆躁動的心,黑眸中的激動褪去,重新迎上去時是平淡的。
阮夏不理解陸今安的出現,更不明白的是,挽着他胳膊的女人。
一旁薩滿感受到阮夏的不對勁,關心詢問道:“夏夏,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阮夏這才收回視線,勉強扯了扯嘴角,擺了擺手,“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薩滿也沒有多想,畢竟今天是他們的訂婚的日子,沒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
“那我們去給他們敬酒,如何?”
阮夏餘光時不時掃過不遠處的陸今安,臉上卻沒有異樣,點了點頭,答應道:“好。”
她相信陸今安有他自己的安排。
隨後挽着薩滿,跟上他的步伐去敬酒。
這一幕,陸今安盡收眼底,藏於暗中的拳頭緊了緊,黑眸死死地盯着兩人離去的背影。
一旁的安吉利亞毫無察覺,一直在和陸今安分享事情,“今安,那位就是茱莉婭的情敵,長得確實是挺好看的,只不過人品一定沒有茱莉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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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今安敷衍地點了點頭,而在安吉利亞看來,她很是滿意陸今安的表現,至少他們之間也算是更近一步了。
阮夏挽着薩滿的胳膊,來到了福瑞斯、茱莉婭、哈瑞斯這一桌。
薩滿舉起酒杯,向福瑞斯致敬,“你能來,我很是開心,今天敬你一杯!”
福瑞斯掀眸望去,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重重拍了拍薩滿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薩滿吶,果然是長大了,今天就祝你訂婚快樂!”
話畢,仰頭一口喝完。
薩滿很開心,跟着喝完。
茱莉婭臉上寫滿了不自然,在面對薩滿熱情的敬酒時,握住酒杯的手,跟着顫了顫。
“哥哥敬你一杯!”不等茱莉婭說話,便將酒一口悶。
茱莉婭扯了扯嘴角,“薩滿哥哥,祝你訂婚快樂!”
阮夏眼中閃過冷漠,心裏只覺得可笑至極。
明明深愛着對方,卻只能兄妹相稱,真是可笑又可悲吶。
這一刻,她是心疼茱莉婭的。
“嫂子,我也敬你…”茱莉婭自己又倒了一杯,對着阮夏禮貌地揚了揚酒杯。
阮夏忍着不適,回敬地喝了一口。
哈瑞思開懷大笑,也重重地拍了拍薩滿的肩膀,讚揚道:“阿滿吶,眼光不錯,擇偶標準真是一等一的好,你媳婦是真美,我呢就祝你們訂婚快樂,早生貴子!”
“謝謝哈瑞思叔叔!”薩滿同哈瑞思碰了碰肩膀,表示尊敬。
阮夏只覺得噁心,微微一笑,感覺嘴角都快笑僵了。
敬完後,薩滿又拉着阮夏到一旁坐下。
“夏夏累了吧?先休息一下,晚點我們再繼續。”
阮夏乖乖地點了點頭,視線也重新投向陸今安和安吉利亞。
那個女人會是誰?
心中的疑惑,也在茱莉婭上前拉起安吉利亞的手時揭曉。
安吉利亞親暱地回握住茱莉婭的手,臉上關切,“親愛的,你還好嗎?”
茱莉婭拍了拍女人的手背,搖了搖頭,“我沒事,你放心吧。”
她注意到了安吉利亞身邊的陸今安,有些吃驚。
安吉利亞見此,重新挽住陸今安的胳膊,開心道:“昨天,今安已經同意和我在一起啦!”
“今安,你說是嘛?”
陸今安點了點頭,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不過,他確確實實是答應下來了。
茱莉婭很是興味,也真心替自己的閨蜜高興,“天吶,真的嗎?恭喜你們!”
陸今安的動作,只讓阮夏覺得心中有一道驚雷霹過。
隨後更加讓她炸裂的是,陸今安親手喂安吉利亞吃蛋糕,替她擦嘴…
畫面和回憶重疊,這些是陸今安以前對她做過的事情,如今卻是在對另外一個女人。
心彷彿被一顆針紮了扎,疼痛無比。
杏眸也像進了暖流,溼漉漉的。
陸今安擡頭回望,對上了阮夏不可置信的紅眸,內心刺痛,再掃過她身旁的薩滿時,又收回了視線。
這一舉動,在阮夏看來,陸今安就是在裝作不認識自己。
爲什麼會這樣?陸今安他到底在做什麼,爲什麼她越來越看不懂。
一直沉浸在喜悅中的薩滿,握住阮夏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把玩,直到被艾爾瑪低沉的聲音打斷。
“統領,有事彙報。”
薩滿點了點頭,示意他開口。
艾爾瑪看了一眼一旁的阮夏,俯身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道:“陸今安就在安吉利亞的身邊。”
聞言,薩滿猛地擡頭,快速捕捉到安吉利亞身邊的男人。
果然來了。
“派人盯好!”
艾爾瑪點頭後便退下了。
隨後薩滿意味不明地盯着陸今安,而陸今安也恰好和他對視上。
只一秒陸今安就平靜地略過,又重新換上溫柔的眼神,繼續手上的動作,親暱地喂安吉利亞吃蛋糕。
“今安,我要這塊…”安吉利亞嬌聲地吩咐道。
陸今安照做。
阮夏盡收眼底,內心的悲傷瞬間達到了頂峯。
陸今安,你竟然你敢這麼對我,就別怪我給你頭上開染坊!
此時,女人難看的臉色被薩滿注意到。
他沉聲在阮夏耳邊道:“怎麼了?”
阮夏抽了抽嘴角,卻依舊笑不出來。
“沒事,只是有些頭暈……”
薩滿立刻關切的扶住了她。
在外人看來,兩人的姿態甚是親密。
此時的阮夏只覺得後背發涼,周圍的空氣都在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