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舒窈止住將手機送去外面大廳的動作。
隨手將它揣在了自己兜裏。
擡步進了廚房。
從身後摟住了男人的腰。
明顯察覺到，顧瑾川脊背僵了一瞬。
但很快，放鬆下來。
黎舒窈下巴靠在他身上。
雖然這個姿勢看不到他的表情，她仍輕聲問：
“難過嗎？”
顧瑾川拍了拍她的手背。
“不會。”
他說：“媽自己決定要離婚，真離了，是件好事。”
尋常的夫妻離婚，不管他們的孩子多大，對於父母的離婚，心裏總歸是難過的。
至於顧瑾川……
黎舒窈無聲收緊了一分手腕上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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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着男人背部，溫聲說：
“老公，我會一直陪着你。”
顧瑾川脣側的弧度終於鬆弛，“顧太太，可要記住你的承諾。”
黎舒窈：“當然，一輩子。”
***
江城。
謝誠回到老宅時，全身幾乎溼透。
老宅的管家快步過來，將毛巾遞給了謝誠。
管家往大廳外看了看，空無一人。
心底有了答案。
看來是——離婚了。
謝誠接過毛巾，卻沒有擦。
失魂落魄般坐到沙發上，眼皮垂下，遮住了眼底濃重的落寞。
良久，在管家想着先行離開的時候，見謝誠突然擡頭，打量了一圈大廳，自嘲地說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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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這裏……再也沒有女主人了。”
管家低着頭，眼觀鼻鼻觀心。
不知道該以何種話語相勸。
謝誠和蔣雯茵離婚的事，很快傳遍整個上層圈子。
三十多年下來，自從當年謝誠和蔣雯茵結婚開始，圈子裏就盛傳着兩人夫妻楷模的美名。
豪門中離婚的不少。
但大多隻是年輕人。
像謝誠和蔣雯茵這種過了半輩子的豪門夫妻，基本沒有離婚的。
就算雙方沒了感情，豪門中，爲了兩個家族的發展，爲了自己的子女，爲了家族的名聲，一般都會選擇隱忍，
或者兩方只單純維持着表面的和睦，私底下各過各的，井水不犯河水，逐漸成爲最熟悉的陌生人。
像謝誠和蔣雯茵這種，突然之間離婚的，幾乎沒有。
十天前的那場盛世豪華婚禮，和謝誠夫婦驟然離婚，兩件事放在一起，不免讓人唏噓。
但各種好奇之人猜測只歸猜測。
謝氏的地位擺在那裏，再加上顧瑾川這個名副其實的巔峯權貴，沒有人敢當衆大肆議論。
***
在各種八卦談資的表面下，很少有人注意到，喬家公司的近況越發棘手與不可控。
公司內部那種隨時破產的陰影籠罩着每個人。
喬政從一週前便每天日夜不分的在公司加班，公司的各種項目，他基本上也都是親自跟進。
就連飯局，都是親自陪着。
可儘管如此，仍舊不見起色。
這天回來，喬政滿臉疲倦地坐在椅子上，眼底是濃濃的焦慮和灰敗。
喬母從樓上下來，看着無計可施的丈夫，想了想，坐在他對面，幾經猶豫，說道：
“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喬政，我們還有最後一個辦法。”
喬政慢慢睜眼。
視線落在她身上。
喬母語氣中透着無力，“總不能眼睜睜看着公司破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