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步步緊跟着,還不是防備她?
至於防備什麼?
呵。
盛亞楠心裏明鏡似的。
但她什麼都沒說。
她清楚,這裏是這個所謂的a先生說的算。
儘管大祭司跟族長暫時都聽她的,但下一秒,誰也不能保證,她還是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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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等於說她現在走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如鯁在喉。
a壓低聲音跟族長交代着什麼,雖然聲音很小,盛亞楠聽不清楚,但從族長看她那一眼的眼神兒裏感覺到了什麼。
盛亞楠心下狐疑,難不成他在交代族長要對她下手?
這麼一想,盛亞楠的心陡然一緊。
再看大祭司眼觀鼻鼻觀心的樣子,盛亞楠愈發覺得這是真的。
她看向裴瑾言。
裴瑾言已經轉身向外面走去。
盛亞楠盯着裴瑾言走路的背影,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麼,還是因爲想到了什麼,總之,她居然沒有那麼緊張了。
a交代完族長之後,便離開樹屋往外面走。
盛亞楠追了出去,她倚在欄杆上,衝着正在下樓的a說:“喂,你明天還來嗎?”
a停下腳步,站在樓梯上,擡頭看向盛亞楠道:“怎麼,你還希望我來?”
盛亞楠內心有多冷笑,面上就有多開心。
她嫵媚的眼神兒看着他,說:“是啊,你今天說人家是大衆情人,既然是情人,那是不是每天都看着,這才真正的實至名歸啊?明天若不來,我只能認爲你今天是騙我的,這多讓人傷心呀。”
這話說的倒是合情合理。
讓人無法反駁。
但a……
他淡淡一笑,又淡淡的說:“你這麼讓我想來——”
話說到這裏,a停頓了一下,回頭看向正在等他的裴瑾言。
他倏爾一笑,接着對盛亞楠說:“我女朋友會吃醋的。”
盛亞楠心裏暗罵那人不要臉,但臉上卻依舊嫵媚的表情看着他,說:“女朋友?那你當着你女性朋友的面說我是大衆情人,豈不是故意騙我?”
a的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
他怎麼都沒想到盛亞楠這麼難纏。
認了,那是在打他臉。
不承認,那還是在打他臉。
他當真是騎虎難下。
也終於明白,有些女人要見而遠之。
a終究是a。
他並未因爲盛亞楠的話而有半點踟躇跟懷疑。
他微微一笑,說:“我要先詢問一下我身邊這位…enn,女性朋友的意思。”
很好。
他把皮球推給裴瑾言了。
盛亞楠看向裴瑾言,眼底浮現出一抹期待。
裴瑾言從一出現,到離開,臉上都掛着一副淡漠而又疏離的表情。
她面無表情的說:“爲了一句虛無縹緲的話,讓我們勞神費力的跑一趟,是你幼稚還是我幼稚?”
盛亞楠一下子就明白了裴瑾言話裏的意思。
那就是他們不可能過來。
不可能過來的背後的意思就是,她能不能夠活着見到明天的太陽還是未知數。
其實盛亞楠有很多話要說,但是見裴瑾言一副不在狀態的樣子,她就明白今天什麼都不可能問出來了。
盛亞楠心裏嘆了一口氣,看來這個所謂的a先生,還真的是想要殺她滅口呢。
她就納悶了,自己生平第一次見到他,他怎麼就對她起了殺意呢?
這種殺意,是從何而起的?
如果說是因爲這個部落的事情,可是盛亞楠又沒有去插手他們內部的事物,更無從得知a與組長以及大祭司之間是什麼關係。
想來想去,盛亞楠覺得自己這個冤大頭做的當真窩囊。
裴瑾言丟給她一記自求多福的眼神兒,然後離開。
a別有深意的看了眼盛亞楠。
雖然他什麼話都沒說,可盛亞楠卻實實在在的感覺到一絲涼氣從腳底滲透開來。
那種感覺,就像是她必死無疑了。
目送他們上船離開,盛亞楠轉身就去找大祭司。
而此時此刻,船上的裴瑾言對a問道:“真的要這樣做嗎?”
a一副故作不懂的樣子看着她,問:“做什麼?”
裴瑾言一副不要騙她的表情看着a說:“你懂我是什麼意思?”
a微微一笑,道:“你這樣上心,難不成你跟她真的有什麼關係?”
裴瑾言明白,既然他將自己的小姨以及耿直的事情調查的那麼清楚,就不可能不知道她與盛亞楠之間的關係。
而剛纔所做的一切都只不過是試探罷了。
裴瑾言道:“是什麼關係我想你從一開始就瞭解清楚,我只是不想你的雙手沾染上血腥罷了。”
聽裴瑾言這麼說,a沉默了。
約有半分鐘,a笑着說:“你能夠爲我着想,我十分感動,這說明我在你的心裏還佔有一席之地。”
說到這裏,他話鋒一轉,語氣帶着一絲嚴肅:“ice,許久不見,你變得心軟了。”
裴瑾言反問:“是麼?從前你眼中的我是什麼樣子的?”
a陷入了某種沉思,又像是在打量着裴瑾言。
短暫的沉默過後,,他用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看着裴瑾言,說:“從前的你,行事風格比較乾淨利落,你從不拖泥帶水,跟自己無關的事情一律不管,更不可能想要去說服我去改什麼決定。”
裴瑾言一聽他這麼說,心想,在a的眼中,好像他們是同一類人似的。
但從前是什麼樣子,她真的沒有任何記憶了。
哪怕一丁半點她也想不出來。
因此她總感覺a是在忽悠她。
是不是忽悠她也已經走到了這裏。
明天怎樣她不得知。
總之她所能把握的也只有當下。
所以她必須要用盡全力將當下的事情做好,比如拯救盛亞楠。
見裴瑾言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a笑了,說:“你這個表情倒是跟從前沒有兩樣。”
裴瑾言沒有理會,而是轉頭看向前面的海平面。
在她的認知當中,盛亞楠算是一個聰明絕頂的人。
她相信,依照盛亞楠的智慧,肯定能夠想辦法逃脫。
她能做的就是祈禱盛亞楠脫身成功。
像是知曉裴瑾言心中所想似的,a說:“放心,我不會拿她怎樣,畢竟,她也算是你的好朋友——”
他停頓了一下,接着說:“之一。”
裴瑾言知道他會下手。
但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