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元知秋正在給賀蘭聰療傷,經過她這段時間的醫治,賀蘭聰所受之傷已然好了大半。
半晌,元知秋執起賀蘭聰的手腕,指腹傳來的脈搏雖然日漸強勁,只不過偶有結代,這是心脈所損之兆。
賀蘭聰觀她臉上神情,已然知曉,寬慰道:“早晚會好的,不妨事。”
“女皇好生養着,千萬不可動武,藥要按時喝。”元知秋再三囑咐。
說到這個,賀蘭聰卻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那勞什子藥喝得我嘴苦,心裏也苦,這不能動,那也不能動的,簡直要憋死我了。”
她懶懶地往榻上一躺,髮絲滑落臉頰,更添嫵媚多姿,又生生帶着幾分任人宰割的柔弱,連元知秋看了,也不由得生出憐憫之心。
她正想說些什麼,門外,繪春忽然掀了簾子進來:“王妃娘娘,女皇殿下。”
見她臉色不好,元知秋神色陡然凝重:“何事?”
“前方來報,圖良帶兵,正在列陣準備出戰。”
元知秋心頭一緊,她知道簫景湛離開的消息瞞不了太久,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賀蘭聰一聽,猛地從榻上坐起:“這個臭男人還敢來,待朕去殺了他,一雪前恥!”
那雙含情的美目中,帶了幾分戾色,身手便去取她的七孔玲瓏琴。
元知秋連忙按住她的手,正色道:“女皇不可逞強,你的傷還沒好!”
話音一落,元知秋朝着繪春使了個眼色,帶頭便朝外走去。
片刻的功夫,鍾毅、霍軍師等人便已集結將士準備迎戰。
城樓外,圖良的軍隊井然有序,圖良正一身盔甲騎在馬上,陣旁士兵敲着戰鼓,聲聲沉悶。
元知秋束起頭髮,一身戎裝襯得她愈發英姿颯爽。
她提着劍,朗聲對着身後的將士們道:“上!”
殺——
無數將士們握緊了手中的武器,如同潮水般蔓延至對方的軍中。
鍾毅首當其衝,手中的偃月刀直擊對方將領。
雙方打的是如火如荼,廝殺聲,吶喊聲震天而響。
圖良正暗自放鬆之時,身邊一人忽然中箭,直接從馬匹上摔了下去。
“可惡,竟中了計!”
圖良暗罵一聲,沒想到他們不知何時已經被引入對方兵中,被團團圍住,不得退路。
四面八方皆是南軍,肆意地射殺着他的人馬,不過一會兒,另一波人又換了上來。
這種循環陣法乃霍軍師獨創,只待圖良不覺深入,便如甕中捉鱉一般將他擒住。
密不透風的箭矢從各處射來,圖良只得拼盡全力擋着。
元知秋指揮着陣法,見圖良漸漸體力不支,大聲喊道:“兄弟們,活捉圖良!”
“衝啊——”
一員猛將從陣法中殺出來,殺紅了眼。
https://palace-book.com/ 聖殿小說
此人正是鍾毅,他過五關斬六將,揮手便將圖良身邊得力的一位將軍斬殺。
圖良暗自吃驚,愈發膽寒。
元知秋見他欲有後退之勢,上前幾步,一張弓拉得如月兒一般圓滿。
鐺鐺鐺鐺——
不知從何處傳來熟悉的銅鑼聲,伴着神祕莫測的內力襲向衆人。
強大的聲波傳來,不少人身子被遠遠震開了去,一個個趴在地上,口吐鮮血。
“快捂耳朵!”鍾毅對着士兵大喊。
“鍾毅,告訴他們莫亂了軍心。”
元知秋冷靜地吩咐着一旁的人,然後解下束髮的帶子蒙在眼睛上。
眼前一片漆黑,身邊的聲音被無限放大。
銅鑼還在一聲聲敲着,她屏住呼吸,拉滿弓箭對準了空中的某一處。
![]() |
箭在弦上,直指敲鑼之人,無絲毫偏差。
元知秋扯下覆在眼前的帶子,嘴角揚起。
鑼聲,停了。
“愣着幹什麼,追啊!”
元知秋一聲令下,千軍萬馬緊隨其後,氣勢逼人。
鍾毅反應過來,掄着偃月刀對圖良窮追不捨。
圖良慌里慌張地抓起繮繩,呵斥着胯下的馬:“快撤!”
他帶着身後的殘兵敗將,一路倉皇地逃回了城內。
元知秋看着他們掩上城門,對着鍾毅肩頭一拍:“撤退,當心有詐!”
鍾毅哎呦一聲,整張臉抽搐在一起。
元知秋再看他臉色已經白了,頓覺不好,也帶着人馬回了營。
好在,這鑼聲有它的奇特之處,普通人沒有內力,所受傷害反而最淺。,而鍾毅原本內力深厚,反而傷得最重。
元知秋給他們配了療傷的藥後,便打發傷患去營帳中休息了。
……
圖良吃了敗仗,想起白天裏的狼狽,滿心不甘。
忽然,一隻白鴿落到桌前。
他捉住鴿子,取下它腳上一枚小小的竹筒,展開信讀起來,臉上一變。
這信是父親來的,信上說:簫景湛人在盛都,如今我腹背受敵,我兒快快帶兵前來支援。
圖良老鷹般的眸子危險眯起,果然如他猜想,簫景湛真的潛回盛都!
想到今日之仗心有不甘,可跟對付簫景湛來比,不值一提。
當夜,他便整頓人馬,連夜出發去了鹿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