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以喬晟禹的心性,胡亂編造一個理由瞞不過他。
喬政收回目光,將事實告訴了喬晟禹。
“先前因爲一些小事,沐恩和那個孩子發生了些口角,黎舒窈嫁給顧瑾川后,顧瑾川爲了替妻子出氣,這纔將火燒到了喬家公司。”
說完,喬政不忘再次給自己開脫。
“說到底,這只是小輩之間的一點小矛盾,誰也沒想到,竟然會連累的整個公司到這種地步。”
“晟禹,大哥也是實在沒辦法了,喬家不能倒,公司不能散,你再幫大哥最後一次吧。”
國外一棟輕奢雅緻的獨棟別墅中,喬晟禹站在落地窗前。
聽着話筒中喬政的話,無聲側身,看向了不遠處沙發上織着圍巾的女人。
女子眉眼恬靜溫婉,周身淡淡籠罩着一層端莊典雅的氣質,再加上五官面容絕塵,是讓人一眼看過去,難以相忘的孤美。
喬晟禹目光落在她身上良久,最後回身,壓低聲音,給那邊回了一句:
“知道了。”
“但我還是那句話,喬家少去招惹那孩子。”
喬政如釋重負,爽快應聲:
“放心吧!”
掛斷電話後,喬晟禹收了手機,擡步走向大廳。
最終停在那女子旁邊。
“打完電話了?”她不僅面容好看,就連聲音,都透着一股江南嬌軟的溫柔。
“嗯。”喬晟禹蹲下。
手掌輕輕握住她的手,眉眼間,哪還有半點剛纔接電話的冷淡。
只剩無盡的溫和與輕哄。
“休息會吧,別太累了。”
對面的女子手中的動作停了停,脣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輕擡着頭,目光落在了窗外婆娑的樹影上。
“整日都沒什麼事,織些毛巾打發打發時間,天氣冷了好戴。”
喬晟禹握着她手的力道無意識收緊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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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剛纔在電話中提到了黎澤峯和黎舒窈,他今天難得有些沉默。
在她沒有注意到的地方,喬晟禹錯開她的目光,低垂着的眼眸,晦澀深暗。
***
而江城喬家這邊,喬政卻是狠狠鬆了口氣。
捏着手機,無意識擡頭看見想離開的喬沐恩,想起電話中喬晟禹的叮囑,喬政喊住她,再三重複:
“以後別再去見黎舒窈,更別招惹她,如果你還想繼續過錦衣玉食的生活,就最好老實點。”
喬沐恩憤恨咬牙。
手指死死攥着。
指甲甚至都深陷到了肉中。
***
喬晟禹那邊的動作很快。
不過兩天時間,就給喬家公司注入了大筆資金。
原本搖搖欲墜的資金鍊,因喬晟禹轉來的這筆鉅款,很快穩住局勢。
三天後。
溫泉別墅。
寬敞的臥室中,黎舒窈渾身癱軟無力。
正想閉上眼睡一會兒,下一秒,腰身被人摟住,緊接着,整個人被人騰空抱了起來。
剛剛閉上的潮溼眼眸再度睜開。
她不滿地擡頭看去,微啞的聲音控訴明顯。
“又折騰什麼?”
“你快放我下來!”
男人笑了笑,抱着懷裏的人轉身往外走。
“這樣睡能舒服?”
“我帶你去泡溫泉,泡完再睡。”
黎舒窈何嘗不知道這樣渾身粘膩膩的直接睡不舒服。
可這會兒實在累得厲害。
她真不想再折騰。
看出了她眼間的疲倦。
顧瑾川柔聲哄着她:“放心,只是泡一會溫泉,或者,你在我懷裏睡,我抱着你。”
很快來到溫泉池。
溫熱舒服的池水劃過肌膚,瞬間帶走了幾分疲累。
黎舒窈眼皮睜開些許,渾身的毛孔都舒展開,動了動腿,放鬆下來,泡在水中。
池水不深,哪怕卸下力,也不會淹到。
但向來不會虧待自己的顧太太晃了晃腿,主動鑽進了顧瑾川懷裏。
兩隻藕臂圈着男人腰身,像只樹懶似的掛在了男人身上。
顧瑾川眼底升起寵溺。
伸手攬住懷裏的姑娘,主動托住她腰臀,並給她找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
“乖。”
“睡吧。”
他低頭看她,音質繾綣。
還殘存着點溫存過後的啞。
黎舒窈耳尖動了動,懶洋洋“嗯”了聲。
臉頰貼在男人胸膛上,呼吸均勻輕緩。
像輕巧的羽毛,一下一下掃過。
顧瑾川輕輕碰了下懷裏姑娘泛紅的眼尾,隨即掌心下移,撩起一捧池水,替她清洗身體。
黎舒窈懶懶軟哼了聲,睡意越來越濃,但卻乖乖的配合着他的動作。
半個多小時後,顧瑾川將已經睡着的黎舒窈從溫泉池中抱出去。
輕輕將人放在了大牀上。
在她睡熟後,牀邊的男人放輕動作起身,離開了房間。
樓下大廳。
在沙發角落中找到了幾個小時前被隨意扔在這裏的手機。
剛一開屏,就見上面有兩個未接來電。
全是席澤打來的。
席澤跟在顧瑾川身邊的時間長了,做事很有分寸,當顧瑾川不在公司,彙報公司一般的事情時只是簡短的發條信息,等顧瑾川什麼時候空閒了再着手處理。
除非是那種很棘手、或者很重要的事,席澤纔會在顧瑾川不上班的時候給他打電話。
瞥着這兩通電話,顧瑾川並未多思考,當即給他撥了過去。
那邊一直在等着這通電話,顧瑾川剛一撥過去,席澤就秒接。
“怎麼了?”顧瑾川問。
席澤快速說道:“顧總,昨天喬家公司莫名融入了一大筆資金,現在喬政那邊,整個公司已經逐漸趨向平穩狀態。”
“資金?”顧瑾川眉峯折起幾分。
“能查到來源嗎?”
席澤:“正在調查,目前初步確定,那筆資金來自於國外,具體是誰打過來的,那人做了處理,暫時還沒查到,還需要一點時間。”
顧瑾川眼眸半眯。
“仔細查查,另外,再着重查一下那人和喬政之間的關係。”
“是。”
掐斷電話,顧瑾川任由屏幕自己熄滅。
他其實有一個懷疑的人選。
只是覺得,若是那個人,其中有很多地方,很難說通。
喬晟禹很早之前就不再管江城的事,包括整個喬家。
就算是顧及和喬政之間的血脈親情,爲什麼選擇在喬家資金鍊斷裂的最後一秒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