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堡沾沾自喜的打開密道的入口,死裏逃生的笑意還掛在臉上未收回,就看到了一張他現在對其恨之入骨的臉龐。
司明?這小雜種怎麼會在這?
‘正好,這一切的源頭都是他帶來的,走之前將他解決掉,否則這口氣他咽不下去!’
司明正在密道里養精蓄銳,倒是沒想到還能碰上這人。
呵!
司明猜到了,這裏大概是通往赫伯特莊園外面的密道,所以這人是要逃跑!
科堡第一次見到司明的時候,司明沒幾下就被守衛抓住,綁到了他的面前。在沒用刑之前,就看上去跟只綿羊一樣的十分柔弱。所以他自以爲自己要弄死一個司明很容易,何況此刻他身上有槍。
殊不知,那時候的情形是:司明在新聞上看到莉莎的照片後,他突然覺得這人的眉眼長相跟那個女人非常的相像。
於是他網上調查了一番,在得知莉莎的母親是個龍國女人後,司明便有了一絲懷疑。
他八歲那年,已經是記事的時候了,那天,他清楚的記得是一個大雪紛飛、潑水成冰的日子。
他被丟在異國他鄉的大街上瑟瑟發抖,身無分文。
而就在此之前幾天,他的母親告訴他父親走了,不要他們了,他們變成了沒人要的孤兒寡母。
還說以後就他們相依爲命了,要他長大後好好孝順她。
儘管小小的司明當時還沉浸在父親不要他們了的悲傷中,但仍舊鼓起勇氣答應了母親,小大人般的表示自己會承擔起這一切。
然而,兩天過後,他就被一個人丟棄在一個陌生的且語言不通的地方。
如果不是身上那件非常保暖的羽絨大衣,或許那時在零下二十度的環境裏,他已經凍死了。
之後,他被人販子迷暈,帶走,幾經輾轉後,被賣到了龍國的實驗基地裏。
兜兜轉轉回了龍國,卻無法歸家,只能在實驗室裏掙扎求生。
後來,逃出實驗室之後,原本已經下定決心忘了那個拋棄他的女人,但還是抵不過心裏的一絲期望。
他回過自己在農村的老家看過。
然而快二十年過去,那裏早已人去樓空。
以前的房子倒是還在,但已經破敗得不行。
他在那間房子裏徹底搜查了一遍,發現了一本記事本,是父親的字跡。
翻開陳舊的書頁後,在最後一頁的記載上,他看到了父親的記敘:今天也是幸福的一天,妻子買了她看上好久的項鍊,很開心。兒子已經長到一米四了,將來一定是個大帥哥,像我!
這段記敘,很容易就能看出寫下這些的人,當時一定是抱着喜悅的心情,以及言語間也透露着濃濃的親情與父愛。
司明不自覺地笑了笑,‘八歲時的他,那會兒父母皆在,被寵得要什麼有什麼,吃成了一個小胖球,哪裏帥了?’
大概在所有的父母眼中,自己的孩子永遠都是好看的吧。
往前翻了翻,也是記錄的一些平凡的事,但文字敘述裏處處透着溫馨。
看完後,慢慢地合上這本筆記,司明將它擦乾淨帶走了。
同時也對那時候母親對他說的‘你父親不要我們了’這句話產生了懷疑。
因爲筆記頁那濃濃的情感,最後的記錄日期是母親告訴他父親不要他們了的前兩天。
司明不相信一個人能在兩天內,突然發生這麼大的情感變化,除非發生了什麼重大變故。
所以看到筆記內容後,司明就對那女人的話產生了懷疑。
畢竟這是個連親生兒子都能拋棄的狠心人,說個謊話似乎也沒什麼。
但無論是父親還是母親,他都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所以這件事便成了司明心裏最大的疑惑。
於是就有了他看到莉莎照片後,迫不及待地來找這個女人,想要質問她一些事。
他到了德意蘭,悄悄潛入進去赫伯特莊園。
一開始很順利,在看到那個女人與他記憶中那張臉幾乎別無二致的時候,他就確認這就是拋棄他的母親。
雖然他也奇怪爲啥這女人保養得這麼好,基本和他小時候印象中的樣子一模一樣。
起初他以爲是各種保養品和護膚品的堆疊起的效果,但很快,他知曉了答案。
他暗中跟着蔣靈,卻不想無意間撞破了暗室的祕密,看到了被關押的男男女女,以及當時他親眼目睹一個未成年的女孩被粗大的針管殘暴得抽血。
看到這一幕,無論是作爲一個人,還是作爲一個醫生的本能,他都無法熟視無睹。
所以當場現身,準備救下那個小女孩。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在跟他開玩笑。
他突然發病了,來的匆忙,他一時忘記攜帶解除基因實驗副作用的藥丸了。
而恰好此時科堡又出現了,看到他闖入,就命人捕捉了他。
這也是之所以科堡在密道碰到司明的時候覺得手裏有槍的自己能夠輕鬆解決他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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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上次逮住司明的時候,他的守衛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控制住了他。導致科堡對司明的印象就是這是個沒什麼實力的男人。
所以這會兒,科堡便小看他了。
“你運氣倒是不錯!這麼隱蔽的地方都被你發現了。”
“可惜”,說着科堡掏出槍對着司明,陰仄仄地說,“害得我苦心經營的產業一朝盡廢,那麼,你就下去爲此贖罪吧。”
說完要扣動扳機,“砰”
子彈射出,沒有預料中的猩紅出現,反而眼前一晃,好像有什麼東西快速竄過。
科堡的手腕一吃痛,槍把掉了。
一隻修長、指節分明的手接住了掉落的槍把。
然後等科堡注意到的時候,這把槍已經抵在他腦殼上了。
科堡的訝異得忘記了一瞬的呼吸,眼神一片愕然,難以置信得看向了司明。
剛纔發生了什麼?不是應該他拿着槍對着司明的嗎?怎麼剎那間形勢反轉了?
然而沒人會解答他的三連問。
“上次是我陰溝裏翻船,走了背運。不然,就憑你和你那些垃圾守衛能拿得下我?”
司明冷冷地說。
剛剛洛星微給他餵了兩顆藥丸,一顆是解毒的,同時還有另一顆是恢復氣血的。
雖說現在他的身體還沒復原,要他大殺四方是做不到,但是對付科堡這種酒囊飯袋,離了武器什麼也不是的人,還是輕而易舉的。
科堡的內心非常不平靜:‘等等,他不能被困在這裏,不然他的出逃計劃就完蛋了。’
“司明,我怎麼說也是你的繼父,之前的事是我不對。但我現在想通了,多一個兒子孝順我也不錯。只要你放下槍,我們一起出去,去到國外,那裏還有我的大半資產,到時候你都可以繼承。”
“你想想啊,你辛苦一輩子都掙不到這麼多錢。到時候那些都是你的,唾手可得。誰會跟錢過不去呢?你可以幹任何你以前想做卻沒錢做的事。”
“還有,至於那些血奴的事,我也不再幹了,你也可以不必介懷了。”
“我、我們把槍放下再說話好嗎?”
司明聽完,脣角一勾,指在腦門的槍慢慢得往下移。
科堡看到他這一舉動,以爲他是聽進去了,同意了。
心中暗喜,同時暗罵:蠢貨!都是見錢眼開的貨色,之前裝什麼清高!
等到去了國外,他拿到那筆錢,再重新建立起赫伯特王國,想要弄死他,不跟碾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
蜉蝣還想撼樹,癡心妄想!
但是科堡沒有看見司明那戲謔的表情,否則他就能察覺出不對勁了。
確實黑槍從抵着他的腦袋下移了,但司明可沒有徹底放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