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時間，溫伶沒有再打擾賀謹川。
她把賀謹川分析的那些話，簡短地轉交給了許聞，許聞回了個“OK”的手勢，便去聯繫荔枝臺的節目組，拿嘉賓名單了。
溫伶則找賀謹川要了檯筆電，讓程衡找來了畫板畫筆，將記憶中對驅邪、鎮壓、滅煞之類的符咒和符紙，都用電腦畫了出來。
她畫的模式，並不是直接將符紙畫出來完事兒。
而是一筆一個畫格，一張符咒圖集合打包壓縮，最後傳給了付尤。
既然說了要收付尤爲徒，她就該好好的帶一帶他。
付尤是有天分的，只是身處的時代，以及父母的早逝，讓他只能憑着殘缺的付氏一族的先輩手札來自學。
這樣，太浪費他的天賦了。
有些人想想要成爲玄師，天賦+努力還不夠，還得靠老天爺成全，得有機緣開竅，才能真正通靈，成爲有大勢的天師。
現在的人，總喜歡把天師玄師大師什麼的混爲一談。
可對溫伶來說，懂得看風水的就是風水師，能替人驅趕點小鬼有點能力的勉強能成爲玄師，好歹算是入門了，能力高一些，能分辨精怪並有方法處理的稱之爲大師也OK，但……天師這個稱呼，就真的得開了竅，有大能的玄師才足以匹配這個稱呼。
她就想把付尤，培養成京州數一數二的天師！
付尤收到這些圖紙打包，連個信息都沒回，溫伶想了想，給他發了個微信。
【伶伶子】：給你打包了點東西發你郵箱了，記得查看。
結果，微信付尤也沒回。
溫伶微微蹙眉，想到臨走前前去找付尤的紅翎。
難道，紅翎還在付尤那兒？
溫伶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
離她離開付尤那邊的淘寶街，已經足足有了三個小時。
她心頭涌起些許不好的預感，直接給付尤撥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倒是很快就被接通。
不過……接起電話的人，是道女聲。
“喂？”
溫伶蹙眉，這聲音她有些耳熟。
但一時之間，竟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
她乾脆直接問道：“你誰？付尤呢？”
“哦，他啊，在洗澡呢！”
“……”
這話，聽着怎麼這麼像小說裏，那些心機綠茶讓溫伶誤會賀謹川的戲碼臺詞呢？
溫伶的眉頭皺起，對方又笑着說道：“他剛進去一會，有什麼事嗎？我幫你轉達給他。”
“冒昧問下，你是誰？”
“他女朋友。”
“哦。”
溫伶淡淡地應了聲，隨後說道：“知道了，你讓他給我回電話。”
“好的呢！”
“……”
茶味十足啊！
溫伶勾了勾脣，她已經想起來，在哪裏聽過這聲音了。
不是紅翎。
也不是秦隨。
竟然是……趙涵雅！
溫伶倒是沒想到，趙涵雅跟付尤還有關係？
這，還從未聽付尤提及過。
但趙涵雅這個時候出現在付尤身邊，還擅自接他的電話，溫伶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
爲了保證溫伶的身份不泄露出去，付尤那邊的通訊錄裏，給溫伶存的備註名是【小師父】。
這個“小師父”，或許是讓趙涵雅拿捏不準，纔會茶裏茶氣地用這種方式來試探。
溫伶纔不信，她是付尤女朋友呢！
付尤真有女朋友，就算不告訴她，高致遠總得知道吧？
想到這裏，溫伶乾脆給高致遠也打了個電話。
高致遠接得很快，接通就直接說道：“直播時間安排在晚上八點半，有個網紅今晚有直播來不了，臨時找了個替代的，你這邊有問題沒？”
“沒問題，我有別的事問你。”
“啊？什麼事？”
“付尤有女朋友？”
“……我怎麼不知道？”
好，這就是答案！
溫伶有了自己的答案，便說着：“那沒事了，掛了。”
“等等！”
高致遠這性子，他不打破沙鍋問到底，那才奇怪了。
溫伶下意識挑眉，道：“幹嘛？我很忙。”
“按分鐘計費！”
高致遠直接給她這個財迷拿錢買她時間，隨後問道，“你剛剛那話什麼意思？”
“我給付尤發了幾道靈符，想讓他沒事的時候練一練，結果半天沒回應，打電話過去是個女的接的，說是他女朋友，那語氣好像他們剛辦完事兒呢！”
“什麼事兒？”
“男女之間，你說什麼事兒？”
這話一出，埋頭在書桌看文件的男人，也忍不住朝她這裏掃了眼。
溫伶朝賀謹川笑笑，賀謹川微微皺眉，作勢要放下手裏的筆起身過來，她立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安撫自己的男人。
賀謹川這才重新看文件，溫伶則起身，進了賀謹川辦公室側邊的休息間。
那頭，高致遠已經呆滯了好幾秒，隨後才說道：“這小子不是說不報仇不談個人事情嗎？怎麼可能會帶女人……”
“這你也信啊！”
“那……”
“老高，付尤被人盯上了，我之前以爲對方是衝我來的，但現在看來，很可能跟他自身的家仇有關。”
高致遠對溫伶和付尤這邊發生的事，自然是一無所知。
溫伶又花了點時間，給他解釋。
當然，她簡明扼要順便掩蓋掉了關於自己師父跟赫連春的那一趴。
高致遠捋了捋，道：“你這麼說，我知道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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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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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涵雅，你應該不陌生。”
“知道這個人，不熟！而且，我們在剛錄製完的節目上還碰到過，她還想找我幫忙解決一些事情來着，她身上有個佛牌，裏邊養了小鬼。”
聞言，高致遠沉默了幾秒，隨後才冷哼道：“她養小鬼，一點都不稀奇！”
“她跟付尤到底怎麼回事？”
“趙家之前也是天師一族，後來因爲趙涵雅的太爺爺走邪門歪道，想利用養小鬼的便捷，替他在亂世中經商發家，後來被反噬，京州的玄師圈子知道這事後，都紛紛排擠趙家，他們在趙涵雅太爺爺死前，就已經將趙家驅逐出了天師一族。”
溫伶從這話裏，瞬間抓到了重點。
她微微蹙眉，反問道：“付尤的太爺爺，是驅逐趙家這件事的牽頭人？”
高致遠：“……對。”
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