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硯對着邵九霄問。
“我兒子帶來了?”
邵九霄點點頭,冷峻的臉上露出一點溫和的神色。
“和我兒子在一起,有保鏢看着,我做事你放心。”
墨寒硯挑了挑眉,不再多問。
倒是被他抱在懷裏的許棠棠轉頭瞪了墨寒硯一眼。
“墨寒硯,你好樣的!”
這個狗男人今天早上的時候和自己說會把兒子安排好的,結果就是把兒子給別人帶?
他倒是挺輕鬆!
墨寒硯連忙哄馬上就要生氣的小嬌妻。
“老婆,我這也是爲了兒子的安全着想,沒有人敢在邵九霄身邊造次。”
許棠棠挑了挑眉。
“我看起來是那麼不好忽悠的嗎?”
看着許棠棠一副馬上要咬人的樣子,秦暖暖笑起來。
“是我讓墨寒硯把宸宸送過來的,我家那隻小崽子的一天不見到宸宸就想他,正好今天你不在家陪着宸宸,我就過來把人領走了。”
許棠棠這才消氣。
墨寒硯鬆了口氣,朝着秦暖暖投去一個感謝的眼神,自從上次出現過宸宸被綁架的事情之後,和宸宸有關的一切事情,許棠棠就變得有些神經質。
就連墨寒硯有時候都對着許棠棠說。
【你是不是隻愛兒子,不愛我了!】
秦暖暖笑着對許棠棠問。
“要不,我們去看看宸宸和軒軒,邵九霄和墨寒硯像是有事情要談,我們不打擾他們。”
許棠棠握住了秦暖暖的手,兩人朝着宴會廳外面走去。
墨寒硯看着許棠棠離開的背影,久久不能挪開目光。
身邊,邵九霄輕笑道。
“這麼捨不得?”
墨寒硯並沒有收回目光,而是對着邵九霄說道。
“我們才好了一年不到,哪跟你和秦暖暖已經已經這麼多年了,老夫老妻的當然就捨得了。”
邵九霄聞言,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並沒有告訴墨寒硯,實際上自己也有些捨不得的。
他實在是看不下去墨寒硯這望夫石的樣子,拽了人一把。
“走吧,裏面去說。”
休息室裏,墨寒硯和邵九霄對面對坐着,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凝滯。
邵九霄以手抵拳,沉默許久之後才對着墨寒硯說道。
“這件事情你考慮清楚了。”
墨寒硯頷首。
邵九霄微微皺眉。
“不告訴許棠棠?”
墨寒硯再次頷首。
“這很危險,我暫時不想告訴她,以免她爲了我擔心。”
邵九霄眯着眼看着面前的墨寒硯。
“作爲過來人,提醒你一句,這種大事情不和老婆商量,結果往往會很慘,輕則被打斷腿,重則被掃地出門。”
墨寒硯聽到最後四個字,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果然嚴重。
他煞有介事的說。
“我考慮考慮。”
邵九霄將一份文件按在茶几上,推到了墨寒硯那個方向,開口說道。
“這是你託我幫你調查的。”
墨寒硯拿過了文件,打開翻看了一遍,冷笑一聲。
“果然……”
邵九霄嘆息一聲,不由得有些可惜。
“當年你執行任務時受傷當時很多人都懷疑有問題,只不過那個時候不管怎麼調查都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倒是這一次他們鬆懈了,順藤摸瓜查到了當年的事情,也算是給你一個交代了。”
墨寒硯眯了眯眼睛。
“我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
邵九霄怕他做出什麼沒辦法解決的事來,低聲說道。
“這件事情內部會解決,你不要出手,免得被有心人抓住把柄,到時候你反而惹了一身騷。”
墨寒硯沒有答應,但是卻也沒有拒絕邵九霄的好意。
“我知道應該怎麼辦。”
邵九霄又對着墨寒硯問。
“那墨家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
“當年這件事也有他們的痕跡,這是他們怎麼推脫都推脫不掉的,你可以藉此重新回到墨家奪回原本就屬於你的東西,讓你那個繼母當初怎麼進你墨家的大門,現在就這麼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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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寒硯聞言冷冷,嗤笑了一聲。
“墨家?我還不放在眼裏。”
邵九霄聽他如此囂張卻並不放在心上,只是淡淡挑了挑眉,贊同的說道。
“那倒也是,自從你離開之後,墨家已經被他們揮霍的差不多了,如今甚至面臨着分崩離析的危機,你現在去也不過是個接盤俠而已,那樣的破爛不要也罷。”
可下一刻,他又忍不住問墨寒硯。
“只是當年墨家給你的那些侮辱,你當真就這麼算了?”
墨寒硯冷笑,卻並沒有言明。
“到時候再說。”
兩人之間不需要太明確的對話,邵九霄已經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
兩人相視一笑,飲盡了杯中的紅酒。
連續數杯,墨寒硯的臉上卻沒有顯出半分上頭的樣子,他酒量極好,只微醺得靠在沙發上,半闔着眼睛。
邵九霄見他這樣,便問他。
“你家小嬌妻不是已經原諒你了嗎?你怎麼還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墨寒硯輕輕嘆了口氣,無奈微笑。
“她倒是原諒我了,她怎麼捨得生我太久的氣?”
邵九霄翻了翻白眼。
“上次是誰喝醉了之後哭哭啼啼的說,人家只是爲了兒子才跟你在一起的,愛的根本不是你。”
墨寒硯淡淡的,瞥了邵九霄一眼,語氣之中說不出的洋洋得意。
“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我老婆離不開我了!他說過要跟我一生一世的!”
邵九霄看着墨寒硯那樣子,不禁有些牙酸。
“那你怎麼還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墨寒硯嘆了口氣,煞有介事地望着面前的邵九霄。
“棠棠她……她想讓我做手術,把脊椎裏面的那4片彈片拿出來……”
邵九霄皺了皺眉。
他沉默了片刻之後,才對着墨寒硯說道。
“其實許棠棠的想法也沒錯,她只是想讓你的後半生過得更好而已,那4枚彈片如果一直在你的脊椎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再次復發,到時候你便是高位截癱,那就真的沒辦法治了……”
“就算是你復健做的好,之後保養的也不錯,但是那4枚彈片的存在會讓你時時刻刻沉浸在痛苦之中,你的止疼藥早在幾年之前就已經不起效用了吧?你難道還打算這樣強忍着一輩子嗎?”
邵九霄做了最後的總結。
“身爲男人要想過日子過得好,就要聽老婆的話。”
他拍了拍墨寒硯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對着他說道。
“這是過來人的經驗,建議你吸取教訓。”
墨寒硯白了,邵九霄一眼。
“我家棠棠和你家秦暖暖完全不一樣,我家棠棠可溫柔了!”
他有些醉了,說着這話的時候,預期之中帶着無限的驕傲和得意,就好像是一個小孩子炫耀自己拿了一百分似的。
邵九霄嗤笑了一聲,一切盡在不言中。
過了一會兒,邵九霄終於是收斂了對着墨寒硯開玩笑的心思。嚴肅的對着眼前這個躺在沙發上的男人說道。
“我大約能猜到你的心思,畢竟這場手術若是不成功,大概率你會死在手術檯上。”
“只是,你想要和許棠棠長長久久的在一起,你想過沒有,你的身體若是再這樣拖下去,總有一天會垮掉,到時候許棠棠便要一直照顧着你,你忍心讓一個真心愛你的女人後半生都生活在這樣的折/磨之中嗎?”
“墨寒硯,若是這樣,你未免也太自私了!”
墨寒硯帶着醉意的黑眸卻是轉動着清醒的流光。
他低聲說道。
“如果到了那個時候,我會離開她!遠遠地,在一個她找不到的地方一直看着她,直到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