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雙臂抱胸,一臉驕傲與自信的笑容,她看着我,笑盈盈地說:
“有我們老大這位有口皆碑的頂級製作人爲牧野站臺,誰敢懷疑他的實力?”
聞言,我打開微博,刷新一下,我的主頁就顯示了特別關注人,男神宋斯南最新發表的微博。
他向來行事低調,上一條微博還是一年多前。
這條微博裏,他官宣自己加盟牧野首張專輯的製作,並擔任製作人。
他在微博裏力捧牧野,稱他爲華語樂壇橫空出世的一顆新星。
因爲有許多明星大腕點贊轉發,這條微博已經掛在了熱搜上。
這樣的大流量,使得牧野又成了大衆關注的焦點,他的微博粉絲又漲了上百萬。
關鍵是,有宋斯南這樣的專業音樂人力挺,牧野的實力毋庸置疑。
我刷着微博,心情一掃陰霾。
“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那個時夏低頭玩手機,竄路中央,你爲了避開她出車禍,丫現在被網友罵成篩子了!”
落落義憤填膺地說。
我打開那條反轉視頻,底下熱評裏,大都是罵時夏的。
【這女的真沒素質,走路玩手機,自己不要命,別連累司機】
【她是呆比嗎?不曉得躲開的嗎?】
【只有我覺得這女的有問題嗎?之前記者採訪她的時候,爲什麼不幫盛大小姐說清楚?害我們以爲,盛大小姐仗勢欺人,草菅人命】
【這女的到底叫什麼啊?有沒有大神人肉出來看看?】
看着這些評論,我脣角翹起諷刺的弧度,連網友都覺得時夏有問題,傅言深居然還相信她。
也是,人家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十幾二十多年的感情,就算他有點腦子懷疑時夏有問題冤枉我又如何?
我哪比得上時夏在他心裏的分量。
更何況,他壓根不會對時夏有一絲的懷疑。
“我要告訴網友這個時夏有多奇葩!”落落的聲音打斷我的思緒。
我正想攔着她,她又驚訝又氣憤道:“喬喬,罵時夏的熱評全都不見了!肯定有人故意刪評論!”
我也刷新了下評論區,剛剛還在前面的熱評,不翼而飛。
不用想也知道,是傅言深吩咐刪掉的。
他怎麼忍心他的寶貝心上人被罵成篩子,甚至面臨被人肉的風險。
我用力捏了捏拳頭,忘記右胳膊的傷,疼得倒吸幾口涼氣,落落要按鈴叫醫生,被我攔住了。
時間也不早了,眼見着快天黑了,我叫她先回去了。
只剩我一個人,躺在堪比星級酒店豪華的病房裏,黯然失神。
不一會兒,家裏保姆送來晚飯,我發現,我的病房門口還多了一對黑西裝保鏢,個個高大魁梧。
他們的身形與氣質我很熟悉,是傅言深安保隊的人。
他這是派他們來看着我,防止我再去欺負時夏呢。
餐桌上,擺滿了我愛吃的飯菜,但是我胃口全無。
“太太,傅先生有事忙,吩咐我伺候您,您右手不方便,我餵你。”阿姨對我畢恭畢敬地說。
她是我和傅言深家裏做事的保姆,姓顧,我以前總叫她顧姨。
想着她之前爲我準備早餐,又都做我愛吃的早餐,我對她的態度柔和了三分。
“顧阿姨,我沒什麼胃口,也不習慣被人伺候,你先回家休息吧。”
“太太,這不行的,傅先生交代過,我必須把您餵飽飽的,不然,我是要被扣薪水的。”阿姨誠惶誠恐地說。
她看着我,眉心糾結出深深的細紋。
把我餵飽飽的,早點康復,給他暖牀?
想着他現在正在時夏的病房,對她百般柔情安慰,哄她、照顧她,我心裏更膈應得不行。
“我真吃不下,薪水我轉給你。”我說了句,就闔上了雙眼。
阿姨也不好強制餵我,只好悻悻地撤了一桌的食物。
不一會兒,她又來擾我,要伺候我洗臉、刷牙,還要幫我擦洗身體,我可接受不了被一個陌生人看光身體,女人也不行。
我不再跟她客氣,耍了下大小姐脾氣,阿姨就退下了。
病房裏終於清淨了,我心裏卻亂得很,滿腦子都是傅言深護着時夏的畫面,以及前世,他們逼我離婚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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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剪不斷理還亂的時候,季晏打來了電話。
“大小姐,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什麼意思?怎麼了?”聽着他略顯嚴肅的語氣,我心裏稍稍一驚。
“你的剎車被人動過手腳,車禍發生後,又被修好了。”
“難怪特麼交警說,剎車沒問題。”
聽着季晏的話,我猛然一激靈,坐直了身體。
果然不是我記錯了,我的剎車當時確實是失靈了……
是誰要這麼害我?
我想起當時剎車失靈的恐懼與失控感,心裏一陣後怕,後背竄起一股寒意。
如果不是那棵大樹擋了我的車,我可能早沒命了。
“季晏,能查出是什麼人乾的嗎?”我深吸一口氣,沉聲問。
我也沒想到,季晏竟然有心幫我調查這件事。
連我爸媽都沒想起來幫我調查清楚。
“從目前的線索看,是京郊一個社團裏的混混乾的,那個社團經常收錢幫人幹這種事,我現在帶人去找他們的頭頭問個清楚!”
京郊……社團?
我沒聽過,不過這種性質的組織我是知道的。
以前傅言深就是這樣的出身。
打打殺殺,幫人看場子,或是收錢幫人辦黑事。
他們打起架來,主打一個不怕死。
“季晏,我也跟你過去。”我邊說着,已經下了牀。
我怕季宴跟他們起衝突,他這樣的公子哥哪是那些人的對手。
“盛喬喬,你丫給我好好歇着,瞎湊什麼熱鬧,回頭哥們把人給你綁回來!”
聽他的口氣,我更要跟着了。
拉扯好一會兒,季晏拗不過我,只好答應。
出病房時,我跟門口的保鏢又是一通鬧騰與威脅,他們真怕把我刺激得再次腦震盪,只好放行,並且緊跟着我。
出了醫院,季晏已經在等我。
我不顧保鏢的勸阻,上了他的車,直奔京郊。
這個社團位於京郊一座廢棄廠房裏,我們十幾輛車依次開進廠房大門,將倉庫包圍。
十幾臺大G都沒關引擎,疝氣大燈同時將廠房四周照射得亮如白晝。
倉庫的鐵門被人拉開,從裏面走出數十人,他們個個肩頭搭着一根棒球棍,逆着光朝我們走來。
“爲首那個,就是他們的頭頭,傅忍。”
季晏雙手插着褲兜,睨着朝我們走來的一夥人,嘴角勾着輕蔑的笑意,淡淡道。
我循着他的視線看去,在看到爲首的年輕男子時,心頭一緊。
這個人,我見過。